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坍塌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施工队的车辆也及时来到,工人们忙着堵住水塘与泥水之间的连接,用设备往外抽泥水。
“何叔,之前没有人看到什么样的生物袭击人?”禹十郎问何煜。
他没问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过多少次了,具体什么情况。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只是好奇那些生物是什么个样子。
“哦!咳咳!”何煜对禹十郎的称呼感到别扭,老脸一红,道:“的确有人看到过,还给那些生物画过像,可是辨不出是什么玩意。”
说完,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几张图片给禹十郎。
禹十郎看完那几张图片,摇了摇头。
每张图片都存在差异,而且和自己感知到的生物形态没有吻合的。
为什么会这样?
尤其是,那种生物明显没有尾巴,在何煜给他的图片中,竟然有大部分画出尾巴来了。
“报告何队,距离这里一百里的清明村路段出现紧急状况,需要增援。”一位英姿飒爽的女特警来到何煜身边汇报。
她是刚从直升机上下来的。
“好的,通知其他几个,立刻过去。”
何煜说完,看了一眼秦正。
秦正道:“十郎,你们几个绕道,先过去何哥家里吧,我和他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禹十郎点点头,将手机还给了何煜。
循着导航和地图,他们这回找了一条路边没有水塘的公路。
和禹十郎猜测的一样,没有什么地段发生坍塌事故,很安全的到了府泉市。
一路辗转耽搁,他们到了何煜的家里的时候,此时已经是将近下午五点了。
秦正去了几个地方之后,也过来了。
何煜的妻子丁云舒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秦正和禹十郎等人。
“你何哥估计不忙到半夜是脱不开身的,来,大家过来吃饭。”丁云舒热情的喊道。
秦正带头,包括何煜的两个女儿还有个干儿子,大家一起坐到餐桌前吃饭。
丁云舒端来一盆子馅饼,放倒距离禹十郎最近的地方,说道:“听说十郎爱吃馅饼,我烙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禹十郎夹了一张饼放倒盘子里面,咬了一口,吞咽下去,开口道:“姨,很好吃。”
“好吃就行!”丁云舒脸上乐开了花。
“我也尝一个。”卓敏示意让禹十郎夹给她。
禹十郎直接端起她面前的盘子,夹了三张给她。
卓敏尝了一口,也笑着说道:“好吃,阿姨。”然后在底下用手狠狠掐了一下禹十郎的大腿。
她平成做给禹十郎的馅饼,味道比这个要强吧!禹十郎从来没夸过她一句,给的评价都是“能吃!”
秦正也捡了几张馅饼到自己盘子里,至于丁云舒的两个女儿何水清、何沐清,加上干儿子滕骁,谁都没碰。
何煜的大女儿何水清十八岁,小女儿十五岁,而滕骁是他和秦正牺牲的老战友的孩子,被他收留了下来,今年二十五岁。
滕骁是个盲人,而且是睁眼瞎的那种,可是吃起饭来贼溜,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禹十郎怀疑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有那种特殊的感知能力,不过比自己还要差上很多。
要让他闭起眼睛,可能还会比滕骁要灵活的多。
有的人天生有特异功能,有的人后天也能培养出来,比如自己,和眼前的滕骁,应该就是后天那种。
吃完饭,喝了一会茶水,秦正等人打算回去宾馆,反正晚上,也不能再做什么了,看病也要等白天。
起身告辞,卓仁还在那里迈不动步。
卓敏今晚和何水清两人一个房间住,可卓仁是要和他们去宾馆的。
“卓仁!走了。”禹十郎拉了他一把。
卓仁对丁云舒道:“阿姨,我的本本还在沐清妹妹那里呢!”
丁云舒立刻喊:“沐清,快把本本给你卓仁哥哥。”
何沐清从房间出来,将卓仁的笔记本还给他,嘟囔道:“小气鬼,用一晚上怎么了?”
卓仁咔吧一下眼睛,说道:“可以啊,那我今晚和你住一个房间算了。”
“小色胚!”|卓敏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赶了出来。
来的时候,他们就在附近近宾馆订好房间了。
一套是秦正居住,另一套是禹十郎和卓仁居住,都是两室一厅间。
卓仁进了房间,就拿出笔记本等着和白彦视频通话。
禹十郎洗了个澡,出来一看,卓仁似乎刚和白彦视频通话成功。
“怎么才和我通话?”卓仁埋怨道。
“和清蓉妹妹刚吃完饭回来。”白彦嘻嘻笑道。
“重色轻友。”
“哈哈!”白彦干笑道:“那个,伊兮姐姐今天缺席,所以签名没拿到,我给你要了其她人的签名。”
“我要她们签名干屁用,白给都不要。”卓仁很生气,“那我的礼物你没给我送出去吧?”
