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全都离开之后,姜灵还在揣测:“这苟文涛怪怪的,而且思雨这件事,感觉自从我们卷入之后,就一直在被人设套,好多次被人拉入陷阱。只怕今晚,他们又要苦心布局了!”
“那就见招拆招,”我略显自信道:“而且去城隍地府,可比阳世安全。现在思雨三魂和肉体,都在我们这......就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嗯,”姜灵点了点头,她也是那么想。
只有陈梦琪担心:“少爷,那今晚你们可要小心......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我这就去准备。”
“什么都不用,”我说:“只要带上官印文书,晾他城隍,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陈梦琪这才放心......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我让姜灵和陈梦琪,各自回房休息。
我则是在卧室,陪着思雨说话。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医院,对着一个失去意识的病患,述说着愧疚。
道不尽的歉意,说不尽的相思.......一个人守在床前,哭了很久,直说到下午。哭累了,才沉沉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耳边是熙攘的人声。
马叔和马夫人都来了,还有苟文涛和他家里的风水师。
这风水师约莫四、五十岁,看起来仙风道骨,长须齐胸.......我们昨晚,其实就在寺庙里见过,但不得不说。就外观来看,还挺有高人的姿态。
他已经交代好了姜灵,也把今晚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是为了谨慎起见,今晚打算以姜灵代替思雨的鬼魂,下城隍庙求情!
姜灵虽然走阴阳多年,但这丫头,心性单纯。全都依照风水师的指示,换了思雨的衣服,还以思雨的指尖血,在黄符上书写了生庚......在以黄符包裹思雨的头发,折成一个三角形的护身符,随身携带。
风水师说,这就是让姜灵,暂代思雨,做思雨的替身......随即开坛做法,掐诀起咒。忙完,还嘱咐思雨,只要替身法不除,城隍庙的人,是看不穿端倪的。
我和姜灵都相视一笑,这风水师,要是知道姜灵,出自姜太公的后人,估计也不敢在她面前卖弄。
这事摆明了,就是想让姜灵当替身,去城隍报道后...在由城隍押解枉死城充数。
我们也不揭穿他,索性一对眼神,决定将计就计。
因为我起来的较晚,还试着想问问姜灵,这风水师都交代了什么。
可马夫人和风水师,则是在场一唱一和,催促我感觉下阴,免得误了时间。
“走吧,”姜灵一笑,小声对我说:“管他们有什么算计,一个小小的城隍庙,还押的住我们吗?大不了,官印调阴司两方兵马,这还不得,踏平一个城隍庙啊!”
“这倒也是,”我放心了,和姜灵一起,悄悄带好了官印文书.......在风水师的帮助下魂出体外。
整个别墅里,就留了马叔和陈梦琪看守我们,阳世的肉身。
起初陈梦琪还不愿意,但姜灵怕阳世有阴山派的人趁虚而入,就让陈梦琪留了下来,唤白虎和柳絮暗中护卫。
这样才无后顾之忧。至于马叔,因为他大病初愈,而且寿命将至...下阴怕折了寿,才在风水师的劝说下,留了下来。
由苟文涛和马夫人,代为下阴......我们五人同行,在风水师的带路下,很快就魂显城隍庙。
上京的城隍庙,也算一个风景地。
平时参观所见的,在地面......而我们现在魂聚的,是地下的城隍庙。
装修建造,和上面的如出一辙,不过里面的氛围,就极其阴森。
幽绿鬼暗的一片,颇显旧时衙门的大堂。
进入城隍庙堂,一众小鬼,犹如衙门差役......列阵两排,相对而站。
大堂正上方正襟危坐着一人,身着红黑相间的官袍,自然是那城隍爷无疑,旁边立着的是四个肩扛铁链的阴差。
左右还坐着两名略显古时候衙门中,师爷一般的人物。
但我和姜灵都清楚,这应该就是城隍庙里的文武,两位判官。
职位在这,仅仅只是低于城隍。
我们立身站在堂前......一众小鬼,呵呵鬼笑,把苟文涛和马夫人,着实吓了一跳。
寻常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可我和姜灵,在考试期间,出入过阎王殿,这里和阴司阎王殿比,那气氛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思绪间,只听一声惊堂木,猛地拍下,“啪”的一声巨响!
城隍厉声一喝:“何人来我城隍庙报道?尔等众人,结伴而来,所为何事?”
姜灵浅笑上前,对着高坐堂上的城隍爷,恭恭敬敬道:“城隍爷,民女马思雨.......”
话都没说完,城隍就再次一拍惊堂木怒斥:“大胆....堂前述事,为何不跪?”
“还要跪?”我有些愕然:“一个上京的城隍,哪来那么大官威?”
我作势就要质问的时候...姜灵居然直接屈身下跪,还故作恳求:“城隍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城隍这才沉眉舒缓,看着“姜灵”正色开口:“那且说说......你有何冤屈尽管言明,本城隍,定会为你做主。”
我忍不住有些哑然失笑,已经确信这事,根本不对劲......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
如果苟文涛家的风水师,真的打点好了城隍,这种擅改阳寿,收钱放人还阳的事情,何故要拿到大堂来说。
只怕这是要套姜灵的话,苟家的风水师...买通了城隍,但他不是要救马思雨还阳。必定是想扣下姜灵做替身。
这一点,我在阳世,就已经想到了.......眼下犹如看戏,坐等城隍和苟家的人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