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序幕

杨易眼中精芒吞吐,犹如剑气伸缩,便是在他侧面也能看到双眼中冒出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惊人目光。

刚才尚秀芳的小丫鬟递给他的信笺,正是尚秀芳写给他的,她将自己被骗出皇宫,又差点被烈瑕、宫奇害死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向杨易说出,便是黄马的表现,也不曾有所遗漏。

而她之所以给杨易写信,而不是亲身前来,原因已经在信内写的很清楚:

“妾身对先生往日之举心中不解,颇有微词之处,直至身陷绝境,方知敌凶之残,亦方知昔日之愚也!秀芳惭愧无以,掩面书信,不敢见君,愧极!悔极!”

看来她经此一事,对于自己以往的怜悯同情之心,已经有了反思,也因此才觉得无言面对杨易。

虽不是认错,但却对自己有了反省。

其实尚秀芳对于杨易来说,只能算是一个聊得上来的朋友,要说是非常亲密,那也不至于。

但如今遍观草原,真正能够与平等对话,而又不夹杂私心之人,也就尚秀芳一人而已。

其余之人,无不是粗俗野蛮之辈,阴险狠毒之流,杨易杀还杀不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他们交往?

像这拜紫亭这种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建国,虽然也可以说也算是一个人物,但他暗中劫掠钱财以资自己国库,手段卑劣毒辣,即便胸中也算是有点格局,但却也为杨易所不耻,种族立场决定了杨易对他只能是利用,而不能为友。

又像伏难陀这种人,杀人越货,骗财骗色,以宗教名义,行邪异手段,人品较之拜紫亭还有所不如,这已经是杨易必杀之辈,只是因为他此时尚还有用,所以才让他多活两天,对于这种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烈瑕、马吉之流,在杨易眼里则更是冢中枯骨,杀之如掌上观纹,根本不足为道,杨易更是懒得与他们说话。

在他看来,没有必要跟几个死人过多计较。

但如今这些不被他看在眼里跳梁小丑,竟然对他一再挑衅,这如何让他不怒?

将拜紫亭以目击之术击飞之后,杨易缓缓看向一脸惊惧之色的众人,“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

他伸手虚抓,将刚刚站稳的拜紫亭抓到手中,轻声道:“你属下宫奇伙同大明尊教烈暇,要奸杀尚秀芳,你知还是不知?”

拜紫亭身为龙泉之主,征战多年,武道修为之高,并不下于伏难陀,这是现场人所皆知之事。

伏难陀的本领,在与跋锋寒交手之时,已经展露无疑,由此便可以知道拜紫亭到底有多厉害。

但如此厉害的拜紫亭,在杨易手里竟然连反抗的姿势都没有做出来,便被杨易虚空擒拿,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做到。

一霎时,现场众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右丞相客素别与女侍卫长宗湘花眼见大王有难,急忙松开搀扶的伏难陀,齐齐向杨易扑去,“放下大王!”

杨易几缕指风随手弹出,“噗噗”两声轻响,扑向他的客素别与宗湘花同时被点中穴道,身子还未扑到杨易面前,便已经摔落在地无法动弹。

拜紫亭被他一眼“看”飞,心中惊骇之情简直到了极限,头脑昏沉至极,只疑身在梦中。

等到稍稍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被杨易抓在手中。

一时间,拜紫亭亡魂大冒,惊道:“杨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可是本王招待不周?”

杨易见他一脸惊诧,思及他这两天对自己的招待,微微叹气,将他扔到一边,冷声道:“有两件事,你要帮我做好!”

拜紫亭踉跄站定,心中惊怒交加,至此才知道杨易的恐怖。

他被杨易威严所慑,心神失守,虽然心中想拼死与杨易一战,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请杨先生吩咐!”

杨易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眼开来,已经将他心中所有秘密都看的清清楚楚,“第一件事情,封锁龙泉府,查抄大明尊教之人,但凡大明尊教之人,格杀勿论!”

拜紫亭身子不住打晃,努力摇头,想要说出一个“不”字,但嘴里却道:“好,本王答应你!”

