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结局番外篇-2绝世痴情男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结局番外篇-2绝世痴情男

这一夜,月光在孤独中凝结了一层霜,我躺着昏黑的卧室里,所有的幻想无边无际地展开了,可怕的死火山就要爆发,那灼热的仇恨如汹涌的岩浆烧红了眼睛,只要我敢再往前一步,熔岩向我袭来,把我吞没,把我掩埋,我在慌乱中寻找出路,忽然,那金光中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他向我走来,我抹了抹眼睛看他,他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炯炯发亮。

我禁不住惊呼:“老公,你回来了?!是警察把你放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他静静的走到我的床前,坐下来,把我扶起来,抱在怀里。即时,我感觉从胸腔里传来一阵锤子敲打的脉搏跳动,电流游遍全身,我紧紧抱着他的身体,我激动地唠叨:“老公,这次就当是教训吧,以后你不要胡作非为……”

他用灼热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嘴巴,让我无法唠叨他,我热烈地回应他的吻,我所渴求的东西此刻就在我的怀里,我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住了……

如烟如幻的夜到了尽头,天微微发亮,他竟然从床上爬起来要走,我扯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回来,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腰,问他:“老公,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他沉默片刻,之后轻轻哼了一句:“我去喝点水。”

我放下心头大石,松开了手,任由他在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当我第二次睁开眼睛,阳光刺穿了窗帘把房间烘得暖洋洋的,我醒来了,发现高泽不在床上,我披上晨袍,把卧室、书房、衣帽间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见高泽的踪影,我离开卧室,下了楼,看见很多人坐在饭厅里开早餐会议,有高家的人,有我爸爸,有辛子轩,有苏氏兄妹,还有王律师,他们看见了我,七嘴八舌地问:“小诺,昨晚睡得好吗?”

我反问他们:“高泽去哪儿?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高枫姐惊讶地说道:“小诺,你是不是失忆了?我弟弟昨天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在看守所里。”

我使劲摇头说:“可是,昨天半夜的时候,高泽已经回来了!”顿了顿,我又补充一句:“今天一大早,我还看见他穿着一套天蓝色的格子睡衣离开卧室。”

辛子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饷,说:“不可能,刚才我还打电话给看守所的同学,我同学说,高泽吃饱了监狱的早餐就去了放风,他还跟狱友们聊天吹水,看似已经习惯了监狱的生活。”

我一下子懵在那儿,这时候,我爸爸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他大概以为我发烧烧坏了脑子。然后,他把我拉到饭桌上,佣人阿恩立即端来一碗粥放在我的面前。

我胃口全无,我百思不得其解,挠了几下头,想道:我明明记得在昨天半夜里高泽就回来了,他还和我亲热了一番,那种缠mian悱恻的美妙感受来得格外真实,似乎不是梦境?!想着,想着,我下意识地看一看高亮,他低头默默吃东西,我注意到他的双颊上飞过一抹红霞!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辛子轩:“你怎么跑来这里吃早餐?你们家没有开火吗?”

辛子轩不紧不慢地回答:“昨天高泽拜托我照顾你,所以,从今天起,我搬来这里住。”

严俊也接腔:“无所谓啦,反正家里有很多客房,我让小辛住在三楼的客房里……”原来,在严俊的安排下,苏少龙、苏玉宝、辛子轩,还有我爸爸从今天起暂时住在三楼的几间空置客房里。

我囧起脸,心里无聊地幻想着:这样的安排似乎就像《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情节,所有人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每人一间房,月黑风高之夜,阴谋的利爪撕裂天空露出狰狞的端倪,离奇的凶案即将发生!

忽然间,我的耳旁响起了昨晚高泽对我的叮嘱:“我在卧室里藏了两把手枪,一把藏在书桌下的暗格里;另一把藏在衣帽间的夹层内,万一遇到危险,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回想起这些话,我的脑子里塞满解不开的疑团:为什么高泽要在卧室里藏枪呢?还有,他嘴里说的“危险”到底指的是啥玩意?在这个太平盛世的时代,会发生什么危险需要用枪来保护自己呢?真是令人费解!

吃完了早餐,王律师把我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高太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和你的父亲商量!”

我心头一怔,于是把王律师带到后花园的一处僻静的凉亭里,我爸爸也旁边听着。

按照王律师的话说,这几年,高泽一直在搜集严俊、高亮、韩晨的犯罪证据,作为情报也好,作为交换条件也好,一部分材料是关于严俊和高亮做的《海岸新城项目倒卖案》,另一部分材料是《翠堤春晓坍塌事故》,其中有一项涉及:韩晨收了某包工头的贿款一千万,举报人竟然是袁怀洲!

