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韦孝端心里一颤，主持人高兰的心里更是颤抖的厉害。
听到许晋元说韦孝端的项目有重大缺陷，她就感到不好，这个许晋元好像还是很懂。而且许晋元提出问题出在热力学第二公式上，联想到这家伙针对巨灵神科技的项目提到过热力学第一公式，看来问题还是被许晋元圈在他熟悉的领域。
高兰虽然从事科技投资，但她的主业其实是经商，她并不熟悉什么热力学公式，第一和第二她是知道，但到底会有多大的内涵，完全不懂啊。
她知道此时绝不能让许晋元再讲下去，上次让许晋元讲下去，巨灵神科技的投资少了三分之二，这次要是继续讲下去，“重大缺陷”可能会让巨大优品的投资消失。
哪怕这时候是彭乐发话， 高兰也直接开口说道：
“许总，你提到重大缺陷，属于设计范畴，既然今天巨大优品的首席科学家不在，不如我们会后再讨论吧。”
会场嘉宾一听，都知道，这位主持人似乎“怂”了。
高兰此时看向高傲曹，她现在希望他能站出来说话，因为巨大优品有高家的投资在里面，高傲曹如果能站出来控制节奏，才有可能压制住彭乐。
但她明显想错了， 她的思路还是京圈思维，认为哥们必须讲义气，在讲义气的基础上，可以无视其它利害关系，这确实让京圈顽主们形成了很多统一战线。
不过高傲曹何许人也？
他作为中京最大的资本操盘手，从来都不是靠“讲义气”来赚钱的，而是靠“讲利益”来壮大的， 现在许晋元说这个项目有重大缺陷，他当然要听，而且必须听。
同样，彭乐作为高欢的大将，如果讲义气，也可以帮高兰，但他置军法于何地？这就是他直言“某家”，以示重视的原因，难道他开口前没有考虑过讲义气吗？
可见彭乐和高傲曹对问题的理解，与高兰还是显著不同。
高傲曹不理睬高兰的目光，旁边的黄仁宇教授从许晋元指出的问题中，已然猜到了所谓“重大缺陷”到底是何意，他大为惊讶这位年轻ceo的洞察力。
要知道，韦孝端此前做视频路演的时候，可只是让观众们看到了装置小型化的好处，完全没有提配套设备，只有当许晋元说韦孝端没有现场演示的时候，韦孝端才露出“马脚”，而这个破绽也被许晋元直接抓住了。
黄仁宇教授不会给高兰面子，他开口说道：
“许总，我也同样好奇，请讲！”
两位大佬开口了，高兰已经无法阻拦，她现在内心焦虑，不由看了韦孝端一眼，发现他面色苍白，冷汗出来了， 一时呼吸急促起来。
许晋元当然不会客气了，你既然对我施之以矛，我当然要对你还之以盾了，这还将是一记重型盾击，他说道：
“根据热力学第二公式，如果要完成从灵能到热能的转化，并存储下来，这个转化率不会高于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如果这项技术立刻大规模军用，军方的运营成本会很高。”
他此话说完，等着韦孝端回复，韦孝端躲不过，只得说道：
“我们的研发还没有完成，这次如果拉到融资，我们会加大研发，将转化率提升到二十以上。”
许晋元笑笑，说道：
“按照摩尔定律，如果我们每提升一个百分点，投入的研发成本会翻至少一倍。现在您的转化率具体是多少，您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等着韦孝端继续答复。
现在的韦孝端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架在铁架上的火鸡，被不停翻面来炙烤，他无助的看看四周，高兰不敢看他，心虚的低下了头。
彭乐看着他，“凶狠”的说道：
“韦总，请回答许总的问题。”
韦孝端突然发现，全场的“观众”似乎都在针对自己，他不敢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百分之十三。”
这个数字不算太差，因为去年公布的最新数字是百分之十。
许晋元笑笑，他简单的算算，然后把结果公布出来：
“如果我们要按照现在的基数，将贵公司的灵石能量转化公式从百分之十三到提升到百分之二十，假设之前的研发成本是一千万，那么您需要的资金量，至少是25亿资金。”
“二十五亿？”
场上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资金规模，其投资回报率会极不乐观，因为资金的沉没成本实在太高了。
场上所有评审团成员，资本观察员等都处于深思状态，包括高傲曹也是如此，他本来是比较看好这个项目的，但现在被许晋元透露至少要投入25亿。
这意味着这个项目的投入不可能一次性完成，投资周期也会拖的很长，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个决定，说不定在他任期之内，这个项目都不可能出成果
更可怕的是，说不定会因为这个项目的投资回报率低下，而拖他下马，想明白这个事情，高傲曹已经有主意要毙了这个项目了。
韦孝端不是傻子，他现在是真正面色发白了，开始狡辩道：
“许总，你说的摩尔定律，只是魔族的研究成果，不一定适用于我们大夏，我相信人定胜天，巨大优品有信心不会按照简单的摩尔定律来开展研发工作。”
他现在拿“摩尔定律”不是大夏人的发现来说事了，放在科学界，那是要遭人齿冷的，因为“科学技术”无国界，谁发现了真相，只是命个名而已，这要换成韦孝端发现的，改个名字叫“韦孝端定律”也未尝不可。
但无知的人总会用他的无知来打败你，许晋元并不打算和他纠缠“人到底能不能胜天”这个道理，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韦总，您的这个产品，除了能量转化率低下的问题，其实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许晋元说的如此轻松，韦孝端面色更白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个项目要想通过已经很难了，但东方不亮西方亮，他还可以拿这个项目去吸引其它资本来投资，因为这个项目的产品表现，还是很吸引人的。
结果，噩耗再次传来，许晋元说，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看许晋元平静的看着他，他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有心想让许晋元不说，但他依然发现了，这个年轻人其实“嚣张”的很，他连续追问下来，根本是要踩死自己的节奏。
他看着许晋元的时候，旁边坐着明艳美丽的皇甫雅，他当然也看到了，但这时候，他深刻明白了“红粉骷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