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晚上时间也太晚了,你们就先住在这里,我们这儿就空房间多,布兰、布罗达,你们给他们两位安排好房间。”贝里昂给他俩吩咐道。
交代完之后,贝里昂对詹妮弗说:“詹妮弗姐姐,今天你们现在这里住下,等到明天,布罗达会带着人架上马车与您一起去您家里,收拾好东西,跟我们一起住,等过几天,我这面把事情忙完了,咱们就回诺兰登堡。”
詹妮弗感激地对贝里昂说:“感谢您,贝里昂爵士,火神会保佑您的。”
“诶,太客气了,哦,对了,詹妮弗姐姐,你先和布兰、布罗达他俩去看房间,我要单独叮嘱哈克两句,他现在是我的侍从了,我可要先给他讲一些我这面的规矩。”贝里昂微笑着给哈克母亲说。
“哎呀,哈克跟着您,一切都有您来管理,该打打,该骂骂,您看着来就行的。”詹妮弗这话,倒是跟前世贝里昂上学时见到的很多家长一样。
在自己母亲离开之后,就剩下贝里昂和哈克两个人,哈克长出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在那里,抓起自己母亲刚才没喝完的那杯蜂蜜水,吨吨地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用自己的脏袖子擦了擦嘴,嬉皮笑脸的跟贝里昂说道:“嘿嘿,老爷,您是想教我规矩,还是想把我母亲支走后,好给我安排事情?”
贝里昂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说:“好你小子,既然都猜到了,为什么不再猜一猜,我要让你干什么事情。”
哈克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他嘴角浮起笑意,“是不是还是比武审判的事情,输掉的那一方不想善罢甘休。”
贝里昂很惊讶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果然非常聪明,他的机灵程度可比布兰和图尔高上几个层次。
一听哈克猜出来了,贝里昂也就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给哈克说了一下,并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哈克听完之后,也学着贝里昂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老爷,这个缪拉修女着实可恶,不除掉她,只会给您和杰西斯小姐带来无数烦恼。
您的计策也很完美,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杰西斯小姐那里愿意配合,我这面按您的要求,把东西放好就是了。”
“嗯,事不宜迟,这件事情,你明天就去干,缪拉修女背后是很强大的人物,我得罪不起的,必须要赶紧下手才行。”贝里昂感慨说。
“没问题,老爷,后天,这个缪拉修女就会被送上火刑架了。”哈克云淡风轻地说道。
用火烧死一个人这件事,在哈克嘴里这么云淡风轻,让贝里昂对这个小伙子有些捉摸不透,他尝试性地问道:“哈克,你杀过人吗?”
正在给自己倒水的哈克,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彩陶水壶给摔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贝里昂,“老爷,我可没有杀过人,只不过是见过不少惨死的人罢了。”
说着,很渴的他又喝了一杯水,他补充道:“我们这些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从小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呀,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还有被人打死的、烧死的……
我的师父告诉我,生活在底层的人,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他们似乎这辈子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他们的子女也是,几乎没有什么上升的希望。”
说完这段话,哈克看着贝里昂,鼓足勇气说道:“我师父说,这个世界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谁生下来就活该是贫民,这根本不是诅咒,这是那帮权贵们犯的错。”
贝里昂听到哈克的这些话,整个人像是遭电击了一样,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一个厉害的小偷说的。
贝里昂现在基本上是笃定了,哈克的老师一定是跟自己一样的,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要是他还活着,贝里昂一定要跟他见一见,并跟他联手干一番大事。
看到贝里昂听到自己的话后,愣在当场,哈克有些害怕,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他小声叫道:“老爷,您没事儿吧。”
贝里昂这时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没事儿,你能不能给我再说些,你师傅还说过其他什么话,我想听一听。”
哈克一摊手,无奈的说道:“师父其实跟我说过的话,也不多,只是偶尔有时候喝多酒的时候,会拉着我说一些稀里糊涂的话。”
“嗨!”贝里昂叹了口气,“这样的话,等咱们走的时候,要给你的邻居和酒馆的人说下,你师傅回来了,知道你去了哪儿。”
哈克点点头,“没问题,老爷,我会给师父留好信息的,这样他回来了,就知道去哪里能找到我。”
“行,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情,就看你的了。”贝里昂拍了拍哈克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老爷,你不是叫我神偷嘛,神偷怎么会失手呢?你就放心吧,等着到时候看火刑就行。”哈克胸脯拍的咚咚响,向贝里昂保证道。
时间来到后天的一早,在格里伯爵府邸的餐厅外,一位正在端酥皮牛肉派去餐厅的女仆突然间尖叫起来,她惊慌地把手里的盘子扔到了地上,大喊救命。
这时候,正在餐厅内吃饭的格里伯爵一家三口,听到这个动静,立马警觉起来,这时候在门外的山迪曼爵士和四个卫兵立马冲进了餐厅,在看到自己主人一家安然无恙后。
