随着茶几上的烛火一灭,我赶忙厉声:“关门!”
“砰”的一声,唐倩雯立马拉上了休息室的房门,外面还隐隐传来银铃的声响...
确认了铃响,我才彻底放心...会神看向沙发。
阿婆已经坐了起来,目光幽怨,死死的盯着我...
借由脚下的烛火,这一幕我看的很清楚。但我装的一脸平淡,甚至目睹阿婆起身,我也没有做出任何异样。
她绕过茶几,面露狰狞的朝我走来...
眼看她即将靠近的时候,我捏紧黄豆,直接朝她脚下丢。黄豆落地弹跳,刚至阿婆脚下,就随着一声少女的惨叫,阿婆身形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溅的面粉灰四散。
我根本不等阿婆起身,急忙接着朝她撒出黄豆...其实无论是什么鬼,都有几个共同的弊端。他们的视界,没有色彩。也根本看到脚下的东西,最致命的一点,就是头重脚轻。
尤其是鬼冲身,附着在人身上后,是脚尖点地...所以圆滚滚的黄豆,丢在脚下,她只要一动,就会再次摔倒。根本无法上前...
伴随着一次次的摔倒,凄凉的惨叫声不断,门外的银铃也开始晃动的越发急促。
我知道,是阴差聚集到了门口,其实用黄豆试鬼...就是为了确定一点,确定门口的驱魂铃,能不能拦住阴差。
确信阴差无法进来...我对外面的情况,彻底放心了。
掀开外套拉出红鞭怒吼:“在不从阿婆的身体里出来,我这一鞭,可就要抽在她的身上。”
女鬼借由阿婆的身体,拼命摇头...
可我知道,要唬住她,就不能犹豫,当即手抚麒麟玉牌借法,指触长鞭念咒...
咒落挥舞长鞭...啪的一声,险险的落在阿婆身边。
吓得女鬼凄厉的一声惨叫,她离开了阿婆的身子...在房间内四散逃串。我紧视着飞溅的面灰,历喝:“你还往哪跑?门外便是阴差...一旦开门,他们就会抓你下地府。”
可这些话,并没让那阵阴风消停...我试着威胁:“你不怕下地府,那阿婆呢?你借用阿婆的身体索命,她的手为你犯下了杀孽,你就不怕阴差带她下地府?”
阴风为此骤停,在面灰上留下了完整的脚印...
我知道,自己摸准了她的顾虑。赶忙借机说起:“不如给我一天时间,如果我明天调查清楚因果,你真的有怨,要在医院索命,那我绝不阻拦。”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悄悄摸出了平面纸人...无论她同不同意,我都要借这个机会。
将纸人正对脚印的位置,咒念:“纸人为身,五脏玄冥...”咒落一喝“拘魂!”
一阵阴风吹入纸人,平面纸人无风自摆,拼命挣扎...那双原本画的灵动的眼睛,充满了仇视和哀怨。
“对不住了,”我略显歉意的说了一句...可休息室静下来后,门外却传来了争吵声,
“你干嘛?江少爷说了,这门不能开...”是唐倩雯的声音。
很快,短发女的声音也传来:“嘘,没事的,他就是怕我们在这偷拍视频,才故意唬我们的。哪有什么阴差,真有阴差早把恶鬼抓走了。这个破铃铛,其实就是防我们的。”
“糟了,”我暗叹一声不好,回看休息室的大门...脚下的烛火光暗淡,所以我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门早就被推开了缝。
甚至透过门缝,我发现横挂的驱魂铃,也早就被人给取了下来。
这一刻我心知完了,赶紧走过去,大开房门,指着短发女还没来得及发火斥责...
就感觉一阵寒风突然骤起,吹得我头昏目眩。
彻底完了...我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沉。唐倩雯赶忙扶着我:“江少爷,江少爷...你没事吧?江辰。”
随着她的哭喊声越来越模糊,我眼皮一沉...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拼尽全力,再度睁眼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走,快走!”
另一个声音更加凶狠:“还不快点!”声落一鞭子狠狠的甩在我的背上。
伴随着灼热的剧痛,我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竟然走在一片幽绿的路上...我试着挣扎,才发现自己竟然带着枷锁,就像是古时候流放的囚犯。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惊骇的问...
他们森冷回应:“地府!”
“不,”我慌了...赶忙借问:“两位是什么人?”
“能押解你的,当然不会是人,”说完,两个鬼差上前,瞪大了眼睛看我。
他们其中一位,凸眼露出獠牙,面露凶狠状,头戴金箍,著红绣袍。我记得书上见过,他是枷将君。
那另一位,应该就是锁将君,头上也有金箍,著蓝袍。
他们合称金枷银锁,又称大鬼小鬼、枷爷锁爷,是六将中的其中一对(其他四位部将,分别是牛头马面,与七爷和八爷),金枷(金将君)就是我们常说的枷爷,银锁(银将君)就是我们常说的锁爷,两位将君负责将亡灵送至道教的奈何桥连同生死簿一起送。金枷银锁在非鬼月时,脸分别为红色与绿色。
两位将君的由来不详,但是能让他们出手押解的,都是通晓阴阳的道教中人...
“我不是道教的,”我赶忙解释。
可是在他们看来:“都一样,赶紧上路!”随着声落,他们立马将我推身上前,手中长鞭,恶狠狠的朝我招呼。脚步一停,就是一鞭子...
我心知彻底凉了,这要是进了地府受审,哪还有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