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实夫妇深以为然,忙不迭的匆匆回屋,翻箱倒柜的找金麒麟去了。
“小子,你有几成把握找到红昌?”杨英待任老实夫妇走后,敲着桌子问道。
张远摊摊手,说道:“徒儿说有八成把握您老信吗?”
话音未落,杨英便说道:“信,老夫深信不疑。要是你不把红昌找回来,便是你不尽力,等着拄拐好了。”
张远怔了一下,说道:“师父今日这套路不对呀,应该是’老夫不信你小子的邪’才对。”
“嘿嘿,套路之无常,宛若风云之变幻,岂可以理度之?老夫若说不信,岂不给你小子钻空子的机会。你必顺势说什么’师父高见,这事实在难办,徒儿并无半分把握,成与不成,只可勉力一试’,这等屁话,老夫会容你说出口来?哈哈……”
“师父您猜错了,徒儿是真有把握,嘻嘻,套路之所以为套路,便在于深浅之难测。掉书包徒儿也会,几百名孩子的先生,岂是白当的?”
“哈哈……,这个套路老夫喜欢,越深越好。你小子发明的套路这个词,还有些意思。”
“您老别高兴的太早,咱们继续套路。找人么,徒儿这里没有问题,双腿算是能保住,拐杖可以扔了。可红昌妹妹被卖往京城,必是进入深宅大院,想捞回来就难了。”
“有什么为难的?”
“师父您想,京城的高官富户多了,谁家没有几十几百个家丁护院?谁家没有养几只恶犬看门守户?咱们给钱赎人,人家不一定看得上。硬闯也难,被发现了,人敲脑壳,狗咬小腿,应付起来难免顾此失彼。”
“老夫还以为天大的难处呢,就这么点破事,也让你小子抓破头。行了,老夫这么多年的猎户不是白当的,狗咬不了小腿。人敲脑壳么,嘿,天底下能敲咱师徒脑壳的人真有吗?”
“还有城防兵马……,算了,这个到时再说,估计您老胆大,不会放在心上。最难办的是怎么认出红昌妹妹,万一银麒麟不见了,或者她不认识金麒麟,徒儿便麻爪了。”
“不是还有胎印相认吗?”
“师父您真敢说,左臀的胎印,徒儿敢看吗?就算胆子和您老一般大,敢看咱也不敢脱人家裙子,那叫流氓,要浸猪笼子的。”
“那倒也是,扯裙子这事不能干。要不你问问人家嘛。”
“徒儿不敢,这种话问出,人家反手一巴掌呼上来,徒儿脸被打肿也不敢说什么。”
“呃,此言有理,老夫遇上这种事也不敢说什么。不管了,反正这事交给你去办”
“您老这不是坑徒弟么?徒儿这么小,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
“说得好像老夫有经验一样。你年纪小,丢脸不是什么大事,老夫这张老脸可丢不起。就这样了,你小子去想办法,办的不利索,双腿打折,再加一只手。”
“知道了,红昌妹妹有人疼,偏我是捡来的,人嫌狗不理。”
“呵呵,谁让你是老夫的徒弟,有事你不去办,还指望老夫这瘸子吗?行了,老夫不耽搁你想办法,要去练兵了。”
“您老忙去,不用理会徒儿,头疼的紧。”
反正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捞人,习武教书之余,张远便全力扑在庄稼上。用来育苗的种子,却没有发芽,令他心中慌的一批。
建坞堡最大的依仗就是粮食,武力还在其次,饭都吃不饱,谁还跟着你玩坞堡?
