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的隔音不是很好，陆欲凌在外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被家境外貌娱乐圈包装的很好的他一点一点被姜念拆开，他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没想到心中却是畅意更多些。
说不定姜念愿意接受并不完美的自己。
王川虎不知道是第几次瞟向他了，他已经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收敛。
他直白地转向他，挑眉问道：“你有什么话嘛？”
王川虎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他欲言又止道：“你现在是未婚还是已婚的状态？”
“你觉得呢？”陆欲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和姜念基本上是同进同出的地步了，这跟结婚有什么区别。
王川虎被他反问地有些迷茫，“姜念是通过陈明盛联系到我的，我以为他们的关系比较密切。”
“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陆欲凌沉声道，他显然不喜欢别人将姜念和其他异性联系在一起。
“听陈明盛的口气，他们好像是很要好的高中同学，陈明盛读书的时候是个玩咖，家里成分复杂，我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王川虎好意提醒道，他家和陈家是故交，陈明盛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两人小时候一块玩过，陈明盛出国后两人就没联系了，这回他打电话过来他实在觉得奇怪，他让他照顾黄敏佳更是让他生疑，他一番打探后，才知道他受了另一个人的意。
这事要是换了别的人，即使看在他陈明盛的面子上他是懒得帮的，可偏偏是黄敏佳。
他们大学毕业后他就很少见到她了，一次刷附近的人看到了她的直播，他刷了几个嘉年华，成了他的榜一大哥，他私信她，让她给他维信，黄敏佳不好推脱，加上了才知道是故人。
他们维信简单客套了几句，便没后话了，他本想看看她的朋友圈，谁知道她屏蔽他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不肯原谅他。
陈明盛给了他机会。
黄敏佳跟他有过节但她跟其他人没有，他顶着姜念的名头才能与她接近几分。
黄敏佳在屋内的歇斯底里他并不是没有听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让他想白沫沫这个人，他可能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可偏偏是一蹶不振的黄敏佳，叫他念念难忘。
他大概是良心作祟，又或者是生了别的情愫。
黄敏佳刚才的话让他内心孤寂了几分，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总可以弥补一些，可自己只叫她徒增了烦恼。
“我相信我老婆。”陆欲凌显然不肯领他的情，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很不高兴他说起别的男人跟姜念的关系。
他在社会上也滚打过几年了，比上学那会儿收敛了不少，他识趣地闭了嘴。
“你对黄敏佳心思不纯。”陆欲凌淡淡开口，他可以压低声音，还只叫身旁的王川虎听到。
“你瞎说什么？”王川虎明显有些慌张，忙否认道。
“我可不认为你王川虎是什么好人会这么尽心尽责照顾一个之前欺负过的女人。”陆欲凌轻笑道。
王川虎面上有些恼了，他读书时不过行事狂妄点，对黄敏佳所做的事多半受白沫沫蛊惑，他就做过这件错事，怎么到陆欲凌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黄敏佳还是聪明的，知道你不是啥好东西。”陆欲凌的嘴一张一合，像是丝毫没察觉出王川虎恼怒的情绪。
“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看着两个女人为你争你很高兴？”王川虎辩驳道。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比你幸运点，我得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女人，至于什么争不争，这并不是我所愿。”陆欲凌大方承认、玩世不恭的模样着实让王川虎不爽。
“你要真想忏悔，让黄敏佳能接受你，你该从她的心病入手，白沫沫这个人，你也该见见了。”
陆欲凌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王川虎的耳朵里，他看向陆欲凌，挑眉道：“看来你真一点都不喜欢白沫沫。”
陆欲凌抿唇，他克制住自己想翻他白眼的冲动，若是没有姜念，他可能真分不清楚对白沫沫的感情是什么，但姜念一出现，就很明了了。
他在那档子离婚综艺上对突然出现的白沫沫也表现过惊讶，这不是再见初恋的悸动，更多的是怕不完美的自己败露的恐惧。
他怕姜念不要他，可是什么事都要不破不立。
完整的他暴露在姜念面前，他变得不再拘束，他对姜念的爱也更加贪婪。
你看到我的全部，就不能再舍弃我。
这是他的霸王条款。
姜念安抚好白沫沫的情绪就出来了，她看着气氛有些紧张的两人，有些奇怪。
陆欲凌等得有些着急，他拉着姜念的手道：“我想回去了。”
姜念有些歉意地看了眼一旁的王川虎，她拧了一把陆欲凌腰间上的软肉，这不摸还好，一摸她才感觉到陆欲凌最近真的太瘦了，她都快摸不到肉了。
“怎么了？”陆欲凌没等来姜念与他特有的亲昵举动，同她咬着耳朵问道。
“你没乱说什么话吧！”姜念用眼神瞟了眼王川虎。
“我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嘛？”陆欲凌不悦道。
“像！”姜念实话实说，她身旁的异性就没一个跟陆欲凌处得来的。
两人坐到车上，陆欲凌开着车，几番思绪后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念念，你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不好嘛？”他有些小心翼翼，他怕姜念口中蹦出他不高兴的回答。
“会啊。”姜念刷着手机，想也不想得回答道。
陆欲凌的嘴角很快耷拉下来，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回答，“那你会讨厌我吗？”
“会啊，我不是一直很讨厌你吗？”姜念觉得陆欲凌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一直问些明显有答案的问题。
陆欲凌彻底没声了。
姜念收起手机，转头看着他那张不高兴的侧脸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瘦了，你拍什么角色要这么瘦。”
“被你怜惜的角色。”陆欲凌赌气道。
他最近根本没角色，姜念早产那天，他匆忙离开，撂下整个剧组，虽事出有因，但让导演有些不爽，助理叫他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他根本没这份心思，自己老婆还在生死线上，他还关心导演生不生气？
最终这部戏的角色换人了，制作方知道了这事特意来找他，说这导演仗着自己名气名气大资历深给他摆架子呢，他却摆摆手并不把这当回事。
制作方瞅他自己都没因这事生气，便也不凑热闹了，只是恭喜他得了一子，叫他过几个月来拍去另一部戏。
他看了一下档期，把最近五个月能推的工作全推了，他想要好好陪在姜念身边。
但这事他让姜念知道肯定不好，她会觉得他没事业心，权衡之下，他只好每次少吃点，假装自己现在是在塑造角色，还是有事干的。
演了几天后，他发觉自己的胃口莫名小了起来，姜念也时常看他吃饭露出一副心疼之色。
他心里美了，他算是明白季辞为什么要在病的时候发疯了，姜念最是心软，谁可怜，她心疼谁。
他也想让她心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