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询问让白銮月有些错愕,不由得回眸盯着墨泽礼看了良久,许是没想过会这辈子的即赫礼也会这么直接地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并不觉得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又倾身扶了抚盛开的的花,“花总是有花期的,我也是。只不过比旁人短了些,怕也是无用的,不是吗?”
上辈子即赫礼也问过这个问题,她也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只不过那时候的心绪不一样罢了。
上辈子的白銮月也是这么对自己的生死冷淡的,墨泽礼抿唇看着少女嘴角那抹微笑,忽然有些后悔方才那句话。
“可是花期也是可以改变的,春日的花儿也可以一直开到冬日。”
白銮月轻轻地揉了揉手腕,回眸去看站着那墨泽礼,那双眸子望过去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婉拒“可是总会累的,尽力盛开一个春日已是她的愿望。”
此话让墨泽礼下意识僵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白銮月悄然离去的背影。
第二日清晨
墨泽礼看着桌面的面皮,沉默了许久才拿起来按在自己脸上,随即转身前往后院。
见到主子来了,却带着一副面具,连曲和绣锦有些错愕,不过也没多言,两人服了服身就离开了。
“你来了。”白銮月抬眸看向外帘站着的男人,看着那张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容貌,心底有了思量。
已过去多年,墨泽也已经不是少年了,可是脸却依旧,她放下了手里的医书,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不知道如何开口,墨泽礼还是压低了声音只说了一句。
听着不同的声音,白銮月抬眸看向对方的脸,心底探究的念头最终还是隐去,她轻轻笑了笑。
“墨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最终还是白銮月开口打破了僵持“我应该已是时日无多,许是最后见你一面了。”
“何出此言?”墨泽礼心头一空,下意识抬手抓住白銮月的手腕把着她脉搏。
脉搏和昨日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探,确实弱了一些。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白銮月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色,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也疏离地退后了一步。
上辈子她死在生辰当日,这辈子不知道为何没事,但是越来越疲倦身体却也在告诉她,她时日无多了。
“你留在晋州,我请师父给你调理一段时日……”墨泽礼并不想放手让白銮月回去,阿銮身上的巫术来源还未查清楚,绝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晋州。
他怕…下次见面就和上辈子一般,只能看着她冰冷的墓碑了。
见对方眼中执着,白銮月叹息一声,又道“国师早就预言我活只能十八岁,只是碰巧被强留了一段时日,我想回家了。”
“预言也是可以变更的,即使是未来的事情,也可以让它永远不会发生!”墨泽礼最听不得这个预言,语气也有几分激动,又怕自己吓到阿銮,自己又转过身去。
“可是……”白銮月愣了几秒,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道理她都明白,但是……
“师父救你不只是为了让你多活几年的,如今的形式…你的父皇母后现在也承受不起这般打击。”墨泽礼说完就甩袖离开了院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怕自己露出破绽又怕自己忍不住将她囚禁起来。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白銮月突然觉得那背影和墨泽礼很像,就一直沉默地看着,直到连曲和绣锦走来唤醒她,才又回到内阁塌上去。
墨泽,墨泽礼,即赫礼,会是同一个人吗?
若是不是,那一切又太巧合了,白銮月深知自己最后或许接受不了答案,也不愿再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