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山坡上。
罗义恩被两个日本兵押着来到秋吉滕二跟前。
日本兵甲:“报告队长!这个人要见秋吉滕二队长,说有重要事情。”
罗义恩故意摆弄着怀里一个皮包。
秋吉滕二用望远镜盯着前方,没理罗义恩。
日本兵乙:“报告秋吉滕二队长!这个人说有重要事情求见!”
秋吉滕二继续望前方:“不见!拉下去,毙了!”
日本兵甲拥着罗义恩,罗义恩故意将包抡起在秋吉滕二视线晃了下。
秋吉滕二这才放下望远镜:“慢,公文包!我的公文包!”
罗义恩急忙甩开日本兵甲,来到秋吉滕二面前。
罗义恩:“太军,在山坡的那边有两个商人在那里买这个包。我非常喜欢这皮包就买了下来,准备回去取钱的路上,被你们的人给抓来了。可我听说你们也在找一个公文包……”
罗义恩边说着两眼紧盯着秋吉滕二的表情变化。
秋吉滕二上前一把抢过公文包翻看后呆了,半天急问。
秋吉滕二:“包里文件的哪里去了?”
罗义恩指着那边山坡下:“看样子是两个生意人,根本没把里边的文件当回事,地上还有纸,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全是歪歪斜斜的字。对,他们是开着一辆车在做生意,好象还是辆军车…………”
秋吉滕二愤怒了:“巴嘎!快快带路,我要抢回我的公文包和卡车!我要血洗我的耻辱!”
秋吉滕二顺手抓过罗义恩,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凶狠狠地瞪着。罗义恩被秋吉滕二吓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嘴巴不自禁地抽动两下。
秋吉滕二用力拽着罗义恩:“你的,带路!找不到文件和车,你的死了死了的!如果找到了文件和车,我重重地奖赏!”
罗义恩木讷地点点头,又用手指了指山那边。秋吉滕二一下拥开罗义恩,罗义恩几个趔趄后还是倒在地上,惊恐地盯着秋吉滕二。
秋吉滕二疯狂地抽出战刀,向前一指:“立刻集合队伍,先放下这几个毛贼,等我找回文件包和车再来收拾他们也不迟。快!集合队伍!”秋吉滕二得意地来到谷一雄身边,“谷一雄君,你没感到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的文件和车又回来了!”
谷一雄一脸冷漠:“大尉!这一切的确是天意!”
秋吉滕二:“啊!我知道,你哥派你来是监督我的!就是因为这个文件和车你的哥哥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噢!准确地说是因为竹平你的侄子的死,怀恨在心罢了!今天,在这里我是最高指挥官,必须追回公文和车,血洗我的耻辱!你的明白!”
谷一雄:“大尉!这就是你的战略战术!抓几个毛贼何必动用山炮哪!”
秋吉滕二:“谷一雄,我说过,我是这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关于战略战术还需要你在我面前多嘴吗!你的哥哥没告诉你,军人,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谷一雄,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如果再多嘴,我会像你哥哥一样采取必要手段来处理你。懂吗?”
谷一雄听了,两眼凝眸,还是两腿一个立正:“嗨!”
石头爷爷家。
石头爷爷老泪纵横,一只手颤抖着往烟袋锅里装着烟。
石头爷爷:“王老蔫,苦命的兄弟,你死的好残啊!老蔫,你……唉!”
刘生堂端着一碗粥进来,看一眼石头爷爷。
刘生堂:“爷爷,喝口粥吧!这是按照我们老家的习惯给你熬了一碗粥,在里面放了两个大枣。”
石头爷爷眼泪又涌了出来:“放那吧!”
刘生堂放下粥碗,给石头爷爷装好旱烟,递给石头爷爷,划着火递过去。石头爷爷接过旱烟,对着火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刘生堂给石头爷爷一边捶着后背:“石头爷爷,咱们村就没有打鬼子的队伍?我想参加队伍打鬼子!”