“当然了,差点被她们的经纪人抢去,我都吓怕了,差点和她们翻脸,你看,我给你拿回来了。”
禹十郎余光中,看到白彦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拿出来一个项链。
差点想上去给卓仁一个巴掌。
那个项链是自己给卓仁制作的,是自己从他以前生活过的世界带过来的灵玉做成的。
上面的铭纹都是他雕刻的,因为卓仁体属火,那个灵玉除了可以去除阴邪之外,还可以帮他聚集火灵气到身边,修炼事半功倍。
没想到这家伙拿去送人了。
卓仁似乎热衷于一个名字叫“伊人泪”的偶像团体。
不过禹十郎对什么偶像团体可没什么好的印象,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娱乐公司圈钱的工具罢了。
“你把那个项链送人,可能会害了别人。”禹十郎语重心长道:“那个项链只能火属性体质的人佩戴,万一你送的人体质是其他体质,尤其是水体质,可能会起反效果,而且对女孩子身体也不好。”
“好吧!拿回来我自己戴,不送人了。”卓仁有点心虚,他又解释道:“伊兮姐姐的妹妹身体不好,我认为这个项链可以帮助她呢!”
“你要送,让我看看那人,我可以另外做一个给她。”禹十郎也拿他没办法,说道。
“真的?”
“我骗过你?”
“那么你什么时候教我‘泥鳅’,不,游龙身法?”卓仁那天看到禹十郎在泥水里面往外丢汽车,早把脏啊、有虫子啊、味道不好啊那些不好的观念抛弃到一边了。
“明天,等看好了何叔的病,我立刻教你。”
“学会了,我也能在泥潭里往外丢汽车了吗?”
他更在乎丢汽车这种能耐。
“早着呢!”
汽车那么好丢的?而且还在泥水中。
就算内劲武者,不到黄阶,你都抓不起一辆车,除非是托起来。
托起来,是个大力士都能做到。
街上突然很大的尖叫声传来,而且此起彼伏,动静很大。
两人先后扒开窗子,卓仁才探出头,禹十郎身影已经飘落了下去。
他们住的是四楼,楼下的街道也是普通街道,不过通向一个市场,这里行人也不少,而且还有公交车站。
禹十郎下落的地方就是一个公交站亭,此时一个怪物正用一只利爪撕开一个青年男子的胸口,另外一只爪子同时抓住一个怀抱婴儿的女子。
其他人都纷纷四散逃窜,有那么几个壮汉子,在附近寻找了一些棍棒之类的东西,还有的抓起了垃圾箱,可都是在那里打转。
脚还没着地,禹十郎的一只脚空中悠起,踢在了那个怪物的下颌,另外用掌同时切到了它抓着女子的臂弯处。
怪物的半截手臂直接掉落下来,同时身体向着斜上方飞了出去。
禹十郎横臂将怀抱婴儿的女子揽住,轻放到地面,同时抬脚勾住另外一个男子倾倒的身体。
那个男子很惨,肠子都流了出来,破裂的内脏和胸骨都能看见,显然没得救了。
被救的女子也晕过去了,怀中的婴儿哇哇哭了起来。
秦正的身形也落到了禹十郎前方,正是那个怪物被击飞的地方,那里是个下水井,井盖在一边,那个受伤的怪物从那个井口下去,逃跑了。
两人都没有追,禹十郎的感知内,那个怪物也没了踪迹。
这回他看清了怪物是什么了,自己还真知道。
“这怪物叫流黾。”禹十郎对过来的秦正道。
几个治安警察唰唰唰跑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有两个更是很硬气的喊道:“都别动,给我老实站在原地。”
接着那两个过来分别按住禹十郎和秦正,“蹲下,给我蹲下。”
秦正一抬手,证件被他亮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那两个凶巴巴的警察立刻吓得道歉,并后退几步。
有个警察已经将事态报了上去,而且呼叫了救护车。
他们开始向一些目击者询问发生了什么。
大概了解了一些之后,几个人过来向禹十郎和秦正弯腰道歉。
很快警车飞驰而来,下来一堆警察,开始布置警戒线,疏散人群。
救护车也飞驰而到,同来的还有另外一辆警车。
何煜带着几个人从后来的警车上走了下来。
卓敏和何水清两人在警戒线外和禹十郎打招呼,卓仁也站在了她们身边,还有滕骁。
有警察也从禹十郎这里询问了一下,做了一下记录,然后走开。
秦正把大概情况和何煜说了一下。
“流黾?那是个什么东西?”
