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姜灵显得极为诧异,甚至天真的问:“江辰,你怎么会这样说?”
赢勾的事情平息,这段时间,我冷静下来想了很多,我已经开始质疑北阴大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试着问她:“别的不说,就单说酆都大殿封赏的事,就可以看出,北阴大帝的虚伪......你可以当做阴司主宰,面子上讲究顺应人心。可正是这样,才让人越发琢磨不透北阴这个人,我甚至还在想,如果......如果七十多年前,不是纳兰姜承的话。”
“不对,”我严谨的换了个语气强调:“如果七十多年前不是我出现,那北阴大帝,会不会真的逼宫,让东岳退位?七十多年前的事,真相如何,其实根本不得而知......北阴和东岳,他们不一样。九娘一直告诫我,东岳还好,北阴不可全信!”
姜灵白我一眼:“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我哑然失笑,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阴阳路......过了鬼门关,一路急行到酆都殿外。
远远看着这些南茅众人,纷纷齐聚酆都大殿的这一刻。
我才对姜灵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北阴虚伪的原因。”
“这?”姜灵柳眉一沉:“这有什么?”
“你想啊,”我说:“如果北阴大帝,真的有心帮我......真的想放九娘,一个阴司汇审妲己,那是阴司的事,何故要南茅北马的人,也参与进来?他根本就没想放过九娘,或许他一直,就想以九娘为筹码,把我当做一枚棋子!”
“棋子?”姜灵听得一愣!
“你没有这种感觉吗?”我提醒:“自从赢勾的事情开始,我就一直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北阴大帝给操控了....虽然他总是在征询我的决定,但我好像,根本就没有选择。即便他目前没有害我,但是这种感觉,让我很怕....怕有一天,北阴大帝真到害我的时候,我根本就无暇反应!”
姜灵天真的安慰:“江辰,你想多了吧!”
“或许吧,”我对此一笑,说的含糊其辞,但我心里清楚,我是僵尸,就冲这一点,北阴大帝一旦摸准了我的命脉,他不会留我的.......还有南茅北马也不会容我的。
一个在好的演员,他也演不出真诚。
北阴其实掩饰的很好,但他的眼睛里,没有东岳大帝,没有刘叔眼睛里那种真诚!我在回忆中比较一番,就不难看出北阴大帝的真面目。
走上酆都大殿的台阶,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试着安慰姜灵:“放心吧,如果今晚不到最后,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撕破脸胡来!”
“嗯,”姜灵点头强调:“只当那是一招杀手锏,一定要慎用!”
“嗯,”我和姜灵默契一笑,牵着手,走进了大殿。
我们的官袍,都极为亮眼,出现在酆都大殿的瞬间,就引来众人的目光.......不过,不同于半个月前,这些南茅的人,大多是沉眉......眼神里,更多是反感。
我根本不理会他们,自顾和姜灵走到了姜老爷子的面前,拱手作礼。对老爷子,我是尊敬的。
姜老爷子额首之后,拉着我悄悄提醒:“江辰,今晚的事,你可要谨言慎行!”
“为什么?”我有些诧异:“您为什么会那么说?”
陈老爷子也在,他也凑过来忙声提醒:“最近姜家遇到了麻烦,是我...让陈家的人打听的,南茅中人,好像联合在一起,细写了商纣时期,妲己的所有罪行。他们要联手,阻止你救人,而且这事,纳兰弘安也参与了。”
我愕然回头,果然,今晚纳兰家的人,也和南茅中人站到了一起!
陈老爷子细说:“其实纳兰家......纳兰太爷和纳兰雪的爷爷,对这事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可纳兰弘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场面上当了几十年的家主,他还是有一定人脉的,更何况这事,是纳兰弘安的儿子死了,还被你诬陷....不是,还被你说成是勾结阴山派。他是苦主,纳兰家的人,也不好干预!”
“没关系,”我并不在意,我也知道今晚是一场硬仗....反对的声音,根本就不缺他纳兰弘安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子时已到......随着殿前武将列阵的瞬间,众人心知,北阴大帝要上殿了。
全都禁声排列,我和姜灵,很自然的走到了最前排,和纳兰雪他们这些五魁......齐肩而站。
今晚,殿上的景象,像极了五魁放榜的那天.......
北阴大帝在左右的陪伴下,身坐殿堂高位,受众人声呼朝拜。
礼成之后,五方鬼帝,九人落座于高阶上殿......十殿阎罗,齐坐高阶下的太师椅。
中间落坐的,是阎王包拯,在他的面前,刻意摆了一张案桌。
北阴大帝没有墨迹,只道:“今晚,各位都清楚,是本座携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同审商纣妲己的日子。姑且题外话就不多言了......请各位来,便是为了见证,阴司审案,公平,公证之处。本案,交由阎王包拯为主审,我等为旁审,众位为旁听,也可举证指控...”
北阴大帝细说职责后,还没宣布开审...南茅的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以龙虎山,最为能言会道的葛天师起势,他上前拱手一礼,摸出长长的状纸,居然当殿,就细数起了商纣妲己的罪状。
其一为重刑,说的有理有据,居然还引出阳世记载为据,列出《史记》上说:“主而诸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于是纣乃重刑辟,有砲格之法。”
还为了强调,这是出自妲己的罪行,更是引出《列女传》上说:“膏铜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妲己笑,名曰砲格之刑。”
其二罪,为修建鹿台,耗费民力,据《史记》上说:“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断然不能在任他细数下去,当即怒声一喝:“够了,拉将下去,魂仗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