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游移不定的云彩,苍鹰盘旋在半空,时不时冲入云彩之中,仿佛与白云嬉戏一般。
夕阳的余晖洒在广阔的大草原之上,微风拂过,掀起阵阵草浪,格外惬意。
白风沿着曲折蜿蜒的牧道前进着。
耳中突然听见有人唱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不禁有些好奇,像远望去,只见几顶帐篷在草原之中异常显眼,妇女们扎堆唱着歌,男人们则将牛羊马匹赶回牧圈之中。
白风立马朝着他们走去。
“劳烦问一下,那马卖吗?”看着很远的距离,白风一炷香的时间便走到了。
几间帐篷围成一个圆,白风走到离他最近的帐篷,看见有个男人正在喂马,那人听见声音,立马转过头,看见穿着长袍的白风,松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马啊,这马不卖啊。”
白风听见不卖两个字,心头一急,眉头紧皱,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靠走,何时才能走到龟兹国。
白风惺惺离去。
还有几顶帐篷,他准备再去试试运气。
大草原之上,马便是人的生命,因为大草原的广阔,以人的脚力,根本是寸步难移。
理所当然,白风一匹马也没有买到。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大地突然开始震动。白风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见周围的人群竟然十分慌乱,妇女们赶紧回到帐篷之中,男人们也是从帐篷里面拿出刀,紧盯着声响传来之处。
他有些疑惑,直至半柱香之后,他方才明了。
是草原上的强盗。
他曾听阿库说起来,草原之上有一伙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西域各国曾派出军队围截他们,却都被他们给逃掉。因为他们的马实在是跑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为此西域诸国还曾求助都护府,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哈哈哈,今天运气不错,有这么多猎物!”只见人未至,声音却先到了。
一道粗狂的声音传到众人耳里,那些人早就吓破了胆!
妇女们在帐篷里面瑟瑟发抖,男人们虽说都拿着刀,可双腿已经发颤。
白风眉头一挑,他自然无法做到见死不救,他时常听阿库说起,他的阿叔是一个大英雄,他也渴望成为阿叔一样的人。
烈马奔的飞快,像似离弦的箭,眨眼间便已冲了过来。
只见十个人分工明确,快要到时,一瞬间便分开,扩散成一个半圆。
他们手中的武器更为奇怪,由绳索和刀片组成。绳索长二丈有余。索尾有千斤套腕。索头部以绳为圈,直径一尺半余,绳圈上均布有薄刃刀片。
白风还在观察,却不料左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转头一看,只看见一长相粗狂,胡子拉碴,浓眉大眼的壮汉直奔白风而来。
“小子,赶紧投降,省得爷爷杀你。”
转眼间,壮汉就飞奔过来,手里篡着的武器挥手一扔,就朝白风飞来。
白风没有多想侧身一闪,与那武器擦身而过,他正欲上前将那壮汉拖拉下马,却不料那武器竟然从他背后又飞了回来。
眼看就要套中白风的脑袋,只见他不慌不忙,用手一抓,一把抓住武器上的绳索,用力一扯,就叫那壮汉如同狗吃屎一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白风瞬间便将男子打晕了过去,其余几个杀得正欢,听见壮汉此处的动静,不由得都转头向白风杀来。
白风丝毫不惧,这群强盗恐怕并非真正的草原强盗,武功极为不入流,心想着将几人都解决掉。
顺势上马,调动真气,将几人一一打翻在地。
这些强盗遇见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凶恶之徒,可遇见白风,却如同待宰的绵羊一般,毫无缚鸡之力。
“感谢出手相救啊,我们无以为报啊…”
“活佛啊!”
“阿拉显灵了!”
