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定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到时候,这少年长期以来的付出都将成为泡影。
钟管家不太清楚他能不能接受,但纪长慕性格倔强、要强,不一定能接受,不接受的结果就是两条路,要么放弃沃顿商学院去别的学校,要么后年再参加一次考试。
去别的学校,纪长慕必定不甘心,后年再参加考试,未必不会再一次碰上康平这样的竞争对手。
这种两难的境地,对于纪长慕而言是重大打击。
尤其是,纪长慕耗不起。
钟管家能理解这个少年的心境,然而事实真相对于纪长慕而言却又太过于残忍,他现在的所有努力都将是白费。
钟管家叹息,摇摇头。
他倒是想帮一把这个少年,不过乔爷这段时间不在家,就算在家,乔爷也不会帮。
乔爷对纪长慕没有什么印象,就算有,无非就是小柚子的家庭老师,还是一个短期兼职老师,哪里值得他去费力气。
钟管家想,他只能告诉太太。
太太心慈手软又乐于助人,她肯定会帮,只不过这个事容易得罪人。
钟管家思考很久,他终究不忍心看着这个少年陷入痛苦的深渊。
明知前方是深渊,他还不闻不问,钟管家想,他做不到。
良久,钟管家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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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叶佳期没有出门,一个人在家养花看书,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
温热的阳光倾泻在白色的纸张上,那一个一个墨色的字跳跃着柔和的舞蹈,阳台上的绿植仿佛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钟管家素来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过来跟叶佳期聊了会儿。
“钟管家,小柚子今天去哪里了?”
“大小姐去舞蹈老师家里了。”
“哦哦,她情绪还好吗?是不是还在想纪长慕?”
“说到纪长慕,我正好有事情想跟太太说。”
“你说吧。”叶佳期给他倒了一杯茶,“坐下慢慢说。”
“好。”
钟管家把昨天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叶佳期,果然,叶佳期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托着头,默默聆听。
钟管家语速很慢,他在尽力把事情说得更周到、更容易明白。
叶佳期听明白了,她喝了一口咖啡,耳上的白珍珠坠子鲜莹透亮,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太太,大概就是这个事,是我擅作主张要求的,我只是觉得,纪长慕已经很努力,他的努力不应该被辜负。”钟管家娓娓道来,“大小姐不知道这个事,她只是对纪长慕的离开很惋惜很难过,一直问我能不能让纪长慕回来教她。”
“太太,这个事我也不太敢跟乔爷说,乔爷跟纪长慕不熟,他不一定愿意帮这个忙。”
“他肯定不会帮,他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他连纪长慕都没见过几次。”叶佳期对乔斯年当然再了解不过,“你不要告诉他,没必要的。”
“那太太……你的意思呢?”
“说实话,纪长慕的努力我很清楚,从第一次见他到后来他替母亲分忧解难,我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