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酿皱了皱眉,心下觉得有些不适,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舒服。
“你很喜欢炼制傀儡?”雪酿看了看那几具傀儡,又看了看傀儡师,问道。
傀儡师阴笑两声,回答道:“哎呀,你猜对了呢,可惜没有奖励。”
雪酿又问:“你练了多少具傀儡了?”
傀儡师思考一会儿,回答道:“哎呀,让我数数……数不出来了,应该挺多的吧,你看,这里都没有妖可以被我炼制成傀儡了,哦不,还有你,你和我炼制的第一具傀儡一样,是飘着的。”
傀儡师看着雪酿悬空的赤足,眼中欲望强烈。
和她一样飘着的?雪酿眉头紧蹙。
和她一样飘着的只有神,雪酿猛然想到一个可能,但转念一想,他比她厉害不止百倍,怎么可能会被傀儡师炼制成傀儡?
思及此,雪酿便打消了这个可能性,想着,或许是其他神吧,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都已经成神了,还要被控制。
傀儡师忽然间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哎呀,我之前在东海没见过你,你一定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千里迢迢来到东海,是为了什么呢?”
雪酿看着傀儡师,颇有嫌弃的语气说道:“我自南泯神墓而来,听闻东海的妖忽然之间变成傀儡,所以想来看看传说中的傀儡师,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炼制出来的傀儡都不见得是什么好成色。”
“你!”雪酿的话激怒了傀儡师,傀儡师眸光一暗,从腰间拿出一根笛子,笛子在傀儡师手中打了一个圈,然后又被傀儡师紧紧握住。
“南泯神墓的妖我没见过,今日,我便要瞧瞧你有什么实力让你说话这么大口气!”傀儡师说罢,便将笛子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
曲子并不是悠扬唯美的曲子,而是阴暗且带着阴森森的曲子,这样的曲子会影响心智,一般会配合幻术使用。
但这是雪酿第一次见傀儡师,所以不敢太肯定这曲子的作用。
傀儡听见曲子,仿佛被注入了新生命一般,扭动起脖子,手臂,腿等部位,傀儡都看向雪酿,但是傀儡的眼睛里死气沉沉,根本不像是活着的妖。
雪酿脸色微沉,她知道炼制傀儡需要活着的生命,但她不知道傀儡会死。
傀儡忽然间全向雪酿涌来,傀儡的速度很快,快到雪酿很难躲避他们的攻击。
白玉双响八仙纹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雪酿的头顶上冒出一对耳朵,身后有一只巨大的狐狸尾巴。
耳朵和尾巴皆呈透明状,但都可以肉眼看见。
狐狸本身的速度不慢,再加上雪酿的修为,所以和那些傀儡对线堪堪持平。
雪酿的手心出现红色的光芒,身后的尾巴从一只变成两只,她的速度往上提升了一层。
红色的光芒在傀儡中穿梭,速度快到只能看见红色的光芒像线一样飘动。
傀儡是没有知觉的,也是杀不死的,比如他们断了手,他们依然可以通过腿来攻击雪酿,他们断了腿,会强生出翅膀来,然后对雪酿进行攻击。
没有翅膀的妖都是可以强生出翅膀的,但是会付出一定的代价,雪酿只知道,活着的妖的代价是付出一半的寿命,已经是傀儡的妖她不知道。
雪酿看着已经被击退的傀儡再一次朝她涌来,她知道,只有解决了傀儡师,这些傀儡才会停下来,但是,她每一次想要靠近傀儡师,都会被傀儡挡住。
雪酿眸光微闪,白玉双响八仙纹镯再一次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红光从白玉双响八仙纹镯飞出来,飞向雪酿的额间,然后变成一道红色的纹,像一只眼睛一般,这是通灵仙。
有了通灵仙,雪酿看向傀儡,只看得见傀儡体内一团黑色的气体,雪酿再一次朝傀儡攻击去。
狐狸般的利爪直击傀儡的脑袋,但傀儡流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黑色的液体。
这个液体雪酿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亲眼看到,已经被她击中头部的傀儡在黑色液体的帮助下重新对她发起攻击。
黑色的液体就是雪酿看到了,傀儡体内的黑色气体,这些黑色气体在傀儡受到致命一击就会变成液体,然后治疗傀儡的伤口,使傀儡再一次听命于傀儡师。
这是雪酿第一次接触傀儡,她知道傀儡难缠,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缠。
雪酿想,或许对付傀儡,不止有干掉傀儡师这一个办法,或许傀儡体内的黑色气体就是一个突破口。
有了这个想法,雪酿很快就付诸于行动。
再一次击退傀儡,白玉双响八仙纹镯又一次发出清脆的响声,雪酿语气平缓的说道:“有请,净羽司命!”
又是一道红色的光芒从白玉双响八仙纹镯飞出来,这一次,不是飞向额间,而是飞向脚踝。
红色的光芒融入雪酿的脚踝,变成一个红色的、神秘的纹路。
净羽司命主净化灵魂,鬼神两界的差使。
雪酿和阙天学过净化舞,所以净羽司命上身,净化舞便加大了净化的作用。
净化舞不仅仅是用来净化怨气、鬼气等危险的执念,还可以用来净化灵魂,只不过普通的净化舞效果甚微,但是现在的雪酿有净羽司命。
傀儡师不知道雪酿说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再一次吹响笛子,曲子操纵傀儡再一次向雪酿攻击过来。
雪酿这一次没在反击,而是借着躲避开始跳净化舞。
傀儡师看着雪酿不反击,而是在躲避,心里只觉得雪酿好笑,甚至还觉得胜券在握。
可是,曲子还没有吹到一半,傀儡师就看的自己的傀儡纷纷倒下。
傀儡全部倒下的那一刻,曲子也停了下来。
雪酿看着傀儡师,慢慢朝傀儡师飞过去,只是,越靠近傀儡师,雪酿就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雪酿飞到傀儡师面前,看到了傀儡师头顶上的发带。
这个白色的发带,雪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是属于她失踪数百年恋人的发带。
雪酿将发带从傀儡师的头上解下来,握在手里,她还能感觉到发带上已经残破的法阵。
这就是她送给域川的发带,她不会认错。
雪酿忽然掐住傀儡师的脖子,眼睛似乎充了血一般红,她问:“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个发带的?”
傀儡师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傀儡师嘴角还是挂着笑,傀儡师看了看发带,然后说道:“你们还真是像啊,他也是这样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从哪里弄来的发簪。”
雪酿愣了愣,掐着傀儡师的手紧了紧,“他在哪儿?”
傀儡师感觉自己很难呼吸了,脸也变得通红,但是傀儡师双手抓住雪酿掐着她脖子的手,一些黑色的液体从傀儡师手中爬向雪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