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伟兵把殷元等下会来棋协的事跟大家说了。
程祖德和谷历心里都思想开了。
程祖德想:“毕竟是岁数大了,棋力退步了,殷元若是实力比自己强,自己就退出。”
他说:“殷总棋力比我强的话,我就退出,让他上。”
旁边的柳小光说:“老程,要退也是我退,你棋力比我强。”
聂伟兵说:“不急,争取在场的各位都跟殷总对弈一局。”
马啸莼说:“我就不用了。”
谷历问聂伟兵:“老师,我可以留下来看你们跟殷总的对弈么?”
聂伟兵看他眼里露出渴望的眼神,点头说:“可以。”
几人去吃午饭。
不久,殷元跟程其淞来到棋协办。
程其淞也爱下围棋,在祁山矿的时候,两人棋力相当,有输有赢,所以经常下班后就在一起下棋。
在江明见面以后,两人对弈了几次。
程其淞发现殷元的棋力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九段高手。
即使让自己几目子,自己也会输得一塌糊涂。
听殷元说去棋协跟聂伟兵几个高手下棋,他也说要跟着去看看。
昨天晚上在殷元家,殷元跟马啸莼对弈那场棋,假如不是儿子一直在吵闹,他也肯定会去观看。
殷元把程其淞介绍给大家。
“程总是我的老朋友,他也爱下围棋……”
程其淞跟大家说:“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水平一直不高,只是来看看。”
聂伟兵对两人到来表示欢迎。
他把大家介绍给殷元认识。
殷元跟他们握手寒暄。
这些人都曾经是围棋界的风云人物,当初自己学下围棋时,根本没想想到会跟他们对弈。
“这是国家少年围棋队的谷历小朋友,这一届比赛的冠军,小小年纪棋力不弱。”
殷元点头说:“现在棋坛旗手是聂老师和马哥,十年以后就交到谷历他们手上了。”
谷历谦虚地说:“我还要跟各位老师多学习。”
第一局由聂伟兵和殷元对弈。
猜枚殷元执黑先下。
开始并没有出奇之处。
老聂的棋路稳如老狗,但是缺少了马啸莼的锐利锋芒。
仿佛在面前叠起了一堵厚实的城墙。
过分注意于防守,其他方面就会顾此失彼。
换作棋力比他低的,自然就会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同时对方会抓住你的弱点,发出凶猛的一击。
但是殷元不管是棋局的后续发展,还是当前处于绞杀状态的情形,他都尽在掌控中。
老聂棋力老辣,但相比马啸莼的变化多端,还是比较容易对付。
不久,聂伟兵皱了皱眉头说:“殷总,你赢了。”
其他人都看出了结局,只有程其淞棋力有限,并没有看出殷元到底是赢在什么地方。
谷历看得非常兴奋。
他认为若是能够有机会跟殷元学过一段时间的围棋,自己肯定会有巨大的进步。
另外几人都真正见识了殷元的棋力。
聂伟乓跟殷元的这局棋总共才用时二个多钟。
完全还有时间再下一局。
程祖德说:“殷总,你刚跟聂大帅下过一局,我再跟你下,是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殷元说:“不存在不公平,连续下一天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说:“当时我学下围棋的时候,特意去书店买过几本你和聂老师写的围棋书,可以说你们两个是我围棋的启蒙老师。”
程祖德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给你们年轻人取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两人猜枚,还是殷元执黑先下。
殷元想:手气好原来还可延伸到这里,每次猜枚都可以赢。
下棋落子的时候,他觉得思路特别清晰。
程祖德一开始心里就顾虑重重,他一方面心里有数,连马啸莼和聂伟兵都输给殷元。
自己现在的棋力跟马聂两人有一定的差距,自己肯定会输。
但他不想输得太难看。
同时他也怀有侥幸心理。
假如把殷元打败了,自己在众人眼中形象便又会是另外一番情景。
开始他小心翼翼地落子,同时又不失时机在某处布上一个暗桩。
当然这些伎俩并没有逃脱殷元的目光,他都做了针对性的应对措施。
程祖德自认为之值得骄傲的后手,在殷元的应对下一一化解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佩服,还是殷总的棋力更强,我们几个的棋路,还有一定的预测性。
但是殷总的棋路才是真正的变化莫测。
换一种说法,我的棋可能会有五六种变化。
但是殷总的棋最少有十几种变化。
我输了。”
聂伟兵邀请殷元两人去吃晚饭。
殷元说:“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去,还是明天再过来吧。”
他说:“既然答应你了,没有要紧的事,我天天都会过来。
即使有事不过来,我也会打电话给你说的。”
聂伟兵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们几个太心急了。
大家熟悉彼此的棋路后,有机会跟你分析日韩这次有可能会参赛的棋手,他们曾经下过的经典棋局。
尽量做到知己知彼,不打无准备的账。”
殷元点头:“我确实对日韩现在比较出色的棋手知之甚少。”
他跟程其淞正准备坐车离开,谷历走了过来。
“殷总,我可以搭坐你的车去国家少年围棋基地么?”
