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敏就笑得花枝乱颤:
“对,对,对,我就是听别人跟我说的。
他说你开着一辆很是骚包的京牌儿红色夏利车,后备箱里放着一大麻袋的钱。
到东苑小区买了两套房子,连那一麻袋钱的五分之一都没花上。”
吕晓敏的声音没有收敛,可以说所有人都听到了。
于是,同学们瞬间再一次静默,都有些吃惊地看着胡克。
胡克脸上的神色不动,依然是慢条斯理地伸筷子夹了一块鹿脯,今儿这鹿脯做的太好吃了,刚才吃了一块儿没吃够。
可是其他的同学就有些绷不住了,矫健惊讶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一个月一千七八,现在辞了职吗?
我还想着你如果在京城混不下去的话,回福星市怎么给你找个工作呢。”
他说这话,胡克绝对相信,以他表现出来的个性,这厮肯定是愿意帮忙的,只是他会使出多大的力,帮到什么程度那就不一定。
胡克咽下去嘴里的鹿肉,端起酒杯道:
“吕大小姐,矫主任,在京城的生活非常不易,可以说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可是京城那里虽然居不易,却又比咱们这些地方城市,多了无数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呢,是真的辞了职,不过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再挣那种,每个月拼死拼活也才一千七八的工资了,我现在自己开了公司。”guxu.org 时光小说网
胡克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却有点儿令人震惊。
就是他觉得在原来单位工作挣那一千七八百块钱有点少,然后自己辞职,出来开了公司,最后重头是挣了不少钱。
他虽然没有确认刚才吕晓敏说的话,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
这时有的同学对胡克的看法才有了不同。
如果说,在京城里挣一千七八的工资似乎不多,因为花销也多,房租,水电,吃饭,交通,通讯等等一刨除,剩不下多少。
但是那也比地方强啊!
在现在的福星市,月工资能达到七百的都是少数,就算你没有房租的支出,但是一个月能剩下啥?
更何况人家自己辞了职,又开了公司,关键是人家还挣到了钱。
白铭和他同时进来的那两个同学立即响应胡克,也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白铭与胡克撞了一下酒杯,说道:
“胡克行啊,我没想到我的老同学这么有魄力!
来,咱们一起干一个,祝愿老同学的生意蒸蒸日上。”
大家纷纷应和。
不过同学里也有人郁闷,看胡克不顺眼的。
黎满天是来展示实力和追求肖丽的。
他自忖自己“经商”了这么多年,账上存款也有个大几万,买两套房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不就是花十多万块钱吗?
我用手上的钱,再随便跟哥哥姐姐们借点儿就够了,有啥了不起的。
这时候吕晓敏又说话了:
“胡克,你在京城开的什么公司?
看样子好像很挣钱呢。”
胡克犹豫了一下,心想就说王亚斓的广告公司吧:
“我跟人合伙开了一个文化传媒和广告的公司,目前主打的业务是广告。”
听了胡克的话,歇了半天的矫健突然凑过来说道:
“我的一个同学也在广告公司工作,他跟我说过,广告公司是真的挣钱。
不过我同学说,他们公司做的广告里,有很多都是涉嫌欺骗消费者。
我说胡克啊,现在的这个时候,国家的政策是支持个体经营的,但是以咱们国家的发展规律来看,对违法犯罪的事儿,也一定会找后帐。
所以,胡克,我觉得你既然挣了钱,不如就此撒手,赶紧撤出来,别再被追了后帐。”
他这话一出,就有人恍然大悟般,原来胡克做的事儿是违法乱罪。
胡克心中的气腾地一下就上了头,矫健这货一进来就处处在显摆自己,你显摆自己我可以不在意,甚至都愿意配合你,但是你特么的别总是针对我呀。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
这时吕晓敏接过话茬:
“哎呀,胡克,我也听说了,现在的广告宣传,净是些欺骗消费者的虚假广告。
要不然哪有那么多的人会去花那么多钱做广告。
听说国家正要大力整顿呢,你可注意点吧,别最后是挣了一点儿钱,但是却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胡克顿时笑了,这个吕大小姐挺有意思的,怎么话术跟矫健一样呢?
难道?
胡克赶忙把杂念摒弃出去,这八卦之火燃烧起来可不是啥好事,以自己以后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心态一定要摒弃。
他给自己续上酒,向着矫健和吕晓敏一举,说道:
“矫主任,吕大小姐,我不否认在广告圈里,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但跟我们公司没关系。
我们公司的业务主要跟央视关联,相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作假的企业和个人,敢把假冒伪劣产品在央视打广告。”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肖丽开口了:
“胡克,你别怪吕晓敏,她是在为咱们班的几个同学打听。
你不知道,咱们这批同学毕业,还有几个分在了非常不好的单位,不但收入低,还净拖欠工资。
他们几个都不想干了,我就和吕晓敏商量找你问问,如果你那里行的话,能不能去你那里?”
肖丽的这番话,把吕晓敏给摘了出去,人家问胡克是为了其他的同学,胡克自然不能再生她的气。
不过那个矫健可就不是那样了,他就是想在这场聚会里打压胡克。
这种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的行为,让胡克打心眼里讨厌。
说起来也巧,那个服务员小姑娘这时正好进来。
她手里还端着托盘,里面装着一条软包中华烟。
胡克冲她一招手,等她送过来后,呵呵笑着将整条烟拆开,然后拿起一包烟。
先是打开后自己抽了一只叼在嘴上,点着后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儿,然后将剩下的烟,随手丢到了矫健面前。
矫健一愣,不过他立即想起了之前自己刚进门时候上演的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