何煜也没听说过这种怪物的名字。
“十郎,你可以画下流黾的样貌吗?”
“可以!”
禹十郎在一个警员递过来的笔记本上开始绘画流黾的样子出来,很快绘画完事,是个三维立体图。
等禹十郎画完了,何煜暗自竖起大拇指,特警中专业人员,要画的有禹十郎这么快的都没几个。
“何叔,你拿去让别的目击者辨认一下子。”
何煜点点头,找了几个目击者,那些人都连连点头。
要不是看到有人画了出来,让他们画,指不定画出来什么鬼样子。
当时怕都怕的要死,过后还是害怕,现在基本上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
何煜很快将这幅三维立体图转发给专业部门,让他们查找这个流黾的资料。
“吃饭了吗?何哥。”秦正真怀疑何煜到现在吃没吃饭。
“米枫,去买点吃的回来。都快饿死了。”何煜真没吃饭。
“这么近,回家吃呗。”秦正呵呵道。
“不了,他们几个也都没吃,等买回来,到你住的那里去吃。”
米枫就是禹十郎白天见到的那个特警女官。
不一会就拎着几袋子买回来的食品,分发出几袋子之后,留下两袋子拿了过来。
“我的酒瓶子呢?”
很快一个警官从这里拿过来一个酒瓶子递给何煜。
别人工作中喝酒不行,何煜可以,特批的,那是止痛药酒。
“走吧!”何煜带着米枫和拿给他酒瓶子的警官,跟着秦正等人,上了宾馆楼房,进了秦正的房间。
卓敏几个也溜了进来,何煜也没说什么,问秦正,“你们还吃点不?”
“刚吃过,你们吃吧。”秦正摆了摆手。
“我叫米枫。”那个女警官向禹十郎一伸手,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韦贤。”另外那个男警官也介绍起自己。
和两人先后握手,禹十郎发现两个人还暗自和他较量了一下力气。
“哈哈!哈哈!”较量完了,两个人尴尬的哈哈笑了起来。
“吃饭,吃饭!”何煜微笑着喊他们吃饭。
没吃几口,一份资料便传了过来,米枫接收完文件,打开一看,是对流黾信息的简单介绍。
“流黾,沼泽地带生物,形态像蛙人,生有利爪,可切筋断骨;喜好吸食生血和其他生物骨髓,属于土属性妖兽;因其繁殖能力极强,且为了扩张生存领地的范围,常使大片土地变为沼泽,因此被人类视为危害性较强的生物,列为该灭绝的生物之一。”
介绍很简单,让禹十郎都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灭绝,除非让整个宇宙不存在沼泽,这是谁做的资料简介,还有谁提出来的呢?
另外还附带有一些图片,和禹十郎所画的确一模一样。
“这是在星盟网站上搜寻到的资料,陆续还会传来一些。”米枫把资料展示完说道。
“把饭吃完再说。”
狼吞虎咽一阵子,何煜三人也没讲究斯文。
吃完了东西,何煜拍了拍肚子,道:“十郎,这个叫‘流黾’的玩意,用什么办法能把他们消灭呢?”
“呵呵!”禹十郎觉得何煜的形象更像土匪,和特警形象不着边。
“想要消灭他们,自然要找到它们的栖息地在哪里。”
“流黾的实力也不一般,分为三种。”
“一种是普通实力,就是它们还是普通妖兽,普通的成年流黾实力内劲三层到七层武者可是力敌和斩杀;中阶流黾相当于一级妖兽,八层内劲武者或者黄阶武者可以力敌和击杀;高阶流黾,实力相当于二级妖兽,玄阶内劲武者可以从他手下勉强逃生,倒霉的会送命,地阶武者才有实力将其击杀。”
“乖乖的,我碰到高阶流黾岂不是反过来被他消灭?”何煜都快被惊掉了嘴巴了。
他才黄阶高阶实力,就是说,碰到高阶流黾,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今天碰到的那几只,分别都是什么实力和阶段的流黾?”
“白天那六只,可能算是普通中较强的那种,刚才的那只勉强可以算一级妖兽,实力比较弱。”
“哎!”何煜有点发愁了,随便碰到的几只,实力都很强了,他调集起福泉市特警中的精英特警,才能够对付。
“其实,流黾有个弱点。”
“啊?”何煜立刻竖起耳朵来了。
“它怕声音,强一点的声音就可能把它吓跑,一般枪支的火力未见能伤害到流黾,但是声音都可以将它吓跑了。”
何煜眉头舒展了许多,“中高阶的也怕?”
