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那句怨言让墨泽礼停下了脚步
“是你亲手将她送到了别人怀里,你怨不得任何人。”他没解释,只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李毅愣愣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一鼓作气追了上去,抓住了墨泽礼的手臂质问“你说什么?”
男人怒目圆睁,手臂颤抖,看上去十分在乎答案,仿佛真的不知道真相一般。
墨泽礼如墨的眼睛冷淡地看着李毅激动的模样,大概是见他太可怜了,启唇道
“母亲当年是给你和她一个选择,她喜自由,不愿意被这晋州禁锢,而你当年选择了自己的将军令,并未去找她。”
“最后,她险些死在那天,碰巧被别人救了,她不顾一切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就是为了报复你。”
闻言,李毅松开了自己的手跌坐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晋州的这一盘棋就这么落幕了。
暗中操控许久的李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开始就知道,在边境来刺杀的就是他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连煜将他带回。
甚至还设计了顾家和小顾鸾,若是那日他并未停车,马车便会踩到提前放好的暗器上,而小丫头就会一命呜呼,他也会因此得罪顾家。
只不过离开晋州让李毅实行计划这个并不是故意的,阿銮始终还是他的变数。
唯有迅速拿下晋州,再把阿銮偷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永远不会有意外了。
他会为阿銮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让她永远住着。
墨泽礼逐渐狰狞的笑让连重看的心惊,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等着主子发现自己。
墨泽礼冷静下来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阴冷的眸光便是在询问,“什么事?”
“哨子汇报,俞国皇帝已经下了密旨,连夜要攻下边城,想逼迫则国答应条件。”
如今则国的士兵越来越松懈,即使是前段时间突然下令重新整顿也依旧不复从前那般。
而俞国那边条件自然就是要嫡出公主下嫁,则国就一个嫡出公主,则国皇帝当眼珠子来疼,只要则国皇帝妥协了,也就等于俞国彻底翻身了。
“放消息给则国那边,俞国退兵之后,让他亲自来见我。”
“是。”
深夜
俞国按照原先的计划企图在夜里伏击,准备攻下这个边城,一队精英士兵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城门。
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今日竟然没人守城门,一群人心中一喜,一边嘲笑对方愚蠢和自大,一边冲进了边城。
只不过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来自于愚蠢的苦果。
白銮月此刻还在塌上喝着药,等着查事情的嬷嬷来回信,药一喝完,殿外就有人通传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把人请了起来。
那嬷嬷看上去脸色有些怪异和恐惧,一见到白銮月便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着“贵妃…不在佛堂里,但是佛堂里有很多那些……”
“什么?”见嬷嬷脸色苍白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白銮月顿时拽紧了衣裙。
“是巫术阿!还有…还有小人什么……”
“上面,上面写着公主和娘娘的名讳……”
白銮月只觉得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了,亏的绣玉反应快将她扶稳了。
在佛堂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藐视佛祖不说。
在则国使用巫术,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巫术在则国也是被忌讳所排斥的。
原是想多查探一些,可是那嬷嬷说什么也再也不肯去了,白銮月也没强求,让绣玉给了一笔钱把她送出宫去了。
她身边除了绣玉之外,便没有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了,这件事她一个人也不能处理干净,若是被母后知道了,怕是容易打草惊蛇。
她白着脸坐在床榻上思来想去,一个夜里过去都没睡,噩梦惊醒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连带一个早晨都格外萎缩。
“下雪啦!”随着殿外一个小宫女惊喜的声音,白銮月才勉强从神游太虚走出来,看向窗外。
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在半空飞舞着,看上去格外唯美,可是这雪并不够大,雪花只是昙花一现,便在手心里融化了。
雪水顺着手指落在地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看着地上逐渐消失的水迹,白銮月心底微顿,当即便想好该怎么做了。
只不过此番事关重大,她独自一人的能力有限,还得请二皇兄回来帮忙。
孩子里排行老二的白穆,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除了白銮月以外,其他妹妹他都捉弄过,也就只有白墨治的住他。
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兄的生辰,她请二皇兄帮个忙即可,可是前提白穆得回皇宫来,只不过白穆向来是不着调的。
思及,让绣玉找纸研墨,捏起毛笔开始写书信,让绣玉通过白墨递给白穆。
可是这书信一去就杳无音讯,迟迟没见到什么回应,白銮月有些坐不住了,再这般等下去,贵妃把那些等下处理干净,可就再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