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觉得,今天她会被千夫所指,被人大白天的亵渎,被一群人殴打和南景修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他,杜奥博不可能会在学校捅破这件事。
心头跌宕到了谷底。
她常年隐忍心思,喜怒哀乐都没有太大变化,此时也一样。
可无论她怎么隐忍,下垂的睫毛都泄露了她的情绪,南夫人一眼就知。
“小风。”
南风抬头。
南夫人微笑,像个母亲一样的拍拍她的手,“不必难过,你是我南家的人,他不管,我会管。学校我给你安排,你继续上你的学,他们不可能开除你,论坛的帖子我也解决了,不会再翻出来,今天欺负了你的同学我也找过校方负责人,都挨了批评受了处分,别怕。”
南风,“…干妈,您是在帮我?”
“不然我会帮着外人?”
南风又意外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觉得南夫人从来都没有把她当过南家人。
南夫人观察着她细微的小表情,知道她在疑惑,她也不会给自己解释,而是深深一叹,“会觉得遗憾痛心吗?”
“什么?”
“爱而不得,或者说,他有了别人也不愿意放你走。”
话题一下转移,南风的注意力被带走。
怎么不觉得痛心呢?
她多想结束这样冗杂纠缠的局面。
“乖孩子,干妈教你一个放手一搏的方法。”
“您说。”
“三天后南家有一场庆功宴,你过来,在公共场合逼婚。”
南风一惊,“什么?”
“怎么了,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干妈,您不想大少爷和白小姐结婚么?怎么会给我出这种主意。”
南夫人说,“出于利益,我当然想我儿子和白絮好好在一起,但是从我儿子的幸福角度来说,白小姐绝不是一个贤妻。她傲慢无礼,目中无人,除了是大小姐的身份,她什么都不会,可以说谁娶她谁都不会好过。”
“您…这是…”
“我也看得出来,我儿子对你并非没有男女之情。”
南风沉默。
南夫人继续下套,“所以你若是逼婚成功,我儿子娶你,他是和爱情结成连理。如果你失败,那么,我儿子会为了跟你撇清关系而把你赶出南家,跟你一刀两断。其实无论是哪一种,对你,都不亏。”
是啊。
都不亏。
南夫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好好想想。”南夫人起身,学着母亲的样子摸摸她的头,“这几天你就在我这儿养伤,不用去学校,景修若是想来看你那就让他来。”
她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你杀母仇人那事儿我有了点儿眉目,大概三天后会有消息,也就是宴会过后,事后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她离开。
南风大脑风暴。
南夫人这是在跟她做交易吗?
只要她去逼婚,干妈就告诉她杀母仇人的事儿?
她一开始是犹豫的,到了此时,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那就逼婚。
成与败,她都能达到自己想要的。
南夫人坐上车,她已经胜券在握。
她坚信南风会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一旦她真的在那么多人的场合逼婚,景修一定会对她厌恶至极,不会再管她。
她儿子她清楚的很,他不喜欢被任何人逼着坐任何事情。
但是只要他想做的,千方百计他也要做到。
此时她打通了南景修电话,“儿子。”
那边是海浪拍打声,“妈。”
“还在海上?”
南景修捏了捏鼻根,“嗯,此次航行大概需要三天。”
“好,你忙。”
挂了。
南景修收起手机时,白絮也来了,风大吹的她冷,但她还是自拍,顺便把不爱拍照的南景修北影也拍了进去。
收起手机,甜滋滋的,“景修,我家轮船还有我家的航线大不大!”
南景修俯瞰着这豪华游轮,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眸底的势在必得一闪而逝。
“大。”
“那是,我们白家几乎垄断了码头和这儿的运输业。景修,我们结婚后,你会帮我们管理的吧?”
南景修幽暗的眸轻轻一眯,说:“当然。”
白絮愉快的转着圈圈,看着她,南景修眼里浮现出另外一个跳舞的女孩儿。
“景修!”
白絮叫了好几次,南景修才回神。
“南总这么爱未婚妻,看她都看入迷了?”
对面有人调侃。
南景修:“哈丽曼女士,是未婚妻漂亮大方。”
白絮心里美的冒泡,他真好,总是夸她!!
哈丽曼淡笑,问白絮,“会跳舞么?”
白絮说,“会。”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跳舞弹琴那是最基本的,只不过现在不想跳了,兴趣来了演演戏,没兴趣了就到处花钱。
她做了几个动作,没有达到哈丽曼的标准。
她兴致勃勃的问,“我跳的怎么样?”
“不错。”哈丽曼道,“我下个月要去参加一个重要场合,需要一名舞伴儿,我可以收她为徒。”
白絮撅着嘴,“我很乐意当您的徒弟,可是我不能跟着您四处奔波啊。”
“这一回不用跑,只需要在纽约。”
“那太好了,我愿意!”
哈丽曼别有所指的看了眼南景修,南景修跟她对视,两人眼里各有意思。
五分钟后,5楼咖啡厅。
哈丽曼在夹牛排,南景修来了,彼此客套。
“南总,不好意思,你未婚妻达不到我收徒标准,不如把你妹妹送来。不过,她之前做了一些事让我很不高兴。”
南景修地上了一个盒子,哈丽曼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价值连城。
“这是系列饰品,还有更珍贵的一套珍珠芭蕾服在有缘人的手上。”
“有缘人?谁?”
“日后您便会知道。”
哈丽曼收了,“行,南风我收了。”
“请大师保密,收徒一事与我无关。”
“为什么?”
南景修,“我从不邀功。”
他起身,点头示意,离开。
……
三天很快就到了,南风的伤也养好了。
南家晚宴即将开始。
南风在心里想着措辞,该如何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