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林手下的士兵们,更是低声哭涕起来,本来他们因为战败,心里就带着委屈和担忧,委屈自己是因为不小心才中了海盗们的埋伏,担忧的是大人惩罚他们侦查队,毕竟战损一半人手的大败,无论在哪里,指挥官都是要被杀头的啊。
他们没想到贝里昂会如此大度,竟然不仅不处罚他们,反而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说是自己思虑不全,才导致这场惨败,大大方方担下战败责任。
这时候,停止哽咽的巴林单膝跪下,其他侦查队的士兵也跟随自己的老大一起,单膝跪倒在地。
巴林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大人,巴林和麾下侦查队的弟兄们,感谢您的信任,我们这帮人,从今天开始,到战斗结束,每个人至少砍下三个拖巴海盗的脑袋来,以感谢大人对我们的宽恕!”
说完之后,巴林大声问道:“弟兄们!你们能做到吗?”
“能!”侦查队的士兵们齐声回答到。
贝里昂上前把巴林搀扶起来,同时也让其他的弟兄们的都站起来,然后大声说道:“好!我相信你们!咱们诺兰登堡的男儿都是有卵子的人,我知道你们不会一次失利之后,就自暴自弃,你们一定会干出一番大动静的!”
“吼!吼!吼!”巴林和侦查队的战士们用吼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和斗志,备受感动的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少几个海盗来证明他们侦查队的男儿们!
马克还有贝斯和伊欧墨以及布兰、哈克等人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愈发佩服自己这位年轻的大人。
本来大家都以为,贝里昂一定会怒不可遏,要惩罚巴林,可没想到,贝里昂让哈克传话时,直接就让哈克告诉巴林他们,喊他们过来不是责罚他们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等巴林他们到了之后,贝里昂不仅很关切他们,还主动揽下战败的责任,让巴林他们更是感动的不行,尤其是巴林本人,他作为造成队伍重大损失的指挥官,被宽恕了不说,还没有免他的职,继续让他带领侦查队,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
这下子,从今天开始,巴林和侦查队的战士们对贝里昂更加忠心耿耿了,不仅忠诚度提高了,他们会更加努力地建立更大的战功,以不负领主大人对他们的信任。
而这也正是贝里昂想要的结果,惩罚一个人、一支队伍容易,但要想一群人更加信服你、更加忠诚于你、更愿意努力为你做事可就难了,不仅简单的惩罚和表扬就可以的。
要让人为自己好好做事,就必须以真心换真心,你拿真心待人,得到的大部分也是真心,而且你要鼓励人多干活儿,就必须承认他们的价值,承认他们的功劳。
这些人得到了你的肯定,认为自己的付出有价值,自然还会愿意继续好好干,再加上你宽恕了他们的过失,还帮他们承担责任,他们怎么会不忠诚于你呢?上御下,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就是赢得人心的事情罢了。
贝里昂不处罚巴林,其实也有顾及巴雷特的原因,现在巴雷特是诺兰登堡的守城将领,他在贝里昂的全盘计划里,担负着重要的责任,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个哥哥因为战败,而被领主责罚的消息,心里虽然不一定会生出什么芥蒂来,但也一定会为自己的眼下的处境患得患失。
再说了,虽然对巴林他们来说是一场大败,但在整个诺兰登堡守卫战中就是一场小败,只要能全歼这群来犯之敌,再战死十几名战士,贝里昂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是他没有人性,而是一旦战胜这帮海盗,就能扭转战局,拯救更多无辜的生命,哪头大哪头小,还是要拎清楚的,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不顾大局,慈不掌兵这句话,贝里昂现在愈发感动身受了。
贝里昂和巴林他们又说了一些话之后,就让他们落座,哈克母亲詹妮弗做的美食也端上桌来,热腾腾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打消心理顾虑的侦查队幸存者们闻得直吞口水。
待大家落座之后,贝里昂和马克、贝斯、伊欧墨这些普通战士眼中的大人物们亲自给他们倒酒,这让这帮刚才还吞咽口水的士兵们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酒倒上之后,贝里昂端起酒杯来,说道:“这第一杯酒,我们敬今夜战死的勇士们,愿他们的灵魂进入天国,永世在火神恩泽的庇护之下,安息吧,勇士们!”
说着,贝里昂将手里酒杯中的酒倒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跟随他做了同样的动作。
再次斟满酒之后,贝里昂再次举杯,他说道:“这第二杯酒,向诺兰登堡步兵团侦查队还活着的勇士们致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为诺兰登堡有你们这样的好汉而自豪!
来!勇士们,我的好兄弟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干!”大家齐声喊完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把第三杯酒倒满之后,贝里昂再一次端起酒杯,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笑了两声,“这第三杯酒呢,是提前喝的庆功酒,预祝咱们全歼了这帮猪入的拖巴野狗,咱们诺兰登堡人绝不会让敢侵犯我们家园的敌人们有好下场!”
“杀光他们!”
“让他们有来无回!”
“把这帮家伙全剁碎了,扔进林间湖里喂鱼!”
……
听到大家的呼喊声,贝里昂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大笑起来,在欢快的笑声中,贝里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喝干了杯中酒。
接下来大家放开吃喝,不少的侦查队士兵们,是第一次尝到詹妮弗的手艺,他们直接震惊了,作为农夫、手工者学徒出身的他们,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当场都快抢起来了,还好贝里昂有预见,让詹妮弗多做了不少,才让这些劫后余生的战士们吃了个痛痛快快,直呼过瘾。
战士们放开吃喝的时候,巴林向贝里昂抛出了一个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有伏兵的?并安排骑兵接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