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惜话落,裴尧站在她对面,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精明算计,哪里还有昔日里的半点傻气。
曲惜见裴尧不说话,欲哭无泪,“裴总。”
裴尧抬了抬下颌,没跟她客套,轻嗤,“跪,磕出响儿来。”
曲惜,“……”
裴尧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低睨着她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让你跪,显得我多小气。”
曲惜,“……”
裴尧身子俯下,靠近曲惜,轻挑讥笑,“清纯的女大学生。”
曲惜一个激灵,口腔内分泌的唾沫呛入嗓子眼,险些把她活活呛死。
周易打来电话时,曲惜正迎着呼啸的西北风咳个不停。
裴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喂,周二。”
周易戏谑,“在哪儿呢?”
裴尧撒谎面不改色,“在家。”
周易意味深长道,“在家陪阿姨?”
裴尧本能的应了句‘嗯’。
周易揶揄,“江边的风大不大?”
裴尧,“……”
裴尧顿了几秒,直接被周易气笑了,“你这是想来当说客?”
周易隔着电话笑道,“不是,我跟迎迎想请你吃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顺便带上曲惜。”
裴尧轻笑,“我要是不愿意呢?”
周易,“心眼这么小,会让我们误会你对‘妙妙’还放不下。”
裴尧,“激将法?”
周易嗓音低沉带笑,“你今天脑袋开了光?”
周易话落,裴尧笑了笑,沉默片刻,抬眼看向站在江边冻到发抖的曲惜,承应,“万豪定个位置。”
听到裴尧妥协,周易压低声音道,“差不多行了,别真把人吓着。”
一个多小时后,四个人在万豪包厢碰头。
曲惜一看到了姜迎,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边,挽上她手臂,脑袋往她身后藏,小声说,“大过年的,真晦气,这孙子为了把我骗出来,跟我玩阴的。”
对于曲惜的碎碎念,姜迎没接话,用手在她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曲惜吸鼻子继续嘟囔,“他说有赚钱的买卖想跟我谈谈,把我骗出来就开车直接把我带到了江边。”
姜迎宛若未闻,偏过头给周易使眼色。
周易会意,阔步上前,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递给裴尧,“出去抽根烟?”
裴尧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身子往座椅里靠了靠,故意拿架,“不去。”
周易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一本正经道,“有事跟您说。”
裴尧斜眼看周易,掂量了掂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最终还是站起身接过周易的烟走了出去。
随着周易和裴尧离开,包厢里就只剩下姜迎和曲惜。
曲惜长舒一口气,松开挽着姜迎的手,跌坐在跟前的椅子上,“迎迎,差一点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姜迎莞尔,在曲惜身边坐下,“这个年过的怎么样?”
曲惜撇嘴,“基本可以用两句话概括:身上的肥肉不离不弃,口袋里的钞票薄情寡义。”
姜迎潋笑,“不错,还能做出春节总结。”
听到姜迎的话,曲惜顿时笑不出来了,哭丧着一张脸问,“迎迎,你说那个裴尧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灭口吧?”
姜迎唇角噙笑,故意逗她,“应该不会?”
楼道里。
周易和裴尧相对而站。
周易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尧道,“你们上次一起出差的时候发现的?”
裴尧剔看周易,磨着压根说,“如果不是我兄弟有限,现在公主坟绝对有你一亩三分地。”
周易咬着烟笑,八卦,“说说,曲惜是怎么掉马的?”
裴尧,“替你老婆探口风?”
周易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我老婆是那种会八卦的人?”
裴尧哼笑,“那你问什么?”
周易眯着眼看裴尧,“老裴,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以前你要是知道有人诓你,你一定把对方整的妈都不认识,
你出差那段时间就发现了曲惜骗你,你居然还带着她一起赚钱?”
裴尧掐灭香烟,丢在脚下,“看她可怜。”
周易,“哦?”
裴尧不作声,忽然想到两人出差曲惜喝醉酒的那晚,掐灭烟的手指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