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看见林茗儿,还当真吓了一跳,只见林茗儿背后一个大包袱,手上还是一个小褡包,自然是她的东西,她一见初九,就将大大的包袱推到初九怀中,要帮她拿,道:“还好,不是很重!”
初九笑道:“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明天爹爹,大师伯,诸位大师兄都要下山,只有我们不能下山闯荡江湖,我们偏要自己下山!”林茗儿头一歪,笑道、
原来她的念头就是两人收拾好东西,连夜出逃下山,与她的初九小师兄一起连夜下山闯荡江湖。
初九一惊,却道:“那师父那边怎么说?要是明天师父,师伯他们找我们,怎么办?”
林茗儿笑道:“这点,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写好了书信放在我的屋子里了,明天小柔妹妹醒来便能看见,爹爹一看便知。我们快走吧,初九,你说好不好?”
初九自己也是少年心性,如何不喜欢,也是笑道:“就你鬼精灵!好,我们就下山去!”
他两人又回到初九茅屋,初九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无非是包了两件衣服,又和林茗儿一起,来到马厩,在马厩中先抱抱“黑云”,轻声道:“‘黑云’,我要与小师妹下山去了,你要乖乖听六师兄话,后会有期。”
林茗儿轻声笑道:“好了,‘黑云’要是能听懂你说什么,都会笑的!”
“黑云”倒也听话,一声也没有叫,而小七子与四腿因为刚才的劳累,睡的正熟,他两然后选了两匹精壮的马,一切准备妥当。
“师兄,大师伯还未睡下,刚才我好象看见他去崆峒派‘阴冷剑’横师叔和‘红练掌’成师叔院落去了,想是去问南海剑派洛兄的事,不知道洛师兄是否已经告诉了刚刚发生的事?”林茗儿突然想到,便道。
初九想了想,道:“洛兄绝非气量狭小之人,若是,他被黄狼子等约斗之时,就直接告诉二师兄与大师伯了!今天晚上的事,他要告诉大师伯,自然是明天告诉,不会连夜告诉的!大师伯去找横师叔和成师叔,我看是问云来客栈中南海剑派赵吟风赵大侠遇袭之事。”他的推断自然有理,林茗儿想想,也是这样。
这时,林茗儿见初九手上拳头拽的紧紧的,奇道:“初九,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啊,握的这么紧?”
初九脸色一红,甚不好意思,却也伸开手来,是一把檀木梳子,送到林茗儿面前,道:“这檀木是崇圣寺边生长,上次,我们去玩时,你直说那香气你很喜欢。前几日我便偷偷去找沉沦上人主持的大弟子轮回小和尚帮我砍了一大截,我亲自用小刀削好的,虽然粗糙,但是想来也可以使用,今日是你生日,就送给你!”
林茗儿脸色一红,也是羞涩,却接了过来,嫣然一笑,初九便是喜……
悦无比。她想今日除了爹爹,连伯伯,叶姨,连宛柔妹妹,沈缺大师兄,总算还有人记得是自己生日,心中一阵甜蜜,两人却一时无话。
初九却并没有告诉她,为了这檀木梳子,他可是为轮回小和尚和六道小和尚做了四个弹弓,才换回来的。
沉默中,终于又是林茗儿先开口道:“爹爹今日又送我一幅字画,我喜欢异常,可惜,我晚上才将它挂在我床边窗户之上,刚才回去,不忍心将它摘下来,看来是带不走它了!”林若池,书法,绘画皆精通,天南双绝,世人皆知,想来他为爱女精心准备的生日字画当是极品。
初九便叹了一声道:“哎,那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你房间欣赏,师父的这些本领,我们这些弟子除了云师兄与你外,都实在是没有学到一成!”
“哪里是了,诸位师兄如二师兄的剑法,爹爹都夸进展神速的。对了,小师兄,你可曾经记得,四年前,我十二岁生日,我正与你在后山玩耍,爹爹却突然让我回家,说要给我一份礼物,看一副珍贵的画?”林茗儿与初九在一起,实在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一边牵马小心走着,一边又小声说着话。
初九想想,当然记得,道:“怎么不记得,师父那夜,刚与昆仑派楚叔叔同行江湖,分手回山,兴致有些异常,似乎还喝了点酒,也许是高兴,也许是伤心,见我与你在一起,居然也让我跟你一起回去人他房中了!说是你是‘豆蔻年华’生日,自当与别的生日不一样!”他一想到他师父,自然三分敬仰在心,其实那夜林若池实在是从来没有过的大醉,他却轻描淡写只说是‘似乎喝了点酒’!