听到这儿,我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还记得那一次在公司里,高泽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袁怀洲的不合理请求,还刻意拉拢袁怀洲加入他的阵营,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原来这里头大有文章,我不得不佩服高泽的远见和心计,却暗暗叹一口气,哎,也许韩晨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好朋友兼同乡袁怀洲会出卖他!

王律师继续讲述高泽的【自救计划】,下一步,是由我爸爸这个“不相干的人”出面,秘密约见严俊和韩晨,并向他们透露口风,说高泽的手里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换句话说,他们和高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要么一起坐牢,要么想办法推翻之前的供词。

听完了王律师的话,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想道:别看高泽那家伙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可贼了!

事不宜迟,我爸爸按照王律师的吩咐立即去办,谈判的结果是:严俊在听了这个消息以后,表现得十分惊讶,他说要考虑几天才能答复;而韩晨对于这个消息表现得出奇的平静,而且一口拒绝和高泽交换条件,只说让我去他家详细谈。

这一天下班以后,我从公司直接到了韩晨在珠江新城的房子,他已经到达了,他坐在钢琴凳上,“叮叮咚咚”的敲打着黑色琴键,激起一连串不协调的音符,有点刺耳,我心乱如麻,想不出合适的开场白,只好愣在那里等他先开口说话。

等了一会儿,韩晨突然扬起纤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变幻出悦耳而凄然的旋律,如沉寂的星空下,一种最醇厚的爱意已经酿透了,芬芳满溢,却无法流露,无法倾泻,恰似他那一张苍白俊秀的脸庞,写满了无尽的爱,无尽的恨,无尽的忧伤寂寥,他的琴声渐渐沉重,渐渐隐没,最后是一片死寂,这恐怖的寂静令人心寒,然而,他却对着我笑了,我倒抽一口冷气!

韩晨先开口:“小诺,你嫁给高泽以后过得开心吗?”

我点头,我尽量平静地说:“婚姻就是一种生活状态,夫妻就是一对伙伴,没什么特别的。”

韩晨冷冷地笑了一笑,说:“听你的口吻好像是老太太似的。”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也许是吧。”

韩晨笑着,站起来,坐在沙发的一端,然后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我摇一摇头,还是站着。他的笑容从嘴角隐去了,他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烟圈袅绕盘旋在空气里,那一种似曾熟悉的香草气息夹杂着尼古丁飘过我的鼻子,我贪婪地深呼吸一下,曾几何时,这一缕迷人的香草烟味把我的心牢牢套住了。

他用一种低沉的嗓音问:“女人变心了,男人该怎么办?”

我怔住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听到空气里有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声音,仿佛是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又问:“你嫁人了,过得很开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语塞,木木地看着他。

韩晨闷笑了一声,突然咬着牙说了一句狠话:“我现在恨不得把高泽剁成肉泥。”

我走上前去问:“为什么?你和高泽不是已经和好?上次高泽还向你叩了三个头!”

韩晨竟然全身颤抖地笑了起来,然后说:“小诺,你真是大脑简单的丫头,叩三个响头能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不解,我问:“但是,高泽已经把你扶上了总裁的位置,这算是扯平了。”

韩晨咬了一下嘴唇,不领情地说:“他心里有鬼,意图拉拢我。”

我不同意,正想说点什么,韩晨摆一摆手示意我不要说了,他猛地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臂,似乎要把我带进卧室里,我抱着一根装饰柱子死活不肯进卧室。

他不耐烦地说:“你不要想歪了,我对‘人妻’没有兴趣!”

我说:“男女授受不亲,有什么话在客厅里说吧。”

他换了煽动的表情:“我给你看一件很有趣的东西!!保证你看了会大吃一惊。”

我的好奇心被唤起了,问:“什么有趣的东西?”说着,我稍稍松开了抱着柱子的双手,他立即把我拖进了卧室。

出乎意料地,隔着几米远,我一眼看见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一把长长的黑头发,身上盖着粉色的被子,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她有一张白皙粉嫩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笔挺的鼻梁,微翘的嘴唇,尖尖的下巴,我一时间糊涂了,不知怎地,我对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我惊讶地问韩晨:“原来你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你们同居了?!”

韩晨失声笑了出来,对我说:“你不妨走过去看一看她!”