“没问题,上来吧。”
谷历跟殷元坐到了后座,程其淞坐到副驾。
他说:“你家厨师客家菜做得很地道,今晚去你家蹭饭?”
殷元说:“要么叫你老婆孩子也叫过来?”
程其淞真的打电话让父母老婆孩子一起到殷元家吃晚饭。
殷元让谷历也去家里吃晚饭。
谷历非常兴奋。
“殷总,我对你的棋力非常敬佩和崇拜,殷总,我可以拜你为师么?
其实我的爱好非常广泛,听说你是大画家,我也会画画,还喜欢去踢球。”
殷元知道前世谷历是拜聂伟兵为师的,后来也取得了辉煌的成绩。
现在他想跟自己学棋,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他。
他想了想说:“小谷,我建议你还是去拜聂大帅为师。
因为我棋力虽然可以战胜他们,但是解惑受业方面,他们肯定比我专业。
像聂大帅,他教的围棋弟子最多,而且个个都大出风头。
他有专业系统的围棋知识,他一眼可以看出你目前面临的问题。
知道用什么方法帮助你提高。
而我对于教人下棋,从来都不懂,也没有经验。”
他指着前面的程其淞说:“像这位老程,天天跟我在一起,平时也喜欢下围棋。
但是他现在水平还是业务阶段,我要是会教的话,也肯定指点他把棋艺提高上去。
方便我平时有一个棋力相当的对手。
还有我一个妹夫也是这个情况。”
程其淞听着他忽悠谷厉,心里说:“你不是不会教,而是你从来不教。”
殷元继续对谷历说:“我虽然不收你为徒,但是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
你有空可以来找我下棋,那样我们两人都可以进步。”
谷历点头说:“那我听殷总的。”
殷元说:“别那么客气,叫我殷叔,或老殷都行,以后我就叫你小谷吧。”
谷历非常高兴。
程其淞感叹地说:“高手就是高手,我都还没有看出谁输谁赢,他们就弃子认输了。
那个聂大帅和程大帅都曾经是棋坛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当初开始学下棋的时候,恐怕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打败他们吧?”
这时殷元接到潘念祖的电话。
“明天我到京城参加作家协会主办的创作研讨会,组委会说是在西山宾馆报到。”
殷元问他几点到京城机场,我安排司机去接你,去西山宾馆报名后,每天回四合院住,让司机给你接送。
他兴奋对念祖说:“你想不到吧,我受邀下个月10号跟马啸莼、聂伟兵几个去东京参加黄金大联赛,赢了有5000盎司的黄金奖励。
本来我还不想去,但是日韩两大财团说即使10000盎司的黄金,华国棋手也没办法赢得一分。
我偏不信,所以接收了他们的邀请。”
潘念祖知道大舅哥围棋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可以打败国内最顶级的九段棋手。
他现在应该入段升级都没有经过吧。
以前在祁山矿,他和程其淞、大舅哥三个人,棋力都不相上下。
来到江明后,除了看见他参加过江明与香山的友好城市围棋蹇之外,平时也没有看见他跟谁下过棋。
“你跟聂伟兵、马啸莼几人都下过棋?”
