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游玩遇袭

糜贞吃了一惊,转眼一付不信的神色,说道:“该不是吹牛吧?都有这么多吃食了,你还着急卖香水挣铜钱,卖红薯、土豆不就行了,吃食很值钱的。”

张远尴尬的说道:“今年吃不完,明年没的吃。红薯、土豆种了一茬,不会发芽长苗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我得考虑明年怎么养活这么多人,没钱拿什么去养活?说起来还真有吹牛的嫌疑,不说这个了。你一个千金小姐,到并州来干嘛?”

糜贞道:“应该是和你兄长或者弟弟有关,……”

“等等,我哪来的兄长弟弟?你确定没找错人?”

“哪可能与你无关了,糜阳快马送去徐州一封信,上面说有一个姓张的少年英雄,和糜家达成售卖琉璃器的合约。又把这个少年英雄吹上了天,说是收容流民,杀强盗,打老虎,英雄无敌。家兄很重视琉璃器售卖这件事,决定亲自来看看,我听兄长说起,心中好奇,便跟来了。”

张远了然,点头道:“这样啊!还真和我有关。你兄长来意清楚了,你到底是好奇琉璃器还是好奇少年英雄?”

糜贞白了张远一眼,说道:“你管我呢,我就好奇琉璃器不行吗?”

跟女人没什么道理好讲,这点道理张远还是知道的。

“你就不能因为好奇我才来的并州?”张远一脸郁闷,脱口说了一句后世寻常的话。

糜贞红着脸,白眼连送,说道:“谁要好奇你这财迷吹牛王,少年英雄还差不多呢。”

张远不服气了,说道:“少年英雄很牛吗?凭什么我就不能是少年英雄?”

糜贞看他那一百个不服的样子,’卟嗤’笑出声来,调侃道:“少年英雄打死老虎,你行吗?人家可是孔武有力,一表人才呢。”

张远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糜小姐对一表人才是如此看法,张远服了。”

糜贞听他语气怪异,拍了他一下,问道:“一表人才还有别的说法吗?”

张远道:“那倒不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对一表人才都有不同的看法。只是糜小姐的看法与我不同而已。”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你想知道?”

“说来听听。”

“这是我心底的秘密,你怎么还有打听秘密的爱好?就不说,让你郁闷去。”

“你还敢有秘密?当本小姐好糊弄是吧?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糜贞粉拳不住朝张远挥去,张远连忙求饶道:“说了,说了,说了还不行吗?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祖训还要不要了?”

“快说,本小姐不是君子,动口也行,动手教训伪君子也不含糊。”

张远拇指一伸,赞道:“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只得甘败下风,从实招来了。你先坐稳,别被我的言论吓到。”

糜贞笑的花枝乱颤,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催促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快招。”

“招,这就招。我对一表人才的看法嘛,当然是我这个样子的了,糜小姐这个样子也算,咱俩这种才叫一表人才,人间难寻。至于孔武有力而又一表人才,《山海经》里找找,可能会有。”

“《山海经》里都是怪物,哪有一表人才的了!”

“不对,里面孔武有力的不少,以糜小姐观之,自然是一表人才了。糜小姐眼光独到,在下佩服,这就躲的远远的,不敢惹你生厌。”说罢朝糜贞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林中有人,快装做追打我,到了马匹边上再说。”

糜贞一惊,这地方前有溪流,后有树林,风景倒是不错,如今后路被堵,溪水又深,恐怕不用再选风水宝地埋骨了。

张远见糜贞心惊,便小声说道:“放心,有我在呢,少年英雄么,比我强不了多少。正想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这就送上门来了。”

糜贞听张远话中之意,似乎丝亳不把伏击的敌人放在心上,不禁镇静下来。

“空山无聊,且和他们玩玩。糜小姐,要施展神威便来追我。”张远嘻嘻一笑,拔腿便走。

“好呀,竟敢取笑本小姐,找打。哪里逃。”糜贞会意,娇叱一声,跳起身便追。

二人一追一逃之间,到得马匹边上。张远解开僵绳,跳上马背,伸手说道:“林中约有数十人,已经快完成了包围,打起来我怕你受伤。快上来,咱俩共乘一马,照顾你方便。”

“共乘一马跑不快,我俩分骑,才有逃走的希望,你快走,我马上就来。”糜贞还是担心,却不肯拖累张远。

张远暗想,这小妞还真有性格,明明心里害怕,还不肯拖累别人,难怪长坂坡跳了枯井。

“呀……”糜贞一声惊呼,身子上了张远的马背。

“……听话,抱紧我,别让马颠了下去。嗯,不保险,到前面来。”张远手一伸,把糜贞拉上马背,想想不对,坐后面不安全,又把她揽腰转到前面,面对面的坐在马背上。

张远满意的看着糜贞,说道:“抱紧了,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糜贞顾不上害臊,焦急的说道:“别说了,快逃吧。哎哟,还有莺儿和糜谚呢,他们可怎么办?”