我摇头说:“既然你的女朋友在这里,我不打搅你们了。”说完,我转身要走人。

韩晨一手抓住我的马尾辫子,把我拉回去,然后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一头雾水,我慢慢走到床边,仔细打量那个女人,一刹那,我惊讶得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那个所谓的“女人”其实是一个【人偶娃娃】,她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可是,“她”的面容轮廓和我长得十分相似,肤色质感几可乱真,“她”的身长大约170公分,和我的身高差不多,而且,“她”身上穿着我以前穿过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脸颊比我本人要胖一些,也可以这么说,这个人偶娃娃酷似少女时代的我。

韩晨坐在床边,把那个人偶娃娃从被子里抱出来,抱在怀里,然后一脸柔情地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她叫小诺。”说着,他拿出一把精致的梳子,为人偶娃娃扎了两根长辫子,然后把辫子垂在耳后,看起来很清纯,很可爱。

我望着韩晨为那个人偶娃娃梳头发,扎辫子的过程,我彻底傻眼了,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会吧,难道韩晨每一晚抱着人偶娃娃睡觉?!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他是个痴情的男人,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痴情到这种地步!

韩晨把那个人偶娃娃抱到窗前的沙发上,让“她”很悠闲地坐着看窗外的月色,而他自己却把头伏在人偶娃娃的肩膀上,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低低的抽泣声,他在哭?他真的在哭!

我的鼻子一酸,我想走过去安慰他,可是,我的双腿仿佛钉在地板上,动不了,不一刻,我的眼泪喷涌而出,心酸,歉疚,无奈,凄然,我的心脏骤然收缩起来,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直入五脏六腑。

到了这一刻,我才体会到,我的变心,给韩晨带来多么大的伤害,我跪在地上,对韩晨说:“大丈夫何患无妻,请你忘记我吧……”

韩晨慢慢把头抬起来,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他的嘴唇不停地哆嗦,他说:“你让我忘了你?有可能吗?我是天底下最顽固最痴情的傻子,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上你了,从来也不会变……”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走来,我不知怎的吓得膝盖发软,站不起来,他蹲在我的面前,凝视着我的眼睛,又说道:“小诺,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立即说:“什么事?尽管说吧!”

韩晨用手擦一擦脸上的泪珠儿,抬眼一刹那,秀气的脸庞忽然焕发光芒:“小诺,我想为你补习功课,就好像小时候那样,你愿意吗?”

我有点惊讶地说:“我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也工作了,还需要补习什么呢?”我心里嘀咕道:糟糕了,韩晨是不是精神失常了?转念,我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虽知道,今天白天,韩晨在公司五十五楼主持例会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有魄力,很淡定,思路清晰,反应敏捷,没有丝毫精神失常的症状。

韩晨支着下巴想了一想,然后用长辈的口吻说道:“我先教你德语和岩土,以后每逢二四六晚上八点,你要准时到我家上课!不准迟到!”

我囧起脸,心想:看来韩晨似乎有点犯傻了,不过现在为了把高泽救出来,也只好陪韩晨一起傻。于是,我点一点头答应了,随即,我把话题带回正轨,我问他愿不愿意推翻供词,他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可以啊,过几天我对警察说我又失忆了,忘记了那些绑匪的样子。”

和韩晨谈好以后,回到家里,我仔细一想,不由得担心起来,想道:韩晨是不是患上了抑郁症?带着这个问号,我跑到三楼的客房去咨询我的免费心理医生----苏少龙。这时候,苏少龙在看侦探小说,他听完了我的描述,脸上流露出薄薄的惊讶之色,然后说:“根据临床经验,韩晨可能得了轻度的【隐性抑郁症】!”

我连忙问:“要不要吃药?!”

苏少龙放下手里的小说,在房间里踱了几下步,然后严肃地说:“可以不吃药,尽量不要吃药!”顿了顿,他又说:“在我看来,韩晨是个很有悟性的人,他把人偶娃娃当成是你,是一种积极的心理暗示,也是一种移情或宣泄,总好过把感情都压抑在心里。”

我一时间消化不透他的话,不由得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苏少龙用手指戳了我的脑门一下,骂道:“没心没肺的笨丫头!”

我摊一摊手,说:“哎,你们男人的心理太复杂了,我实在搞不懂。”

苏少龙叹息一声,忽然换了色迷迷的表情说冷笑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知道那种人偶娃娃在哪儿能订购?!说不定还可以定制三围尺寸?呵呵!”笑完,他拿起手机,说要打电话给韩晨,问问在哪儿能定做那么好玩的人偶娃娃。

我听了这个重口味的冷笑话,怒了,不假思索地凌空起飞脚,一脚踹在苏少龙的屁股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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