张远已经把自己关入房中两天了,手中拿着抢来的强化合成器,面对一堆堆各种种子发呆。
“可恶的外星牲口,害苦了老子,活该你们灰飞烟灭。强化了只能种一茬,还不如杂交种子加化肥实在。吹牛皮的牲囗,造个破玩意还在老子面前显摆,能量够用一千年有个屁用,难道老子把地球的种子全强化了,以后儿孙吃土去?老子砸了你个破玩意,叫你坑人。”张远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烦意乱之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骂到后来,心头火发,把巴掌大的强化合成器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看不解气,一脚踏了上去。
一束若用实质的强光充满了半个屋子,吓得张远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翼翼的捡起合成器,手指轻触几下,把合成器关了,这才擦了把冷汗,自语道:“吓死老子了,万一被光照到,把老子干成会光合作用的野草,可就麻烦了。外星牲口忒不靠谱,造个狗屁破玩意,保险都不装一个。算了,不砸你,继续强化种子,大不了弄个原生种子仓库。先找条狗试试,看会不会强化成植物狗。”
在杨英、任老实担忧的目光中,闭关两天的张远踏出了房门。
“任爷爷,房间里有些本土种子,您老辛苦一下,领人把它种下育苗。这个我不擅长,只能干看着。”张远刚出门便说道。
“好,老汉这就去种,多放些河泥、腐土,应该能育出苗来。你快去吃点东西吧。”
张远谢过任老实,又接着说道:“师父,这几天徒儿有些事要办,您老帮徒儿再练几天兵。”
杨英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二老自知没有张远治理坞堡的本事,対他的请求和安排倒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张远试着强化好几只动物,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让他放心了不少。
钻进特意建造的酿酒坊中,又进入闭关装态的张远,让人采了许多花朵送进去,采花坞主的名声自此传遍全坞堡。
这次待了半个月才出来,手里拿着几个小瓷瓶兴冲冲的走了。临行只交待了一句“各司其职,本坞主发财去也。”
坞堡里的人,有各自的管事领头,倒也没有因为坞主的离开乱了套。
夏未的天气依然炎热,知了有气无力的在树上鸣叫。
马邑城的街上,一名丰姿俊逸的年青人,领着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专往胭脂水粉铺子钻,引得路人尽皆侧目而视。
“张远哥哥,咱们又不买胭脂水粉,干嘛去那些铺子?”胖小子在又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前,扯着年青人的袖子说道。
年青人正是离开坞堡的张远,虎头虎脑的孩子是糜阳的调皮儿子糜谚,被硬塞给张远帮忙照顾。
张远也乐意帮这个忙,要不然,他可没有勇气进胭脂水粉铺子。
“哥哥有些东西要卖,小谚乖,咱们再走几家,卖完了给你做个竹蜻蜓玩耍。”
“肚子饿,走不动了。张远哥哥,咱们能不能别去哪些铺子?别人看咱们的眼神好奇怪。”
“切,不用在意,那是看你可爱,欢喜赞叹的眼神。小谚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好,我要吃烤羊腿。”
“行,走吧,对面那家的烤羊腿不错,外酥里嫩,能香掉你的乳牙。”
糜谚口水忍不住流了一地,屁颠屁颠的随张远进了饭馆。
城外驶来两辆马车,当先一辆甚是华丽,马车左右二十余名骑士紧紧跟随,车辕上的车夫手执马鞭,不时空甩一鞭,催马前行。
一名年约三十的短须白面男子端坐马车之中,旁边一位美丽的少女不停摇晃男子胳膊,语带撒娇道:“大哥,难得出来一次,您就陪小妹逛一会吧,好不好嘛?整天坐在车上,闷死了。”
男子叹了口气,说道:“马邑小城有什么好逛的,早就叫你不要来了,偏不听话。现在又嫌气闷,后悔也晚了。大哥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交易要谈,可不是来玩的。你乖乖的去粮栈住下,待大哥办完事便回徐州。”话里虽有斥责,语气却不无关爱。
少女娇声道:“不嘛,小妹成天闷在家里,您就让小妺好好玩几天,以后都听大哥的,行不行嘛?”
男子似乎已经被纠缠了好半天,皱眉道:“行,行,别摇了,再摇大哥这胳膊就断了,真拿你没办法。你自己逛去,大哥可没功夫陪你玩,就让莺儿和糜福等五人陪你去吧。”
少女一阵欢呼,喜道:“谢谢大哥,小妹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不像二哥,整天练武,和他说句话都爱搭不理的。”
男子笑道:“随了你的愿就是好的,你二哥哪里对你不好了?平日里你不是常说大哥只顾交易,从不关心你,不如二哥和蔼可亲吗?”
少女不依道:“哪有这事,大哥二哥一样好,小妹可没说过大哥坏话,不许您冤枉我。”
男子道:“好,好。就你嘴甜,大哥都快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也不知便宜了谁家小子,能娶到某这宝贝小妹。”
少女大羞,嗔道:“大哥就是想赶小妹走,小妹谁也不嫁,就跟着二哥过活。”
男子微微一笑,道:“那就不嫁好了,免得你说大哥不是。”
谈说之间,已是进了马邑城。
“张远哥哥你看,那个小姐姐好漂亮。要是小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就好了。”糜谚扯了扯正在埋头撕咬羊腿的张远。
“别扯!你一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叫漂亮?小谚才是最漂亮的,比羊腿还漂亮。”张远头都没抬,牙齿咬着羊腿,含含糊糊的回应。
“小谚是男孩,才不可以叫漂亮呢。只有那个小姐姐才能叫漂亮,你看看嘛。”糜谚嘟着嘴巴,手还不停的扯着张远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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