“昨天晚上跟马啸莼下了一局,今天下午跟聂伟兵和程祖德各下了一局,他们都弃子认输。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现在棋力竟然有这么猛?
似乎现在国内棋力最历害的人就是我了。”
潘念祖告诉他明天十一点到机场。
殷元跟司机说明天记得去机场接念祖,然后来棋协一起接自己回四院。
程其淞羡慕地说:“你们两个除了生意做得特别成功之外,在自己喜爱的领域也做到了出类拔萃。
一个成了名画家,一个成了名作家。”
殷元说:“我记得你在祁山矿上班的时候,平时也喜欢拉二胡。
现在还拉不拉?
不要把仅有的一点业务爱好都丢掉了,况且你现在又不缺钱。”
程其淞说:“自我离开祁山矿以后,就没有拉过二胡了。
以前那把二胡都给我丟了。
你说得对,一个人要有一点业务爱好。
我以前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我二胡拉得好,单位举行文艺晚会,我拉一曲二泉映月,个个都夸好听。
我其实唢呐也吹得不错,小时候我还特别想有一架纲琴。
现在有条件了,我要重新拿起这些来。
对了,在学校读书时,我台球也打得不错……”
殷元呵呵笑道:“以后你老程就有事忙了。”
不久回到四合院。
这时黄虹带孩子和程父程母也来到了。
林婉婷看见殷元带了一个少年回来。
疑惑问:“这少年是谁?”
殷元介绍说:“他叫谷历,是国家少年围棋队的尖子,十年八年以后,他就是棋坛旗手。”
谷历跟林婉婷打招呼:“师娘好,殷叔是我崇拜的人,以后我要向他学习。”
殷安邦也走过来问:“谷历哥哥,你是哪里人?你除了学围棋外,应该也要学习文化知识吧?”
殷元告诉他这是我儿子,叫殷安邦。
谷历非常喜欢安邦。
对他说自己家是雾城重庆的,因为自小围棋下得好,去年被选拔进了国家少年围棋队,接受专业的培训。
但是文化课还是要上,我现在也在学习初中文化知识。
殷安邦问他:“你在这边,父母不在身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谷历说:“我们有生活老师的,他负责我们的生活起居。”
“你们围棋少年班有多少人?”
“十六个人,都是十三四岁,最小的十二岁。”
殷安邦顿时来了兴趣:“谷历哥哥,你可以教我下围棋么?”
谷历觉得这个小弟弟特别亲切,他点头说:“当然可以。”
殷安邦认真问殷元:“爸爸,我可以去跟谷历哥哥学下围棋么?
我保证以画画为主,休闲的时候才下棋。
美院的徐爷爷和章爷爷,他们也经常会下围棋。”
殷元点头同意:“下围棋可以开发你的思维能力,让你变得更聪明,完全可以去下。
你看我不是一样会下棋。”
殷安邦特别高兴,吃晚饭时还主动坐到谷历的旁边。
吃过晚饭,他问:“谷历哥哥,你今天晚上可以住在我家么?
我家有很多空房间,要么你跟我住一个房间也行。
晚上我不用画画,可以跟你学下棋。”
谷历说:“不回学校住,要给生活老师请假,不然会挨批评的。
我今天是特意由老师带我去棋协,让老师有机会教我下棋的。
像今天我看了殷叔跟两位老师的对弈,就让我感到特别震撼,学习了许多东西。”
殷安邦拿老爸手机过来,让谷历打电话给生活老师请假。
殷元想:谷历的生活老师可能不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同意学生在不是围棋老师的家里留宿。
还是让聂伟兵跟他们生活老师解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