“没事,他俩在溪里抓鱼,敌人不击败我,过不去的。咱俩是大鱼,抓大放小的道理敌人也懂。”

“那咱俩冲过溪流,跑出去。”

“不行呀,溪水还是有些深,过不去。咱俩就在这当鱼多好,网里比水里舒服多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糜贞脸都白了,埋怨了一句。

“放心,少年英雄不能让你白叫,不打上一场便逃,以后哪有脸见人。再说莺儿他们可逃不了。”

“你……”

“抱紧,倾慕的话以后再说,要开打了。”

糜贞只得抱紧张远的腰,贴在他身上。

张远取下月牙戟,拍马跑到林前,喝道:“别费事了,布个屁的绊马索,老子又不跑。都出来让老子瞧瞧,是些什么东西缩在林中。”

“马上就出来,还差一条绳子没系,你先等等,老大吩咐的事,不干完不给饭吃。”没想到林中竟应声传来一句粗声粗气的回答。

张远哈哈大笑,说道:“那你慢慢系,待会老子看看,系的好随老子去坞堡里种地,饭管饱。”

“哎呀,太好了。不过某不会种地,原先打铁的,你要吗?”

“要,打铁的好,手艺人,不但管饱,还给工钱,你手艺怎么样?”

“三代打铁,別人都说某打的好。”

“行,收了。你慢点出来。其他人的绳子系好没有?都他娘的滚出来,跟你们说了老子不跑,尽整些没用的。”

张远话音未落,林中走出二十余黑衣蒙面人。

当先一人身材壮硕,骑了一匹青骢马,手提一柄大刀,若把马换成红马,倒有几分关二的风釆。

张远一笑,对糜贞说道:“一表人材的来了,想不想看一眼?”

糜贞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狗熊一般,哪里一表人才了?”

“孔武有力即一表人才,那家伙当得起,呵呵……”

“没心没肺的家伙,这种时候了你还说笑,他们二十多人呢,你打得过吗?”糜贞紧张的心受到张远感染,放松了下来,只觉有他在,便是刀山火海也安若泰山。

“不打咱也不知道呀,反正我信心十足。真要打不过,我把马让给你,你可不能回头,一溜烟的冲出去就行。”

“我不走,要走你走。”

“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能丢下你走?那还要不要脸了。你走多好,咱在这阻住追兵,你回去报信,能救便救我一下,不能救找个风水宝地给咱埋骨也好,一举两得的事么。”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本小姐不许你说不吉的话。”

“也是啊,就这么几个蟊贼,咱用得着交待后事吗?真是傻了。”

张远自嘲一笑,抬头喝道:“来人通名,免得当了无名亡魂,功劳簿上不好记录。”

马上之人冷冷的说道:“某名马通,你们小两口相约好了一起上路,做一对同命鸳鸯,可要记住了某的名字,到了阎君面前,提一下某的恩德。”

张远道:“通名完毕,老子的名字不用说你也知道,对吧?“

马通道:“当然,某杀人不少,还没有杀错过谁,反正一刀砍下,没人说某杀错了。”

林中又走出十余人,聚在马通身后,排出一个方形阵。

张远举起月牙戟,喝道:“你也把时间拖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套路,开打。”拍马舞戟杀了过去。

马通大喝一声“杀了他。”舞刀率众迎战张远。

两马交错,马通一刀劈下。

张远挺戟扫开大刀,借回弹之力,戟尖突刺马通咽喉。

马通大刀远远的飞出,惊颚之中不及闪避,咽喉被戟尖洞穿。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太快了,看不清……。接着剧痛传来,眼前一片黑暗,就此栽于马下。

“呸,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这么点本事,战斗力左右不过五,插标卖首的战五渣一个。”

张远刺死马通,速度不减,迎着方形阵杀过去。

方形阵的敌人倒也有些章法,前排举盾,后排挺枪,步步推进,如同一排排枪林一般。

张远岂会畏惧,戟招连出,或刺或砍,或扫或挡,突破一点,冲入阵中大杀。

敌人抵挡不住,军心动摇,方阵渐渐散乱,再无初时配合之效。

敌人死了头领,阵型又乱,被张远杀的胆寒,四散欲逃。

张远大喝道:“站住,降者不杀。”声如雷霆,吓得溃敌呆立当场,份纷跪下请降。

也有不甘心的,乘乱拔腿飞奔,欲逃入林中,却被张远用弓箭一一射杀。

一场战没用多长时间便结束了,清点战果,杀死十余人,生俘二十七人,青骢马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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