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欲凌忙眼疾手快将这个不喜欢晚上睡觉的小家伙揽了过来,避免他将熟睡的姜念弄醒。
南南被陆欲凌用一只胳膊罩住了,他的四肢伸张不开来,拧着眉毛,发出不满的“嗯嗯”声。
“小祖宗,你能别闹了不,待会儿你妈醒了有你好看的!”陆欲凌伸手拍了拍南南软乎乎的后背,满是无奈的语气试图和这个无法无天的混小子交流。
南南眨巴了下眼睛,往陆欲凌怀里缩了缩,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口,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
陆欲凌看到这一幕,他真的很想推醒姜念看看自家儿子是不是忘喝孟婆汤的行为,怎么突然间就听得懂人话了?
姜念醒来的时候,陆欲凌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两人中间躺着一个睡得正香的肉团子,陆欲凌也闭着眼,半天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伸手,将身上那只手小心翼翼抬高了些,好让自己转个身,谁知她刚转身,就对上陆欲凌那双明显没睡好的眼,有些血丝。
两人隔着一个孩子,四目相对,陆欲凌正要说话,姜念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别说话,还用眼神瞟了瞟一旁睡得正香的南南。
陆欲凌心领神会,他收回手,扯了一下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姜念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差点没被那包裹在尿不湿的排泄物熏道,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一把拽过正在穿衣服的陆欲凌,直直奔向浴室,指着浴室垃圾桶中未及时处理的尿不湿包裹着的排泄物,万分无奈道:“昨天南南晚上拉的吗?你怎么直接扔这了,好歹换个垃圾袋啊,这里放一晚上,要被熏死了!”
说罢,姜念松开拽着陆欲凌胳膊的手,忙将浴室的排气扇打开,玻璃窗也都打开。
“昨天迷迷糊糊给他换的,我忘了。”陆欲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穿上另一边刚没来得及穿上的袖子,扯了扯衣服,有些抱歉地看向姜念。
“算了算了,你昨天晚上也很累了,黑灯瞎火又要照顾孩子,很不容易,情有可原,但下回别这样!”姜念叉腰警告道。
陆欲凌垂眸看着顶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微微侧着脑袋,叉腰看着他的姜念,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生动了,伸手将她没打理好的头发揉了几下,带着笑意道:“好好好,老婆大人!我现在就就把垃圾袋换了!”
说罢,见陆欲凌就弯下身子去换垃圾袋了。
姜念看着行动永远跟得上嘴皮子的男人,心中很是满意。
陆欲凌今天还有工作,但担心姜念一个人弄过来南南,一步三回头的,就是不肯走。
姜念看着他磨蹭磨蹭,半点效率都不讲,急性子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推了一把像长在门框里的陆欲凌,反手就把门关上。
“拜拜!”
姜念毫无感情的再见声和关门声杂糅在一起,引得正坐在学步车上的南南莫名的开心,晃着手中的一个铃铛,手舞足蹈的,似乎要跳起舞来。
姜念注意到了他的行为,哭笑不得道:“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庆祝烦人的爸爸终于出门了吧!”
“呀!”南南晃着手中的铃铛表示回应。
“嘿!”姜念被他逗笑了,走了过去,蹲在他学步车旁,同小家伙平视,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南南肉乎乎的面颊,“你这小家伙,不会真像你爸说的忘喝孟婆汤了吧!”
“爸爸!爸爸!”南南小嘴一张一合,又开始念叨他最先会说的词,两条腿不协调地摆动着,还好有学步车保驾护航,否则非得摔个跟头。
姜念站起身来,她满脸笑容地看着从那么小一点长成这么大的南南,一种奇异的成就感填满了她的内心。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感受吧。
白沫沫还是按照惯例拿着一杯咖啡在剧场等陆欲凌,这回陆欲凌都没给她说话的计划,快步走过。
白沫沫的手都还没举起来,旁边的小西看到她这般情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她不用看就知道,白沫沫的脸色应该有多难看了。
“你说他今天来这么迟做什么?”白沫沫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小西很是担心这个咖啡会被她挤爆,到时候弄脏了衣服妆面,第一个挨骂的还是他。
“或是今天堵车了。”小西的脑瓜子高速转着,希望能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白沫沫,好让她放过手中的咖啡。
“陆欲凌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堵车这种事。”白沫沫沉着脸色,她盯着被几个人簇拥着还忙着会绿泡泡的陆欲凌,定是那个女人给他发来的消息。
“可能起迟了。”小西眉毛都快拧成川字形,她不明白白沫沫这个有夫之妇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一个有妇之夫,即使她不怕网络暴力和道德谴责,难道她还不怕她们两背后的老板张央吗?
“姜念真是个只会拖后腿的家伙,有她在,陆欲凌连工作都不专心了。”白沫沫冷笑两声,甩手,将手中的咖啡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
小西心中的警铃终于暂停了,还好还好,她没捏爆这杯咖啡。
她知不知道每天早上5点起床开一个多小时去城市另一头买一杯咖啡有多累吗?
一天天浪费!
小西的手机时不时传来消息,她不看都知道一定是张央那的人发的。
按照白沫沫原本的行程,白沫沫昨天拍玩女三所有戏份就可以走了,那边还有节目等着白沫沫去录呢,可是白沫沫一意孤行说是要在浙市再待几天,说是前几天拍的有几条不好,需要重新拍一下。
这个借口也就忽悠不在身边的张央,小西作为白沫沫形影不离的助理,自然是知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在她看来,白沫沫就是要在这找机会跟陆欲凌搭关系。
你说一个好不容易红了的一个新人演员,不费劲心思多接戏多接综艺,而是借着拍戏的名头去追随早有新欢的初恋,于情于理都是不行的。
但小西现在只是个被公司和白沫沫两面夹击的夹心,她除了编造一个个蹩脚的谎言来圆白沫沫最开始的谎,就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