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的话让面前的医生一愣。
医生担心听错,俯身距离姜迎更近些,“什么?”
姜迎攥紧五指,“帕罗西汀。”
医生神色一变,“你在吃这种药?”
姜迎紧咬下唇,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自我做挣扎,“是。”
听清姜迎的话,医生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直起身子转过头看周易,“她有抑郁症?”
周易错愕,“什么抑郁症?”
医生,“你不知道?”
医生说完,见周易脸上满是震惊,没再作声,匆匆往门外走了两步,招呼来一个小护士去拿药。
不多会儿,小护士回来,把取回来的药递给医生。
医生接过,打开给药盒,拿出一片送到姜迎唇边。
姜迎木讷张口,完全是下意识的整片吞服。
姜迎服药后,医生转身走到周易面前,将手里的药盒递给他,“待会儿记得去交钱,我不知道她现在处于哪个阶段,所以没办法判定她需要服用的剂量,等待会儿她人彻底清醒了,你自己问她。”
周易下颌紧绷,接过药盒攥紧,声音暗哑,“能判定她这种情况多久了吗?”
医生摇头,“没办法,不过看她刚才犯病后的状态,应该是很久了。”
周易闻言,呼吸一窒,像是无形中被一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医生见状,开口问,“你是她什么人?”
周易沉声,“老公。”
医生顿了下,随即道,“你平时应该多关心一下你太太。”
话落,医生又说,“现在你是准备带她走?还是准备办理住院?还有你身上的伤,我建议你做个检查,袖口一直在滴血。”
医生正在跟周易说话,陈助理停好车从外疾步走了进来。
周易看他一眼,把手里的药盒揣进兜里,哑着声音道,“你给太太帮住院手续,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趟。”
陈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掏出车钥匙递给周易,“好的,周总。”
周易接过车钥匙,冲着医生颔首,转身阔步离开。
医生看着他的背影,诧异了会儿,默声。
姜迎吃过药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在昏睡。
陈助理先把姜迎安顿好,随后去缴费补办住院手续。
周易从医院出来,上车发动引擎,掏出手机拨通了秦储的电话。
彩铃响了数秒,秦储那头接起,“阿易。”
周易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刚才那些人呢?”
秦储承应,“在我这儿,我正准备把人送警局,怎么了?”
周易,“先别送,位置发我,我过去一趟。”
秦储听出周易情绪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周易指节弯曲,手背上有隐隐凸起的青筋,“我过去说。”
秦储发过来的位置,距离周易不算远,车程也就是四十分钟。
周易开车抵达时,秦储早就等在门外,站在台阶上抽烟,“那些人有问题?”
周易‘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按耐住怒火,抬手扯拽脖子间的衬衣领口,因为力度太大,纽扣崩掉两颗,“那些人关在哪儿?”
秦储跟周易认识多年,彼此都很了解对方,见状挑眉,“就在里面。”
周易眉眼间泛着寒意,“带我过去。”
秦储向来话少,这次也没多问。
秦储带着周易穿过大厅,最后来到一间休息室。
秦储推门,身子侧了侧,示意周易先进。
休息室里,七八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扎堆在墙角绑着。
周易半眯着眼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点燃一根烟斜斜咬着,“你们刚才谁开的车?”
这七八个男人虽然都是亡命徒,但不怕死不代表不怕疼,又不是签了生死状的人,就算再傻,这会儿也懂得少说保命的道理。
周易话落,见没人作声,取下嘴角的弹烟灰,“都不说是吧?”
周易冷笑,偏头看向秦储,“如果我把这些人都弄死,有办法解决吗?”
秦储轻笑,“难办是难办点,但也不是没办法。”
周易起身,“那就行。”
话毕,周易阔步冲着角落里的男人走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直直冲着办公桌的一角磕了过去。
力道快准狠。
砰砰几声巨响后,周易手下的男人满脑门都是血。
秦储在一旁看着,唇角噙笑,“我借你一把匕首吧,我这人有洁癖,你这样太血腥。”
周易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眸色暗的发沉,“行。”
当周易从秦储手里接过匕首时,墙角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往角落里缩。
见周易凶神恶煞越走越近,有人战战兢兢开口,“是他,是他开的车,跟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