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
随着一声下班铃响起,轧钢厂的工人们,饭都顾不上吃,一窝蜂冲向主办公楼。
“发工资喽!”大家伙兴奋异常,在工资面前,就连吃饭都显得不重要了。
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从三楼的办公窗口,一直排到了一楼。
紧张、兴奋、喜悦期待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之间。
冯国渠也站在领工资的队伍里,和工友们一样紧张。
“国渠,你这个月能领多少工资啊?”一个工友忽然问冯国渠。
“我不知道啊,应该就那样吧。”冯国渠摇摇头。
“什么就那样啊,你不是参加什么钳工考试了吗?考的几级啊?那一级钳工和八级钳工工资可是天差地别啊。”
技工等级在这个年代是很有讲究的,一级钳工普普通通,但越往上越不简单,特别是到了五级往上,几乎每级都是一个难以越过的高峰。
正说话间,就轮到冯国渠领工资了。
只见窗口那边发工资的人念到:
“冯国渠,你现在是七级钳工,工资七十三块五,加工位补贴十二块五,一共是八十六块。”
“嚯,八十六块!”
“七级钳工!”
站在冯国渠身后的工友们,彻底炸锅了。
技工等级可不是什么大白菜,那每升一级都是难如登天,七级钳工别看只比六级钳工高一级,但整个轧钢厂,有这技术水平的工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由此可见,这技工等级有多么的难提升了。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冯国渠!
更让人震惊的是,冯国渠现在才二十三岁!
他往后还有多少年?以他这样的天分,晋升八级钳工岂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甚至没准,还能往更高等级冲!
至于八级钳工之上是什么,那自然就是受人尊敬的工程师了!
哄闹过后,和冯国渠交好的工友们,全都兴奋的围了上来。
“国渠,厉害啊!你都是七级钳工了!”
“是啊国渠,这说不定明年你就能当八级钳工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请客,必须请客!”
冯国渠在大家的起哄下,也只是淡淡的笑笑:
“谢谢,谢谢。”
“一定请,一定请。”
【叮!宿主成功晋升七级钳工,解锁本阶段最高成就,请领取本阶段终极奖励。】
冯国渠一愣,随即有些感慨。
要不是系统提醒,自己差点都忘了有这么个任务了。
“系统,领取奖励。”
【叮,恭喜宿主完成技工等级晋升成就,获得终极奖励:每月额外获得金钱八十元,红糖二十斤,鸡蛋十斤。】
很不错!冯国渠一阵激动,这等于自己每个月多领一份工资了!
【下一阶段可解锁的最高成就:成家立业,解决终身大事。期间可解锁各种小成就,领取相应奖励。】
下一阶段最高成就是娶媳妇?
看来有必要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冯国渠皱眉思索。
就在这时,冯国渠感受到一道不一样的目光从某处射来,他下意识朝那边望去,只看到一个身影迅速躲进了人群里。
虽然没看到是谁,但冯国渠知道,那道目光,是属于贾东旭的。
说起两人的恩怨,还要追溯到两年之前。
当时,有人撮合冯国渠和一个叫秦淮茹的乡下姑娘结婚。
结果秦淮茹最后却被贾东旭截胡了。
原因呢只有一个,冯国渠是个普通工,工资只有十七块五,贾东旭比他高五块,家里还有个能伺候人的娘。
可如今两年时间过去,冯国渠工资坐火箭一样的往上窜,直接涨到了八十多块!
一个月八十多块,在这个年代,可以说只要不作死,那就根本饿不死!
不能说想吃什么都行,但白面馒头吃到死是没问题的。
反观贾东旭,还是拿着二十二块五的死工资,一点没变。
这点钱,养活老母和媳妇,外加一个两岁孩子,可想而知多拮据了。
望着贾东旭的方向,冯国渠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然后转身下班。
从国营百货店买了鸡蛋和红糖,冯国渠往家里走。
街道两旁,陈旧的六十年代的建筑,让他唏嘘感慨。
哪怕是来到这里快两年了,他还是没法彻底接受眼前的一切。
他是一个穿越者,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刚来的时候,冯国渠日日夜夜都想着回去,可在彻底发现回归无望之后,他也就认命了。
走着走着,冯国渠就来到了自己家。
一座四合院里。
冯国渠的父亲早死,母亲体弱多病,当年带着冯国渠来到这里投奔亲戚之后,就一头栽倒在病床上再也没有醒来。
幼年冯国渠在姨娘的照看下长大。
而等他成年那年,姨娘也死了。
他继承了姨娘在轧钢厂的工位,成为一名轧钢厂的工人。
同时继承的,还有姨娘在四合院的房子。
有的时候,冯国渠就在想,也许姨娘走的早也好,否则他面对这一院子的禽兽,肯定会被吃干抹净。
没错,冯国渠现在所在的四合院,就是那座住满了禽兽的禽满四合院。
前院,精打细算的三大爷阎埠贵一家。
中院,大名鼎鼎的秦淮茹一家,官迷二大爷刘海中一家。
后院,一大爷易中海一家。
冯国渠侥幸,住在后院。
每天都得和三个大爷照面打招呼。
刚走进前院,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正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三大爷好。”冯国渠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往里走。
阎埠贵瞅见冯国渠两手提的东西,立刻“哎呦”一声:
“国渠发工资了啊,买了这么多好东西,看来你又涨工资了。真是年少有为哈。”
他为人精明,最爱算计,从冯国渠手上的东西就推断出这小子肯定又涨工资了。
要知道前几个月,这家伙可没敢这么奢侈的买鸡蛋红糖。
冯国渠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根本不和阎埠贵多说,直接就往里走。
这让阎埠贵好一阵郁闷,他本来还盘算着跟冯国渠说两句吉利话,这小子上道会给上几个鸡蛋的,没想到冯国渠连和他说话的心思都欠奉。
不就涨工资吗,看不起谁呢。
等人走了,阎埠贵立刻气呼呼的“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寄人篱下鸠占鹊巢的小混蛋,要不是看在你姨娘的面子上,你看我不把你赶出去!”
“给脸不要脸,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呢。”
正想出去遛食,结果二院忽然传来一声吓死人的大笑。
“哈哈哈,国渠回来了,快快快,屋里坐屋里坐,咱爷俩今天可得好好喝两盅。”
阎埠贵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眉头一皱:“刘海中?”
“请冯国渠吃饭?这老小子发什么神经?”
作为多年老对手,阎埠贵对刘海中可再了解不过了。
那老小子是个彻彻底底的官迷,典型的欺下媚上的货色。
他对谁热情,那只有一个原因,对方前途不可限量,值得结交。
刘海中以前对冯国渠爱搭不理的,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带着疑问,阎埠贵慢悠悠的往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