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下接触之时,沈元景就明白硬接不得,移花接玉和太极劲齐齐使出,将掌力的五分都落在了地面,他顺着来势,往后退出好几步,留下一个个深达一寸的脚印。
剩下的那部分劲力,也让他不好受,咳嗽几声,还未等浊气吐出,月光法王第二波攻势就来临了。
沈元景自然不会再用胸口去接,侧身一让,双掌连环击出,两掌并做一掌,打在对方手上,将其功力抵消掉。
如此两三次,月光法王便反应过来,加快了出招的速度,沈元景只来得及一掌换一掌,自然是敌不过对方穿透性极强的内功,连用移花接玉暗中引导都来不很及。
此时的狼狈不同于方才,有伤势实实在在的打在自己身上,虽不算特别重,可要是次数多了,他也难以承受,思虑再三,不能让白羽门受连累,弃了逃跑的念头,准备冒险一搏。
就见着他猛然后退,让出一段距离,双手连弹,使出了弹指神通,一道道的劲气打在对方身上。
月光法王暗道:“我以大欺小,还不能速胜,已经是十分狼狈了,倘若让你逃了,岂不是更加丢脸?”他打定主意,就算沈元景能攻破月魔真气,拼着受伤,也要将他毙于掌下。
于是他仗着有神功护体,毫不理会,径直追来,沈元景边攻边退,一路退到方才那个石壁旁边。眼见着无路可走,他脚尖一点,竟然倒着往石壁上踩去,飞出好几丈高。
月光法王一击打在石壁上,初看似乎毫无变化,可等他随之一跺脚,那挨了打的一块地方,瞬间化作碎石,落了下来。他停了一下,才又脚上一动,往上追去,生怕敌人逃脱。
沈元景很快停住,站立在一块离地十多丈高的微微凸起的石头上,面色肃穆,仰头看了一眼月亮,又低头看下去,右手并指作剑,直指下方。
月光法王往上看去,只见对方头顶即是月亮,如同从中落下一般,白衣飘飘,恍若谪仙,心神不禁为之一夺,暗赞一声:“好一个风流的少年!”
他亦然知道对方摆出如此大的阵势,此招肯定非同小可,只是他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他迎来了上去,手上却无有一丝怠慢,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自信两人对撞,自己最多不过是重伤,对方必然殒命。
沈元景眼见着敌人那对拳头绽放着明晃晃的光芒,不仅刺透了黑夜,还要将自己融在里头一般,却依旧心静如水,运起全身功力,指尖上骤然散发一点星光,如同流星坠落,划过天际一般。
月光法王再看之时,心里大震,隔着老远,便觉一股凉意刺入骨髓,锋锐之气,无可阻挡。
这样的一招完美无缺,毫无破绽,他找不到破解之道,想要退却,却已不能,只得临时变换的招数,一手捏拳,往上捣去;一手托着白光,护住周身。
两人撞到一起,那拳头撞破金刚护体神功,砸到沈元景的胸口;指剑的速度更快,未等月光法王的另一只手捉过来,就透过了白光。
月魔真气构建的屏障,如同气泡一样,一戳即破,沈元景的手指点在他额头上,然后就被一拳打飞,撞上石壁,掉落下来,咳嗽两声,才摸索着站了起来。
月光法王则要潇洒许多,从容的落到地面,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这招叫做什么?”
沈元景嘴角流着血,头发上灰蓬蓬的,一整衣服,说道:“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月光法王喃喃的重复了一声,赞叹道:“天外神剑,好名字,好武功!”说罢,他身上的光慢慢消散。
……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周围一片寂静,就连鸟儿也不愿意鸣叫,沈元景拿回包裹,从里面倒出一颗王家特制的药,盘膝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此次遇敌,其实整个打斗过程波澜不惊,一直是他处在下风,几乎没有取胜的机会。月光法王的武功确实要高他一线,只是有些过于守规矩,成也如此,方能压制得他死死的;败也如此,稍乏应变以至身亡。
在沈元景看来,他这样的性子,不太适合月魔手这样变化多端,诡异奇绝的武功,如果是堂皇正大的一些的功夫,今天说不得他就要丢半条命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苦苦追索,不也是再寻一门适合我的武功么?求道之路,可真是艰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等到气息稳定下来,他捡回破碎的剑,又沿着刚才打斗过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过,手里不停,消除了所有痕迹。又回到月光法王面前,恭敬一礼,然后说了一句“得罪了”,便带着这人的尸体,径直往外飘去。
天理教势大,如今的沈元景实在是惹不起,也不能给王家增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从来没有遇见此人。
明州的山也很多,他找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捡来枯枝,将其焚化了,埋葬在山巅之上。又连夜赶路,第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