杨易点了点头,身子一个闪动,已经到了旁边的“脏手”马吉身边,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叉住他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我来草原的原因是为了翟娇的八万张羊皮,羊皮是被韩朝安所劫,此人已然被我杀掉,但他却将羊皮转卖到了马吉手中,此时应该还在马吉的窝点之内。”

他不理会手中乱蹬乱刨口吐白沫的马吉,看向拜紫亭,“你把翟娇的八万张羊皮给我找回来,我饶你一命!”

拜紫亭看了看马吉,对他眼中流露出的恳求之色视若无睹,对着杨易沉声道:“好,这个我也答应你!”

杨易点头道:“别让我失望!”

手掌用力,“咔吧”一声,已经将马吉脖颈掐断。

这个在整个草原上呼风唤雨,与各大部落都有着利益关系的“脏手”马吉,就这么以一种极为随意方式被杨易杀死,如同捏死一个臭虫一般。

杨易将扔在抽搐的马吉尸体扔到一边,看向拜紫亭,淡淡道:“开始罢!”

拜紫亭脸色铁青,“我的右丞相与侍卫长还在地上躺着呢!”

杨易轻轻跺脚,一股大力涌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客素别与宗湘花两人同时被他震得从地上弹跳而起,落地睁眼之时,恰恰就站在拜紫亭的两侧。

两人睁眼之后,眼中都难以抑制的流出惊骇之情。

宗湘花在他身边颤声道:“大王,此人不可力敌!”

右丞相客素别也是对着拜紫亭微微摇头,“大王,答应他的条件罢,看来他一人杀退颉利三万金狼军之事,就算是夸大,恐怕也相差不是太多。”

拜紫亭深深吸气,大声吩咐道:“客素别,你这就去带人封锁城门,清查各家各户,若是有嫌疑之人,立即擒拿,如遇抵抗,格杀无论!”

客素别躬身道:“是!”

接过拜紫亭从怀里掏出来的信符之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拜紫亭又看向宗湘花,“将皇宫中五年之内入宫之人全都软起来,详查其出身来历,查清楚之后,回报与我。”

宗湘花点头道:“是!”

紧随客素别走了出去。

便在此时,嘶吼喧闹声从远处响起,一群士兵合力抬着两个担架向这边走了过来,“禀报大王,在大街上闹事的疯癫之人,已经被属下擒获!”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两个担架之上,正用绳子牢牢捆着两个人,这两人在担架上均以羊皮遮身,但因为不断挣扎而露出的半截身子,却是赤条条毫无遮掩,两条毛腿也是光溜溜搭在担架外面,不住乱蹬乱踹。

见拜紫亭看向自己,为首的小头领道:“大王,这两人此时还都在光着身子,形体丑陋,难以见人,属下自作主张,令人将他们遮盖了起来。

拜紫亭微微颔首,“你做的不错,倒是有心了!”

他此时已经将担架上两人的模样看的清楚,虽然这两人如今已经面容扭曲,如野兽般嚎叫不休,但本来面部还能依稀辨别,正是宫奇与烈瑕。

看到宫奇之后,一种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怒火瞬间从拜紫亭心中涌现,他一时间连对面的杨易也给抛之脑后,大踏步的走到宫奇面前,大声喝道:“宫奇,本王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宫奇嘶哑挣扎,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旁边的小头领道:“大王,这两个人如今都疯了,想来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春毒,如今毒气上脑,早就不能成了傻子了!”

拜紫亭看着两个傻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双眼通红,猛然大叫道:“杀杀杀,杀死一切不轨之徒!背叛本王者,算计本王者,都要死!”

他今天被杨易连番羞辱,此时又加属下背叛,当真是羞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心中只想杀人。

“噗”的一声轻响,一股劲风从他耳边擦过,在他面前的两个担架陡然粉碎,担架上的两人同时爆成一团血雾,杨易不知何时到了拜紫亭面前,他收回刚才拍出的一掌,看向拜紫亭,“想要杀人,如今正是好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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