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摔在地上,雨中的地面湿滑,我后背摩擦,一股火热的灼烧感,令我在地上弓紧了身子...心口剧痛,仿佛浑身骨裂一般。
“快站起来,”黄诗音厉声急喝:“小心前面!”
白虎剑嗡声急颤,虎啸之声引得狂风骤吹....我顺着风向看去,腐尸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糟了!”
当下没敢大意,翻身而起,借着长剑落地,剑身弯曲一弹,腿如圆规在空中一转,径直翻了过去...落地的瞬间,腐尸恰好形聚在我刚才的位置...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以人的眼睛,根本很难看清。
不及细想,他“嗯啊”一声暴喝...抬手一记重拳,直扑我的面门!
我惊慌之下,横剑阻挡...“镗”声撞响之后,剑身弯曲。隔着剑身,重拳位置偏移,但还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股巨力之下,我身形倒飞,在空中翻身旋转,落在地上,只感觉肩膀快废了,浑身麻木的都快没有了知觉。
太可怕了...难怪开灵的僵尸,都不屑去学巫术道法,别人一双铁拳破万法。打的我措手不及!
黄诗音冷嘲热讽:“你再不起来,就怕他打你挫骨扬灰!”
我惊骇的起身,余痛令我浑身哆嗦,连白虎剑,我都握不住了!
腐尸陈梦飞森然冷笑...那含糊不清的发音,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黄诗音提醒一声:“他来了!”
我浑身一怔...侧身翻越,尽管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相信,他最终一定会落在我刚才的位置落拳。
我翻身落地,倚剑掐咒...咒落白光突显,犹如灯管一般骤亮。别说是腐尸的眼睛,连我都不敢直视!
“出剑!”在黄诗音的指引下,我仗剑直戳...径直插入腐尸的身体里。这一刻我多少还是慌了,恶狠狠的拽着剑柄,全力戳入腐尸的身体里。
剑柄顶上去才发现,我是有多傻...借着剑柄的余光,看着腐尸上的蛆虫近在眼前蠕动,我难免心惊...真的恶心到了极致。那副宛如巢蛹身躯,孔洞中,居然还露出半截虫身!
“小心!”随着黄诗音的提醒,我猛然惊觉,看着腐尸咧嘴呲牙,抬手成掌,狠狠朝我劈了过来...
我本能丢下了白虎剑,转身疾跑。.可我的动作哪能和他比,他身如幻象一闪!
“冻住他!”遵照黄诗音的指示,我手抚麒麟掐诀念咒,蒙蒙细雨中,拖延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这水汽,落满他的全身。
在他形聚出拳的一瞬,我盲目落咒,完全是凭感觉一指,还真就让我戳对了...料想他一定会出现在我的正前方形聚。
随着我指触腐尸,水汽和他身上的潮气极速凝结,将他冻成了薄薄的冰雕,就连插在它身上的白虎剑,也被冻了进去。
“成了,”我心生一喜,连忙退后...料想他也不会像古魃一样强悍,能破冰而出。
我释然回头,看到三具丧尸还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可短发女已经倒在地上痉挛,浑身抽搐。
硫酸侵蚀,让她浑身都已经面目全非...我随取桃木上前围尸,在向麒麟借火,焚起了尸体,待火势燃起,镇尸符脱落,丧尸嘶吼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远远的看着,都感觉残忍。随着火势越来越猛...黄诗音急声提醒:“小心了江辰,冰层太薄,借这里火势的温度,他应该很快,就要破冰了!”
我当下变得警惕起来...走近腐尸身边细看,果然,他身上的薄冰,已经乍现深痕,裂冰开始成块状脱落。
随同掉下的,还有蛆虫......其实,比起火,蛆虫更怕严寒。冻死的蛆虫,随着薄冰落下。眼下是绝好的机会...
我上前,食指弯曲,敲碎腐尸耳旁的薄冰,抠出了木塞...可两只耳朵还好说,其他地方,比如生殖器,屁股。
我尴尬了,想想都觉得恶心...黄诗音噗嗤一笑:“蠢!”
我懵了:“你不蠢,你来...”
她冷然说起:“你还不蠢吗?有必要把九个木塞都取出来吗?自己想想,人死为什么要讲究玉塞九窍?少一个能封住三魂吗?”
“当然不行,”我想都不用想:“漏了一窍,就封不住三...”说到这,我才醒神:“对啊,打开一窍,不就有缝隙收魂了吗?根本没必要去把九个木塞都取出来!”
心念至此,耳边嚓声炸裂...大面积的薄冰脱落,腐尸恢复了意识,随着他猛然一抖,浑身的薄冰全都跟着落了下来。
我顺势拔出了白虎剑,侧身疾跑...
“别,别跑,”随着他含糊不清的发音...我跑的更快了,茫然抓起酒精筒,打开盖子回头才发现...腐尸站在原地,浑身还在哆嗦...极度的寒冷,没有了蛆虫传递热量,它也变得浑身僵硬。
我释然一笑,大胆上前,抬着酒精桶,把高浓度的酒精,全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他身如丧尸迈步,居然想跑...我随取纸人上前,正对着他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
咒落一喝:“拘魂!”顿时阴风骤起,三道扭曲的残魂应咒,顺风而入,汇聚到了纸人当中。与此同时,腐尸变的僵硬,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随即轻抚麒麟借火,指尖引火后,根本没有来得及一指落咒...那些挥发的酒精,顿时就在空气中燃了起来。迷了我的眼睛,还差点烧了我的头发。
我赶忙退后...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旁的四具丧尸,已经烧成了灰烬。
我上前收敛了短发女的骨灰,其实哪有那么多骨灰,或许更多的是桃木烧过的残灰,我装满骨灰坛,全当是给她父母留个念想。
忙完回头,腐尸也烧成了焦尸...火势已经殆尽,为赶时间,我没有逗留。拿着白虎剑背在身后,翻身跃墙。只听墙下熙攘:“确定就是这吗?”
“听纳兰家的人传信,就是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他说的是国语,但是话语间,说词断音,明显是外国人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