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不想打扰女儿转身离开,站在公主殿外许久,华丽的宫装随着风扬起,直到第一声钟被敲响。
绣玉和绣叶带着早膳来了,天地也被日出驱散了灰暗。
“公主,你怎么了?”里面忽传来了绣玉惊叫的声音和白銮月压抑的咳嗽声,徐沐回过神快步走进去。
只见少女脸色煞白,唇边还有血迹,显然是睡眠不足给她带来的影响。
白銮月垂眸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斑斑心中了然,她的身子恐怕就算贵妃不算计她恐怕也是不能安好的。
徐沐深知此番女儿不去祈礼节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也依旧咬咬牙转头吩咐宫女,“给公主换衣服伺候她回塌上,立刻去把太医请来!”
宫女听闻一惊,觉得惊骇,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公主,还是乖乖上前配合绣玉要解开白銮月的衣襟。
可是白銮月费力地伸手推开两个人的手,扶着小桌自己坐起,吓得绣玉眼眶红红又不敢碰她,只能护着生怕她倒下。
“阿銮不许胡闹,乖乖休养。”徐沐站在那难得没有焦急过去哄那病弱的女儿,那目光之中的悔意和恨意被白銮月看的分明。
“母后,今日是祈礼节。”白銮月强硬地扶着绣玉站起来目光平和地和母亲对视,少女绝色容颜在这一刹那竟然让徐沐晃了神。
纤细的手指轻轻拭去那点残留的血迹,又向前走了两步,尽管绣玉感觉到主子摇摇欲坠,依旧是走到了愣住的皇后面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抱住面前呆愣的母亲,想了半日最终还是不想欺瞒于她,便轻声耳语“阿銮有事瞒着母后,今日的祈礼节,阿銮必须去,是为了母后也为了皇兄,更是为了自己。”
徐沐瞳孔一震动,女儿不去祈礼节的最大后果便是前朝会弹劾她中宫无用,绝不可能牵连两个儿子,徐沐着急地抓住女儿的手腕想问清楚,女儿却摇摇头。
一群人看着公主抱着帝后似乎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帝后沉默半晌还是妥协了。
赶来的太医见公主这副神色竟然还要去祈礼节顿时大骂一声糊涂,最终也并没能阻止什么。
绣玉强忍着泪水扶着白銮月走向仪式台上,紧张地松开主子冰凉的手,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身影晃动了几下站稳了,才慢慢退下。
仪式台周围站着官员还有一些宫女太监,还有从宫外来的黎民百姓,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少女。
少女一袭红色纱裙随着风扬起,病弱的苍白与艷丽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绝色,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纷纷都有条不紊地行礼。
白墨见妹妹脸色苍白的可怕,顿时皱了皱眉想让人把她扶下去,一旁的司仪就率先宣布仪式开始了。
白銮月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正在一点一点变的漆黑,只能在袖子下掐了自己几下。
痛的刺激着,眼前才恢复正常,也无人知道她背后一身冷汗如此难熬。
由皇帝带领皇室成员来向上天祈礼,以求明年国家能风调雨顺,家国安宁。
暗处的少年压下气喘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白墨身侧摇摇欲坠的身影,他赶上了。
许是这目光过于热烈,白銮月心中一空,跟随父皇放下手,余光向四周看去,却一无所获。
司仪盯着摇摇欲坠的公主也怕,连忙抹了把汗,高声宣布礼成。
白墨便眼疾手快从背后扶住要倒下的妹妹,低声骂道“胡闹!”
还没等白銮月说话,御林军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刺客!”
刀光剑影,一把飞刀直径向徐沐飞来,暗处的墨泽礼眯了眯眼睛随意地出手打掉了那枚淬了毒的飞刀落在了徐沐身前。
而白銮月却直直向他这边看来,分明是看见了,墨泽礼面色不变,也没走依旧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