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加长林肯里,信手翻阅手机里的邮件,神色沉冷,看不出情绪。
林深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的往外张望。
一天了,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夫人真的提了离婚,他一直以为如果真的有女人能忍耐先生冰山似的性情,那这个人一定是夫人。
“多久了?”
林深看了眼手机,“薄总,我们到了半小时了。”
车里又是一阵安静。
林深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夫人会不会只是说气话?”
薄辞深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但从他微凝的眉心,还有车里骤然降低的气压来看,不管是不是,先生都生气了。
林深转头向外看去,暗恨自己多嘴。
下一秒,他眼睛骤然变亮,“薄总,夫人到了!”
薄辞深抬眸看去,车上贴着防窥膜,车外的人看不到他们,但是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南明鸢从一辆保时捷carreragt上下来。
红色裙子泛起一圈涟漪,盈盈细腰不堪一握,长长的卷发衬得女人的脸更小,也更妩媚动人。
“夫人真是……仙女下凡!”
林深情不自禁感叹,被薄辞深瞪了一眼。
穿成这样,准备勾引谁?
正想着,下一秒,薄辞深就看见了从车上下来一个小白脸,将女士手包递到了南明鸢手里。
怒火,蹭的涌上。
还没有离婚,就公然带着野男人到他面前晃?
南明鸢刚和陆引交代等她十分钟,就被薄辞深阴着脸色拽进了民政局,随之而来,是男人不悦的的警告。
“南明鸢,还没离婚你给我注意点形象,我不想上垃圾新闻!”
相处了三年,不论怎么说,南明鸢是真真切切付出过三年的感情,现在听到男人的嘲讽,心还是不可控的刺痛了一下。
但她控制的好,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率先踏进民政局。
“以薄总的手段,应该可以处理的很好,不是吗?”
一语双关。
薄辞深黑着脸,满是戾气跟着她身后进了门。
门外林深本该跟一起,可,他看着陆引的脸愣住了。
这张脸……鲜少有人知,五年很多年前薄辞深曾身受重伤。
薄家当时匿名请了一位神医做手术,不知道手术中发生了什么,术后薄总一直执着想找到那位神医。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只找到神医徒弟一张模糊的照片。
竟,和陆引有七八分相像。
夫人不是贫民窟出来的吗,怎么会和神医徒弟认识?
林深拍拍脑门,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还是回去再查查的好。
而此时,离婚公证处,薄辞深面色阴郁的看着南明鸢,心中的烦躁越发厉害。
一个目光短浅的拜金女,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富二代,就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胆子大了!
他想起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司瞳。
温柔小意,善良体贴。
昨天晚上在病房,她即使腿骨折疼得冒汗也是强忍着,先问他赶过来累不累。
两相对比,南明鸢真是一根手指也比不上司瞳!
薄辞深上下打量一番南明鸢的穿着,目如寒钩的冷哼,“南明鸢,不管你今天玩什么把戏,这婚离了就绝不可能复合!”
南明鸢毫不畏惧的看回去。
“求之不得!”
离婚的人不多,很快就拿到了单子。
南明鸢签的很快,几张薄薄的纸一签完,她和薄辞深三年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戳着钢印的离婚证,南明鸢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像是解了枷锁变得自由,也像是失了牵绊,萧萧索索无所依。
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悲痛在所难免,正如生在身上的病疮,割掉它,敷药养好就好。
“薄先生,再见!”
说完,南明鸢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薄辞深一眼。
薄辞深看着女人洒脱离去的背影,墨眸一寸寸变得寒冷,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感到压抑害怕。
他的手渐渐收紧,离婚证渐渐扭曲变形,几乎看不出原本样子,“南明鸢,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以他对南明鸢的了解,他相信不出三天,她就会跑去找爷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