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想解释不是,可是想想也没必要,倒是盛崇,没有言语,而是去厕所拿了盆来给她放在床上,然后背过身,道,好了就叫我。
云暖脸色红得跟烫熟的虾一样,尴尬羞涩,十分耻辱。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一个人解决不来,她手脚都打了石膏,一只手也动不了啊,在哪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做不了,欲哭无泪的看着盛崇,要不,你把我抱到厕所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盛崇转身,皱眉看她这副凄惨的样子,怀疑的眼神打量她上下,你确定去厕所你就可以了吗?
你不要管我,你把我送进去就行了。云暖不耐烦道。
她现在只觉得绝望,人生中最丢人的时刻,盛崇全程目睹,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盛崇无奈,只好将她抱起往卫生间去,然后她单脚落地,一手扶着扶手,却还是不能解决,欲哭无泪的看着盛崇,要不,你闭着眼睛,再帮我个忙。
有必要这么矫情吗?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盛崇皱眉道。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自尊吗?她委屈道,说着,眼眶泛起云雾,眼泪都要出来了。
盛崇心一软,只好闭着眼睛给她把裤子解开,然后出来。
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别逞强。他温声道。
里面不语。
五分钟了,里面没有动静,盛崇问道,好了没?
你别进来,我自己可以。云暖急声道。
抬起要扭门的手只好放下,又过了五分钟,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盛崇只好再次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你再等会儿。她微微怒道。
盛崇皱眉,感觉不对劲,可是又不敢这么进去,生怕她又生气。
又过了几分钟,盛崇实在担心,便又敲门,这次云暖没有反应,盛崇有些急了,一把推门进去,看见云暖坐在地上,裤子穿好了,可是站不起来,她一脸尴尬的看着盛崇。
我起不来……
盛崇没能忍住,失笑起来,没必要这么拼吧,你就不怕掉坑里吗?
抱我出去!她生气道。
盛崇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忙将她抱起往外走,随后让护士又拿了一套病号服过来,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给她换了。
解决完人生大事,云暖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崇将打包好的那两碗粥去微波炉热了一下,给她拿了回来。
皮蛋瘦肉粥,香菇滑鸡粥,你吃哪种?盛崇问。
云暖看了眼他两手拿的粥,道,香菇滑鸡粥。
盛崇挑眉,把粥放下,开盖子,很自然的拿起勺子准备喂她,云暖愣了愣,你把小桌子放好,调整好靠背,我可以自己吃。
怎么?嫌弃我吗?盛崇问。
云暖叹气,我是觉得没必要,就快八点了,收拾收拾,你可以走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体贴。他边说边给她放好小桌子上来。
以前我也没觉得你这么温柔体贴啊。。她翻着白眼道。
你要求的事,我哪样没做到?
我好像没有怎么麻烦你吧?她呵笑道。
半夜让我去给你买卫生巾,让我却给你熬红糖姜汤,配合你演恩爱戏码给你的朋友看,半夜肚子饿了让我下楼给你带你想吃的那家宵夜,这些不都是你要求的吗?盛崇淡淡道。
听他还能将这些无数不多的她要求的事说出来,云暖顿时心口发堵,而后想了想,只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
起来。
这些不都是男朋友应该为女朋友做的吗?反而在你身上,我需要主动提,不觉得你很失败吗?我真正想要求你的,其实不是这些小事,而是……
而是想跟他结婚,生孩子,一起奋斗,买喜欢的房子,生一对儿女,然后牵着手,他牵着儿子,她牵着女儿,一起漫步公园,活在快节奏的城市,拥有平凡的家庭生活。
但那会他说忙啊,他在创业,她在上学,见面次数都不多,那些事都是她三年恋爱时间里,她让盛崇做的一点事情,他却能挤着到今天。
算了,你走吧,我叫孙采薇过来。云暖不耐道。
吃完粥我再走。盛崇道。
云暖只好将那碗粥全部吃完,盛崇拿起垃圾往外走的时候,孙采薇急匆匆的赶来了。
一进门就和盛崇打了正面,而后看见云暖的可怜样,挤开盛崇往云暖身边走来,我的天,你昨晚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摔成这狗模样?
云暖幽怨的目光看向盛崇,一切不言而喻,孙采薇啧啧两声,低声问道,昨晚你们干嘛了?怎么就到医院来了。
前男友这么晚去找你,莫不是旧情难忘?孙采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云暖没有说话,寻了个姿势安静躺着。
那天他让自己做他的情人的时候,云暖就感觉不对劲了,昨晚盛崇又那么体贴,她感觉,盛崇是还对前情难忘,她不是很确定,但不想去想,因为就算是,她也不会考虑。
盛崇虽然无辜,可是沈佩蓉不无辜,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好结果,她妈妈也不会允许自己跟盛崇有瓜葛,她也不能为自己活着,人嘛,活着活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他昨晚跟你说了什么?你们一晚上,就没有聊聊当年的事?孙采薇好奇问道。
云暖无奈叹气,我让你来,是照顾我的,求求你可怜我吧。
说说看啊,当初你被他妈拿钱提分手的事,你就没有跟他解释过?孙采薇继续刨根问底。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知道事实又怎样,妈妈永远是妈妈,女朋友可以有很多,可是妈妈只有一个,眼前的问题解决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还是会有新的问题出现。云暖淡淡道。
孙采薇听完皱眉,你不用活的这么通透吧?
为一时的激情不顾一切的年纪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为了他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了。
那如果他想复合呢?
想起爸爸的事,对沈佩蓉怨恨多了几分。
云暖冷哼,除非他没妈!
丢垃圾回来的盛崇站在门外,拳头登时握紧,不再留恋,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