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将近四十岁事业有点小成的中年男人来说,身边无关紧要的圈子都变的可有可无,生活中唯一紧要的就是取悦自己,除非是偶有惊艳的女人,才能让自己念念不忘,但是没有回响。
于旦和休了几天假的陆钱进吃完晚饭,就自己开车回家,酒桌上虽然气氛很热烈,于旦也没喝多少,一杯酒从开始到结束,还剩了半杯,不过陆钱进和几个老员工对此没有一点意见,要是在张强事情之前,少喝一口都要被唠叨半天。
于旦颇为自得,铁板一块的ktv部门,自己稍微用点手段,就让自视甚高的陆钱进还有一帮老子天下第一的老员工老老实实的,随意调遣。
华丽世家是阳县最早一批的富人别墅区,最早的一批住户不是达官就是显贵,最起码在阳县跺跺脚都是能听响的人物。
于旦能住在这个地方跟自己关系不大,全凭那已经退休的老爹,老爷子官不大,退休之后也就享受正处级待遇,不过从一个村里的办事员,一路辗转腾挪升迁调任官至于此,给后辈留一点明产和人脉资源,也算不得贪污受贿,让人没法诟病。
于旦在保安室和一个极为相熟的保安抽完一支烟,然后笑着摆手离开,把车开到房子前的车位上,意外的发现家里有灯光,一张脸迅速的冷了下来,一天的好心情好像瞬间就被那灯光淹没了。
这个城市,总有人不喜欢有一盏灯为自己而亮,因为灯光下,可能坐着一个从心底就厌恶的人。
父母退休以后就回老家养老了,极少回来,颇有点寄情与山水老死故土的味道,即使偶尔回来也会提前通知自己,那么在家的人也就不需要猜是谁了。
停车熄火,开门换鞋,于旦不动声色的坐在女人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女人吞云吐雾。
从于旦进门到坐在沙发上,女人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坐在那里抽烟。
女人穿一件款式普通又保守的波斯米亚长裙,不过颜色极为艳丽,穿一双透明的半高跟凉鞋,涂得猩红的指甲更为亮眼,一头大波浪的棕色头发尤为风情,一个高鼻梁不仅没有让女人更具英气,反而衬托出不一样的异域风情。
女人不仅不慢的抽完烟,从烟盒当中又抽出一支,不是那种口味寡淡的女式香烟,而是口味极重的苏烟,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欢的辛辣口味。
女人没用打火机,而是抽完的烟屁股直接续上,重重的吸了一口过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朝着于旦位置吐出一口烟气。
看着于旦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女人也笑着道:看来于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英皇国际那边稳定下来了?
于旦笑笑没说话,看来女人的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这才多久就能知道内部的一些事情,阳县交际花的耳目果然众多。
女人对于旦的态度也无所谓,继续说道:玩的好一手扯虎皮拉大旗,又来个杀鸡儆猴,最后在恩威示下,看来老爷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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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那些好手段学个七七八八啊...
于旦不耐烦的打断道: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哪里来在滚哪里去,我没工夫跟你在这边扯淡。
女人笑着道:于旦,你不要忘了这也是我家,你还没资格叫我滚蛋。
于旦尖酸道:庄艳,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这个家你是买过一块抹布,还是买过一卷草纸,这房子要不是当初老爷子非要加上你名字,你现在有资格在这边说话?
叫庄艳的女人也刻薄道:于家也就剩这点拿得出手的家底,都是老爷子没退之前拼出来的,靠你于旦?能有资格坐在这种别墅当中对着我骂娘?一个连父辈留下点资源都经营不好的废物,真当了几天老总,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于旦,别忘了,当年老爷子能安稳过关靠的是谁?
于旦神经质的大笑,笑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才说道:庄艳,这些年每次你都是这个借口,我也懒得跟你吵,虽然我们夫妻之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两人都有责任,不过在这件事上总得给你留点面子,你总觉得于家欠你们家的,但是我们没还嘛?你那废物弟弟之前的工作是老爷子托人办的,你那早早病退其实是被人家捉奸在床的老爹也是老爷子偷偷保下来的。
于旦看着外表极为风情,实则更为刻薄滥情的庄艳继续说道:还有你这个高中时候就大着肚子让你爹沦为为官场笑柄被断绝父女关系扫地出门的女人,于家也养了你十几年,庄艳,你家什么样的大恩大德让我于家两代人为你家擦屁股?