山迪曼爵士留下三名卫兵在餐厅里守护格里伯爵一家三口,然后自己带着一个卫兵出去,查看什么情况。
山迪曼爵士来到餐厅外的走廊内,看到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仆,而地上正盘着一条黑色的蛇,这条蛇肆无忌惮的吐着蛇信子,正在那里慢悠悠地爬着。
山迪曼爵士和那名卫兵的靠近,让这条蛇感觉到了危险,它呲溜一下,就像往花园里钻去,但山迪曼爵士哪里会让它溜跑。
只见他手持长剑快步上前,用力一挥,就将这条三尺长的黑蛇斩为两段,而黑蛇被砍断身体之后,在地上流着血扭动着,很是吓人。
山迪曼爵士让那名卫兵在这里看着,不让这条还在扭动的蛇跑到其他地方去,自己则带着女仆去向格里伯爵汇报。
进入到餐厅里,山迪曼爵士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后,那名惊魂初定的女仆结结巴巴的将自己见到蛇的经过说了一遍。
格里伯爵听完后,直皱眉头,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诶,好奇怪啊,我们府里得有几十年没见到蛇了吧,从我小时候开始,好像就没有见到过。”
这时候,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的杰西斯,咬了一口煎蛋,小声说了一句,“父亲,不会是拜蛇教的人吧?小时候,听你给我讲过拜蛇教故事,那可是一帮用人喂蛇的异教徒。”
格里伯爵听到杰西斯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应该不能是吧,拜蛇教已经消亡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敢躲在深山里苟延残喘,怎么会在城市里,尤其还是我的府邸里作乱呢?”
“我就是这么一说嘛,我们这里怎么会有拜蛇教的人呢?”杰西斯回应了自己父亲的反问。
不过,她的这个回应,让格里伯爵不由得对拜蛇教的事情摇摆起来,他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是拜蛇教的人干的,尤其是最近缪拉修女刚刚搞出来过异端案。
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杰西斯知道贝里昂的计策已经初步成功了,格里伯爵现在开始相信城里可能有拜蛇教的人了。
就在格里伯爵沉思的时候,一位内府骑士慌慌张张走进来,他着急的说道:“伯爵大人,有人在马厩里发现了两条小蛇。”
说着,他拿出一个沾满血,但是里面的生物仍然在扭动的布袋来,不用说,这里就是那两条蛇。
伯爵夫人看着那个布袋,感到十分恶心,她干呕了几下,让这位内府骑士把这个布袋拿出去,不要在吃饭的地方拿出来。
而格里伯爵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一下餐桌,他怒吼道:“这是在向我挑战吗?拜蛇教的畜生们!”
砸桌子这一下,把正在喝汤的杰西斯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看着愤怒的父亲,她知道贝里昂的计策已经开始奏效了。
格里伯爵怒气冲冲地命令道:“山迪曼,你去调一百名重步兵过来,守住府内的各个地方,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山迪曼爵士领命退了出去,然后格里伯爵继续吩咐剩下的那位内服骑士道:“你现在去召集其他的内府骑士,每三个人一组,将整个伯爵府给我好好搜查一遍。
记住,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给我仔细的搜一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
这位内府骑士领命退下,赶紧去召集其他的内府骑士,认真搜查整个伯爵府。
一时间,伯爵府内吵闹声起来了,不过大家在得知是格里伯爵的命令之后,也就安静了,毕竟没有人敢违抗杨维克朔省权势最大的人的意志。
内府骑士们搜查的很快,他们三个人一组,配合着卫兵,对每个地方,每个人的房间,仔细搜索,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在山迪曼爵士这一组人搜查到缪拉修女的房间时,这个昨晚因为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酒的修女,刚刚醒来,还没有起床。
被重重的敲门声吵得心烦意乱的她,下床后,怒气冲冲的打开门,一看是山迪曼爵士他们,平常骄横惯了的她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该死的家伙,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敲我的门?”
看着起床气很大的缪拉修女,山迪曼爵士他们只好将格里伯爵的命令说了一遍,但是缪拉修女完全不卖帐,她继续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不管是谁!就是君主本人来了,我也不让进来!”
说完,她强硬地将山迪曼爵士推了出去,并关上了屋门,在关上门之后,还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狗崽子们。”
山迪曼爵士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苦闷,在伯爵府内,就是格里伯爵,对他这个忠心耿耿且武艺还算不错的骑士世家出身的人,也是很客气的。
但这个缪拉修女从来没拿他们当过贵族对待,日常就对他们吆五喝六的,今天自己奉了格里伯爵的命令,还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山迪曼爵士和另外两位内府骑士,心里都窝了一肚子火。
他们不敢直接得罪缪拉修女,但却敢一会儿在格里伯爵跟前,狠狠地诋毁这个恶毒的老女人。
于是,山迪曼爵士几人在搜查完其他地方之后,汇合其他内府骑士,返回餐厅向格里伯爵汇报,大家都没有什么发现。
而山迪曼爵士他们这面,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就剩一处地方没搜查,那就是缪拉修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