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秋凉无限。
城市的灯火,多少驱散了一些寒意。
楚天、小龙、齐小凡和罗浩站在派出所门口,正商议着对策。
“走走,到我车上去坐。”楚天道,“只要是事儿,就有解决的办法,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山人自有妙计。”
一行人回到楚天车上,他先把小龙送回家,叮嘱他要好好读书,又带着齐小凡和罗浩赶回县城。
回去的路上,罗浩问楚天:“楚天,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哈哈!什么都没有,这些事儿都是突发状况,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楚天笑了笑,“但是,我还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遭罪不管。”
“你可真是好心眼,这孩子以后要是真能当上警察,得感激你一辈子。”罗浩道,“不过,他是不知道警察的苦啊。”
“好心眼?哼,我看他是看上人家姐姐了!”齐小凡冷哼一声。
车内一阵尴尬,楚天嘿嘿地笑,也不敢看这丫头。
当晚回去之后,楚天思来想去,给一个人发了一条信息——张猛。
“猛哥,有个事想问问你,滨江地区,你有没有认识的能人?或者道上的人?我这有件事……”他直接把事大体说了一下。
张猛是特种兵,对付混混自然是高射炮打蚊子。其实楚天也不需要他做什么,给他指一条路就可以。
当晚,楚天抱着手机一直等待张猛回复。半夜了,他才终于等到一个答复。
“谁?”张猛的语言一向都是这么精炼。
叮咚一声响,直接让楚天一个趔趄,差点蹦起来。
抱着手机一看,楚天喜出望外。这一个字,代表张猛的态度——他答应了。
“滨江一个叫李帆的家伙。”楚天忙发消息。
又隔了十分钟左右,张猛回复一个名字:“林海。”
楚天忙道谢,之后张猛再无消息。楚天便知道,他一定是在执行任务了,不便多做打搅。
但是这个林海是谁呢?
“算了,我也不多想了,反正想破头皮也想不到。”楚天倒是想的开,蒙头大睡起来。
……
“懒虫,起床了!”
虎皮鹦鹉在笼子里跳脚叫骂,这全是跟它主人学的。
啪!
一只拖鞋被丢到笼子上,吓的那鸟儿跳脚躲闪。
“滚,蠢货,现在才半夜三点钟!”一道疲累喘息的声音骂道。
这是一间大开间公寓,宾馆式装修风格,夸张的暗红色天鹅绒床帘,被胡乱托起放在窗台上。木质地板上,散乱地堆放着一些行李箱,茶几上有几个空酒瓶,还有满是油腻菜汤的一次性饭盒。
大床上,被窝凌乱,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交缠在一起。
空气都是濡湿的。
激烈的喘息声中,最后一抹硝烟散尽。
李帆满身大汗地翻身躺下,那女人便凑过来,紧贴着他,想要依偎一下。
他很嫌弃地推开她:“自己睡。”
女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里不满,又不敢过分表现出来。
李帆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打开来抽出一根叼着。想要点烟时,却发现手边没有打火机,于是用脚踢了踢女人:“去给我拿打火机来,在茶几上。”
“什么嘛,人家可是女孩子,刚做完那种事……别人都是对女人呵护备至,你倒好……”女人一边嘟哝一边却乖乖下床,给他拿来打火机。
李帆冷哼一声:“别人好,你倒是去找别人啊?表子!”
女人赤红着脸,给他拿来打火机,又翻身爬上床去,乖乖躺好。
李帆点上烟,深吸一口,吐出一道烟龙来。
“哼,那小子敢往我脸上吐痰,敢打我弟弟,绝对不能容许!”他恶狠狠地想着,“今晚还要去堵,我看那个楚天能跟他一辈子!只要他不在,老子绝对断他四肢!”
李帆正这么想着,突然枕头旁边电话响起。
他抓起电话,看了一眼号码,来自他看的场子。
他不耐烦地应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帆哥,今天被扫了!”小弟急促地说,“怎么办,要不要打点一下,或者直接跟老大说一声?”
“被扫了?事先没接到通知?”李帆一愣。
小弟回答:“没有啊!”
“行了,我知道了。”李帆挂了电话,眉头皱得如山高。
半夜三点,他也不能做什么,只好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他敢看这一带的场子,能坐得住这个位子,肯定还是有点手段的。各路神仙都得打点,才能走得长远。
平时扫黄打非之类的,他基本都能逃脱,可这一回事咋回事?
李帆没想到,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卫生间漱口,又接到一个电话。
这次电话来自投资公司,是秘书打来的。
“老板,怎么回事啊,今天早上我刚来上班,就有几个工商税务的人来查账。你知道的,我们的账面……反正现在被查封啦!”
“什么?”李帆大吃一惊,手里的牙刷都掉地上。
如果说昨晚的扫黄打非是意外,那么今天被查封可就太可疑了。
在江湖打拼这么久,李帆一下子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整他。
会是谁呢?敌对势力?不大可能,现在大家彪膀子赚钱,谁也没功夫搞那一套虚头巴脑的。
再说了,几个角头老大,都是有商有量,划分了地盘的。
李帆思来想去,就想到一帮人:“该不会是那小子的哥吧?”
那晚虽然有两个长相出众的警察,但是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却是那个笑嘻嘻,看起来有点小土气的年轻人。
韩紫龙管他叫哥,可却不是亲哥。不是亲哥,又这么肯出头。这个人要么对韩紫龙或者其家里人有企图,要么就真的是义薄云天。
想到义薄云天四个字,李帆又禁不住嗤笑:“义薄云天?当是演古装片嘛?”
想要从这方面来打击我李帆,那是不可能的!我要让你后悔!他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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