于旦眼神凌厉的看着庄艳,尖声道:我当初眼瞎,以为那个大着肚子的漂亮女人,是个愿意为爱情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傻子,即使年轻时候犯下点错误,将来最起码是个能相夫教子相濡以沫的妻子,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跟我谈资格,要不是老爷子还有点靠得住的香火情,你真能以为靠你就能游走于阳县的高端圈子?比你漂亮,比你聪明,屁股撅的高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庄艳怔怔的看着这个以前一直都看不上的男人,这个全靠父辈余荫活着还算滋润的男人,一直没有什么上进心,在外人看来,于家老爷子多好的资源,于旦要是没站在阳县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当中,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大问题,不过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于旦很不顺理成章的平凡蹉跎,惊掉了一大批外人的下巴。
一个不甘心平凡的女人,在男人没有希望之后,自然而然的抛头露面,在足够的诱惑之下,又自然而然的堕落。
虽然刚才的最后的几句话说的格外的阴酸刻薄,不过庄艳眼中却异彩连连,那种笑眯眯的老实人,庄艳连看一眼的眼神都欠奉,但这种阴阳怪气底气十足的刻薄言语却欢喜的不得了。
庄艳绕过茶几,在于旦面前跪坐下来,双手扶在于旦腿上,仰着头娇滴滴道:老公,很多事人家以前不知道嘛,你要是早说人家就不跟你吵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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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旦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不过对方态度软了下来,自己也就懒得揪着不放,便板着脸说道:这一茬就翻过去,以后再提这些事情,我叫你这些年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庄艳这些年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在外面挣了不少,于旦也装作不知道,两人不是一路人,互不打扰,至于这段婚姻什么结束,两家的老爷子随便一个先走,就是离婚之时。
庄艳抿着嘴没说话,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眼底的不屑都没怎么掩饰。
于旦看着对方的神态,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如果只当做偶有一夜欢愉的情人,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不过作为妻子,则是灾难。
于旦摇摇头,随口问道:这次回来干什么?
庄艳答道: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我爸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想见见我。
于旦诧异道:你爸终于肯见你了?你们父女俩有多久没见了,十五年还是十八年?
庄艳摇头道:我也忘了有多久了。
当年庄艳被赶出家门,就一直没回去过,即使跟于旦结婚,家族也没有一个人到场,所以这些年父女一直未见过面,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于旦问道:你爸前段时间还不是好好的嘛,老病又犯了?
庄艳摇头道:听我妈说上次不是抢救及时,人就没了。你口中我那废物弟弟婚离了,孩子也被带走了,房子也输没了,一下子被刺成激脑溢血,现在躺在床上还不能说话呢。
于旦眼神玩味,看着脸上无悲无喜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自己事情的庄艳,曼声道:哦,这么严重啊。
庄艳放在于旦腿上的手捏了捏,苦恼道:我其实不想去,不过我妈一辈子都挂念我这个让她担心的女儿,不去就太让她寒心了。她告诉我,两老看不看不打紧,就是叫我看看能不能把被带走的孩子要回来,不然以我弟弟那废物样子,哪个女人愿意给她生个孩子,老庄家就真绝后了。
刚才还表情玩味的于旦,脸上瞬间阴沉到极点,一掌甩在庄艳脸上,庄艳漂亮的脸上瞬间就鼓起几根手指印。
于旦看着抱着脸的庄艳,阴气沉沉道:老庄家绝后就让你如此紧张啊?
庄艳看着眼中有压抑不住愤怒的于旦,破天荒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歇斯底里的以牙还牙,这个对于旦一贯强势的女人,此时只有愧疚,因为她和于旦还是保持这种可有可无的婚姻关系的话,于家也绝后。
庄艳像是被打傻了,只是对着于旦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于旦看着神情恍惚的庄艳,颓然的放下手臂,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直自言自语的庄艳,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妖艳的绯红。
都说虎毒不食子,此时这个在外面被人私底下一直称为虎女的女人,可能是出于补偿心理,恨不得把眼前男人的把柄都给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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