“哪里才是‘似乎喝了点酒’啊,爹爹那夜是我这十六年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醉!他第二天就又来告诉我,让我不要生气,向我保证说他以后再也不醉酒了。其实在我心里,爹爹醉了的时候眉头紧皱,虽然不开心,却也让我喜欢,他都无论怎样,都是最亲我的爹爹,我怎么会生气?”林茗儿轻声道,想起他爹爹醉酒模样,又叹了一口气。
初九也想起什么,问道:“那夜好象是师父拿了一幅绝色美人图卷给我们看,我还记得,好似是半蒙面的,我记得我当时就说‘好漂亮的姐姐啊,我们小师妹要是长大后,也是这么漂亮,该有多好!’师妹,你还记得不,是也不是?”
“谁还记得你那夜说的什么话?”林茗儿脸色一红,她本来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现在要她承认,她少女心性,如何说的出口?
她接着道:“我当时也觉得画中人实在是天下第一美人,就问我爹爹,画中人是谁?小师兄,你可还记得?爹爹似乎刚想说的时候,却已经睡过去了!”
初九也小声笑道:“……
我当然记得,还是你和我一起将师父抬到床上去的,我然后就回后山睡觉了,后面师父还告诉你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师父酒后叫谁的名字说写什么话让你听见了?”
他最后一句明显是开开玩笑,若是别人听见,自然是不妥,可是,他与林茗儿青梅竹马,两下无猜,自小长大,而林若池也将初九视为己出,因此这玩笑又另当别论。
林茗儿沉默一下,幽幽道:“要是爹爹能在睡觉中叫谁的名字就好了,我就至少知道画中人是谁了?”
她显然完全沉醉在回忆之中,接着道:“你离开之后,我不放心我爹爹,在他床边为他时时倒水喝,那副画我也是整整看了一个晚上,最后发现,那画中人虽然蒙着面纱,可是与我自己也好几分相似!第二天,爹爹醒后,我便问我爹爹,画中人是谁?是不是我娘,爹爹完全清醒过来,说后悔给我看了那副画,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又将那画收藏了起来!”
初九默然,想想,不明白今夜林茗儿何以说这些,但是他并不打扰打断,知道师妹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林茗儿继续道:“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问我爹爹要看那副画,爹爹却从来没有答应过我,我认定那是我娘的画象,爹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娘的任何生忌,死忌,难不成,我不是我娘生的,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没有死忌,我娘自然还是活在世上了!”她越说越兴奋,道:“别人都有娘,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啊?小师兄,你说,我们此次下山,要是能找到我娘,该有多好!”
初九吓了一大跳,还不知道师妹原来还有这般想法,但是他知道人海茫茫,那画中人更是蒙着面纱,样子自己也多半忘记了,要找到她只怕是难上加难,但是他不忍心逆师妹的心意,微笑着答应道:“是的,要是有缘能遇上,是最好的事情了!”
两人这样说说走走,已到了玄清观后门,是要向点苍派告别的时候了。
初九想起这十七年,在点苍山上种种尘烟往年,不禁心酸,心中还有好多话,取笑二师兄上午为何对五毒教白竹叶出口担心?感谢云远师兄下午出手指点,手下留情;再想与鲁伦师兄,小七子给“黑云”洗澡,去点苍十八溪中戏水,都似已永不再有机会,心下怆然,鼻子一酸。
林茗儿也是心有同感,一时并不说话。
初九本来也想与射天老人告别一下,可是自己也知道,明天自己走后,自然会有小七子送饭上去,老人便知道了,或者老人玄机预测天下无双,从无错误,他一测算,也就知道。
只是他又迷惑,今天下午射天老人说话怪异,莫非已经算准自己今天晚上就要离开点苍?他想起这十七年来,射天老人对他的教导,一摸胸口的……
“魂飞魄散,玄清六阳玦”,更加感谢射天老人,恨不得马上上山去向老人道别!
但是初九转眼一想:“而一旦待到天亮,只怕与师妹两人下山就比较困难了!”他思考一番之后,便和林茗儿一起跪下,向玄清观大殿,拜了三拜,又自己一个人向后山跪拜三下,心中默默祈祷:“天佑我点苍一派,世代昌盛!”
然后,初九便起身上马,和师妹趁着微明的月光,双双从后山绕过玄清观,直向山下驶去,向向往了十七年的江湖浩浩荡荡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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