这群牧民们的脸都漏出一股幸运的神色,甚至还有人跪倒在地。
白风说道:“各位,萍水相逢便是缘。何况我正需要马儿,正巧他们送上门来,不必多谢。”
说罢,白风便离去了…
龟兹国都城的城墙远比白风想象中的要高大坚固,龟兹白马城几个大字悬挂在城门之上,烈日照得格外刺眼。
白风进入城内,先是集市映入眼帘,满街的呼喊声,僧侣们各个穿着僧袍,四处走动采集食物。
穿过集市,左手边是一条街,只不过这条街尽是一些房屋,似乎是一些龟兹国高官贵族所居住的地方,右手那条街则是一些酒楼和喝花酒的地方。
正前方,是一尊地藏王菩萨的佛像。
佛像之后,便是一个祭坛,上面放着一张大桌,摆满贡品。
往左手那条路一直走,是一座古庙,供奉着世墨功德佛,里面无任何僧侣,那尊佛像却异常光亮,白风望去,只觉得金光闪闪。
右手那边,穿过那些酒楼,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白风赶路也有些累了,他硬生生在草原之上飞奔了一夜。
他随便找了一间酒楼,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都坐在楼下。
白风径直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龟兹大佛主将要开坛做法……”二楼只有白风以及三个黑瘦的汉子,以白风的耳力,几人说话自然是能听见。
“听说是中原和匈奴要打起来了。”
“那帮混蛋,整天烧杀掠夺,本就该死!”
说着,其中一个汉子稍微胖一点,身穿着破烂旧衫,双眼如同要冒出过来一样,一脸怒意,仿佛和匈奴有深仇大恨。
他左手边的汉子老态龙钟的模样,胡须已然发白,比之那胖汉子看上去,更是可怜几分,连鞋子也破了一个洞。
不过这老汉子俨然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三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那些强盗也不一定是匈奴人。”
那叫三子的汉子,顿时火气更大了,如同被激怒的豪猪,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大声起来:“那咋的,那些狗日的亲口说的,自己是匈奴人,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三人之中的最后一位,骨瘦如柴,却是打扮的最好,虽说衣衫旧了点,却都还完整。坐在三子对面,双腿站起来,整个人如同一根细小的竹竿一般,脸上充满愧疚的说道:“都怪我嘴欠,都怪我,不要说了。”
“中原人打过来,我要给他们带路,杀死那些匈奴人!”三子仿佛不杀光匈奴,死不瞑目一样,怒吼道。
那老汉子一看三子越来越激动,赶忙拉了拉三子,说道:“你忘了,现在龟兹和匈奴的关系,还说这么大声,就不怕死啊!就算不怕,你死了,咋报仇。”
三子看了看老汉子,语气仍是桀骜不羁,心中的怒火就似找到发泄口一般,又吼道:“有本事就来抓我啊!让我死了算了!”
老汉子顿时一拍桌子,脸上有些不太高兴,像是被泼了蜡一样,对着三子就吼道:“给我坐下,你看看我这条腿,我不想报仇吗?”
原来三子和老汉子是一个村落的人,在几年前,草原强盗突然袭击了他们村落,他们村子无力反抗,导致三子的媳妇备被凌辱,连才七岁大的小女孩也不放过了,老汉子和三子两个人就被绑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索性龟兹国的军队刚好路过,在强盗准备动手杀他们的时候救了下来。只是三子的老婆,孩子全都死了。
白风在一旁听得事情的起落,心中暗道这群草原强盗太猖獗了,做事又极其狠辣,若是往后有机会,定要狠狠惩戒一番。
就在这时,听得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听其声未见其人,便已觉得声势浩大,如同地震山摇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边望去。
大地的震动声越来越近,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白风此刻只觉得街道两旁的房屋都出现晃动。
果不其然,一支马队出现在街道上。
那是一支汉人的商队,共计将近一百来号人,有四五十号人打扮奇特,身上穿着一身铁衣,他们的剑挂在腰间,头上也有铁器将整个头包裹起来。
白风有些好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扮,自幼在雪山深处的他,很少下山,即便下山也是跟着阿库一起,在草原之上游逛,少有几次进城,阿库也是买了点东西就走,他连城中的景象都未曾见识过几分。
但却从阿库的口中,知晓城中的人们是如何生活,有哪些好玩的事。
这支商队的到来,使得这条街的人都自行让开了道路,众人盯着他们,他们也未曾觉得奇怪。
“不是说中原和匈奴要打起来了吗?”
“听闻龟兹和匈奴要结盟了,中原商队怎么还敢过来?”
整条街都在议论纷纷。
商队中的人也在看周围的人,他们也对这个雄居在草原的国家感到好奇。
其中,有一个穿着铁衣戴着铁帽的人动作更为夸张,脑袋左顾右盼,甚至于连惊讶声白风都能听见。
没过多久,这支商队又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边,只能听见马蹄声了。
白风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便转身朝着那商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