“中阶也是,高阶的抵抗力要强许多,除非更强一点的声音。”
“要多强才可以?”
禹十郎想了一想,说道:“等一下。”
然后他回到自己住的那间房间,出来一只笛子。
拿过来之后问道:“谁会吹笛子?”
“我,我!”卓敏和何水清首先回应道。
禹十郎摇摇头,“要内劲七层以上的才可以,我也不行。”
“你也不行?”何煜和他的两个手下都惊呼出来了。
他们都把禹十郎当做强者看待的,所以米枫和韦贤才和他握手较劲,他们也都感到禹十郎不比他们差,要知道他们都是黄阶武者了,虽然都是初阶。
“是的,我勉强算是内力三层到四层之间吧!”禹十郎笑笑。
他们三个目光都看向秦正,秦正点点头,透露出一点无奈。
“我不会,我不懂,我也不行。”米枫、何煜、韦贤纷纷摇头,然后问禹十郎“能吹响算不?”
“那不行,必须要懂音律,还要能把用内力控制声音成丝,比如吹奏的声音只能传向一处,让一个人听到的那种。”
“那是不行了。”几个人纷纷摇头,秦正更是不懂音律的那种。
“我试试吧!”一直闷声不响的滕骁开口说话道。
他能说试试,必然是内劲七层以上武者了。
禹十郎将笛子递给他,滕骁接过来问禹十郎:“怎么试?”
禹十郎一笑,道:“你就把自己熟悉的曲子,集成音丝,吹到秦师兄耳中去,让他能听见就行。”
这里也数秦正修为高。
滕骁开始吹奏了几下,美妙音乐吹出来了,可是没有集丝成功。
看来滕骁没有做过这种尝试。
“丹田气集丝上游,气集一丝,音集一丝,音若绕梁,行走不散,气不断,丝不断。气丝相连。”禹十郎轻念道。
滕骁停了下来,仔细回味禹十郎这句话的意思,不一会,他再次拿起笛子运气吹奏。
“我听到声音了,我也听到那么一点。”
“咦?我怎么听不到?”
房间里,各种反应都来了。
禹十郎知道滕骁算是成功一步了,至于能不能做到音不散,可能还要熟悉一下。
过了一刻钟左右,除了秦正自己,没人再喊自己能听到声音了。
对于滕骁这么快就能掌握到集音成丝,禹十郎也是蛮佩服的。
又过了一会,秦正耐不住了,“停停停,再吹会,我都快被这声音搞得崩溃了。”
“这声音,能吓跑高阶流黾?”
“不是,是能直接杀死。”
滕骁停了下来,他自己也是一头大汗。
他将笛子递过来给禹十郎,禹十郎没接,道:“这个你拿去练习用,以后万一遇到高阶流黾,没有地阶以上的高手在场,或者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你可以用它对付一下,对了,这音丝也可以一分二,二分四,总之你自己练习去感悟吧!”
“哦!”滕骁也没再客气,然后问道:“可是我找谁练习?”
秦正这样的修为武者,可不是随便能找得到的。
“不用找人练,你找几根铁棒或者钢管,试着用音丝切割就行了,比用活人练习实在,成功了之后,你可以找个可以移动的东西,把钢管铁棒束缚在上面让他移动,你去用音丝切割就行了。”
“用音丝可以切割钢管?”
“我听说是可以的,哦!绝对可以。”
禹十郎也没那个修为,所以没尝试过。
不过音功的确可以做到,他亲眼见到过。
“那怎么可以杀死高阶流黾?”
何煜更关心这个。
“音丝钢管都可以切割开来,何况是到了流黾耳中。”
秦正替禹十郎回答了这个话题。
“不是的,音丝到了流黾的脑子里,刺激他的识海,流黾的识海极其脆弱,直接就能崩溃。”
何煜还想问问什么叫识海,想想住口了。
其实他不知道,秦正刚才也是用自己的修为在抵抗那个音丝的攻击了。
“我再找几个会吹笛子的高手,是不是也能学会?”。何煜今天成了话唠了。
“不行,我这笛子就这么一个,找别的笛子,恐怕做不到。”
禹十郎不是开玩笑,这个笛子勉强算得上是个法器,还是老头子前年才弄出来这么一只。
“啊!”何煜很失望,禹十郎说恐怕做不到,可能就是根本不能做到的意思了。
“没有别的?比如小号、萨克斯、贝斯?”他的奇想猛出。
禹十郎头摇了摇,自己除了还有一把古琴之外,真没别的了,那把古琴是素素小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