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和他们又素不相识,在我们家住了一晚,难道不应该给租金吗?”
“哦,对了,鸟人章,你也别当他们是多好的人,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爹不是在这院子里闹,这么大的声音,他们是死人吗?难道当时就没听到声音吗?听到他们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还不是因为怕惹上事了吗?”
“就你难过,难道我这个当儿媳的就不难过了,贼人跑了,警察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破案,这个院子里死了人,反正我是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回老家,把这院子卖了”。
“我爹刚去世,你能不能别现在就提着卖房子卖房子之类的话?”
“你爹是去世了,难道我们就不活了?”
“他老人家去世了,老家里的亲戚来祭奠,这么多年以为我们住在大京城里是多有钱的人家,反正我不愿意他们看到的是这样的地方”。
周煜自打雷声炸响起后就睡不着了,在门口守着的周斯听到动静就进来了。
“少主您醒了,是不是要些点心?”
周煜皱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少主”。
周斯低头,半响后模棱两可道:“厨房里新做的酥皮枣泥馅儿的豌豆糕不错,您要不要用点”。
他们这厨房一直是从本家里派来的,周煜和祖父闹翻后,誓要把这院子里的一切和本家里都要断干净。
“我不是让周嫂回去了吗?”
周斯迟疑,“老家主那……她不好交代,就还在这”。
周煜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说她孙子也大了,她要回老家看着孙子念书不就行了”。
周斯低头。
周嫂在周家掌勺了一辈子,用完了全家的力气,才终于在老家主那有一分面子,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她孙子求进了育树中学,现在让周嫂回去,恐怕周嫂想死的心都有,以为不让她干了呢。
老家主把人安排进学校了,其实也是为了培养她孙子做下一代跟在少主身边的人,周嫂感激的都要磕头了,对于老家主与她只有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少主喂的白白胖胖的就行,周嫂满心满怀的答应了,就差不睡觉都要研究这些饭菜食谱了,哪里还能听得让她回去的字眼,不是要她命吗。
“现在谋生不易,就周嫂那手艺,在租下个店铺门面,自己干个馆子或者是做个私厨房,一准儿生意好大发了,也好过跟在周家里耗啊”。
周斯低头咂摸嘴,怪道老家主和少主闹得不可开交,就少主这败家的口吻,就是他听到都想打死少主,别说老家主了。
也不知道勤勉兢兢业业的二夫人和二爷怎么就生下这么一个对家族毫无规划和前途打算的少主来。
也难怪老家主被气得住院去,现在就是好了也不愿见少主,宁愿躲回本家里去清闲。
但是老家主哪能清闲得了啊,现在京城里都乱了套了,大爷和三爷打得不亦乐乎,二爷夹在中间左右不是,?等着做夹心饼干,小娘养的孩儿。
偏偏少主一幅皇帝不急的样子,气的老家主一佛升天,好嘛,现在老家主也得了真经了,什么都不管了,外面都在等着看周家的笑话。
“我爷爷真回老家了?”
听听这不肖子孙的口吻。
周斯暗暗里替老家主着急。
点头称是。
周煜忍不住笑出声。
“难得他老人家终于想开了”。
想开了?那是没被少主气死,现在没有办法。
“王显最近在玩什么?”
这是一个人不好玩,开始关心他的小伙伴在玩什么不务正业的。
唉,这届纨绔子弟不好带啊。
周斯心里开着小差。
“听闻王少爷最近去了大西北”。
“他不是要搞什么选美,去西北玩什么去了”。
玩粽子去了。
周斯听老家主这么说过一句,好像是去作死去了。
这么想着也就说出了声。
没想到少主“嗬呦”一声。
还赞了起来:“没想到啊,王显这小子最近出息了”。
少主这都什么小伙伴啊。
怪不得老家主成天的担心。
周斯心里为着周家的未来着急。
嘴上得劝好了,免得少主和王家少爷一样想不开。
“王少爷那是闲的,好好的京城里不待着,朝那山窝里跑,那些个深山大墓是好寻的,没事也会寻出事来,少主,咱们在京城里好生的上学比什么都安生”。
“我这刚有些兴致了,你别打岔”。
“跟我说说王显去哪了”。
“少主,您这是难为我,我又不是他的警卫员,他去哪了,我可不知道,只是听闻,王少爷这次好像是请了高人跟在他身边,不用咱们操心他的安危”。
“高人?”
“嗯,就是上次京城拍卖会上,那件明宣德白釉暗花双耳扁瓶藏品的主人叫乔远的那位”。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件说是孤品,然后保存很完好的那件瓶子,它的主人啊”。
周煜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印象了”。
“没有印象就没有印象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周煜有些微的脸盲症,而且还不怎么记人。
这么想着,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鹰派大院外见到的那个蜗牛一样的少女,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想笑。
周煜唇角忍不住扬起。
周斯纳闷的看着他。
以为是听到门外薛少爷几人进门的声音。
薛凉还没有进门就在外面吆喝道:“渴死了,周斯快去给我们倒水”。
周煜按住,“美得他,把你当成了他的跟班了”。
“让他自己去倒”。
薛凉几人进屋,那茶水也就送到了。
“刚沏好的大红袍,可巧几位少爷就到了”。
周嫂笑呵呵的端着茶壶茶碗进来。
周煜不乐意:“给他们喝什么大红袍,白白的浪费好茶叶,给他们些茶叶沫子正合适”。
姚俊睿夺过茶:“还是周阿姨最好了”。
“周玄圻小气吧啦的,我们大老远的专门来看你”。
“大老远的,我谢谢你啊,住在对门,真是费您走了这十几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