石头爷爷:“打鬼子的队伍!唉!村里这几个兔崽子没一个是有心计的!窝里斗比谁都能耐,你看哪有那人啊……”
刘生堂:“石头爷爷,那天,对,王老蔫被害的那天,就是这个村子有几个人被鬼子包围在那个王老蔫家,有人就在这个节骨眼把鬼子的秘密文件抢走了,连汽车也开走了,这才解了围,这个人肯定不一般!他一定是条汉子!”
石头爷爷:“你说什么!有人把日本汽车开走了!你见到那人了吗?”
刘生堂:“没见着,只是听说,后来又说是两个生意人。这次日本大尉秋吉滕二就是回来找文件和汽车,借着这个引子各村报复,他已经屠杀了两个村子,这是第三个村子。秋吉滕二发誓要把文件和汽车找回来!”
石头爷爷:“能敢把鬼子的秘密文件和汽车开走了!还是生意人!莫非是小雨回来了?是他,一定是他!走,你扶我去找他们。”
刘生堂犹豫了:“爷爷,这村子到处都是日本鬼子!日本鬼子都找不到你上哪找他们啊……”
石头爷爷长长叹口气。
刘生堂:“要不这样,我穿着这身皮方便些,我去打听一下消息!你在家等着,千万别出去!”
石头爷爷:“榆树皮也说去打探消息,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唉……”
刘生堂:“石头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回来!我一定能回来!”
后山窝棚后山坡。
小虎猫腰在树林里穿梭,后面跟着二疤瘌押解着星星。星星被二疤瘌拥得一个跟头连着一个跟头。
二疤瘌:“虎哥,把星星一枪毙了算了!这也太麻烦了……”
小虎:“操,啥时候了!能毙吗!注意点,别暴露了!等咱们和鬼子交火后,再毙他也不晚。”
二疤瘌:“这也没个绳子,把他给绑上……”一抬头发现鬼子,“虎哥,虎哥,你看!鬼子撤了!”
小虎直起身看着:“真他妈邪行!咱也没开枪啊!他咋撤了呢?是不是特怕我啊!看来我小虎的虎威连小日本鬼子都怕三分啊!”
二疤瘌:“怕你!日本鬼子都不知道你,咋怕你!是啊!是谁有这本事……虎哥,你看,你看!那不是那个狗男女吗!被小鬼子抓走了!”
小虎呆愣地看着:“难道是他……”
二疤瘌:“虎哥,你看你看,下边过来一帮人!一定是姜虎大哥他们!”
小虎:“是,是大哥他们!走,过去……”小虎连蹦带跳地往山坡下跑去。
后山窝棚后山坡。
周雨农带着伤残队伍从山后小路走过来,姜虎被周雨农,榆树皮,大庙和强子用门板抬着。
小虎迎面跑过来,见大伙抬着姜虎激了:“大哥!大哥!我大哥这是咋的了?啊!是谁弄的!谁啊……”
大伙谁也没有接茬,情绪都非常低沉。
周雨农:“这位兄弟,姜大哥他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找大夫……”
小虎补到姜虎身上大喊:“大哥!我是小虎!大哥!你睁眼看看我!大哥!我是小虎啊!我说啥来,我不在你身边整整还是出事了!你们为什么没把我大哥保护好!为什么!你们没受伤,我大哥他却受这么重的伤……”
周雨农上前劝说:“你叫小虎,咱得马上找个落脚地,给大哥治伤。这时间耽搁不得啊……”
小虎情绪非常激动,一下站起身冲周雨农吼了起来:“你们都没事!偏偏我大哥躺在这啊!啊!”这时发现人群中赵青玉,起身冲赵青玉怒吼起来,“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寻找你,我小虎就不会离开大哥,我不离开大哥,大哥他就不会受伤!”越说越气,猛地抡起拳头朝赵青玉打过去。
赵玉青来不及躲闪,正好打在受伤的肩膀上。
周雨农:“小虎!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也挨了利令智昏的小虎一拳。
小虎看到姜虎昏迷不醒地躺在门板上,已经失去理智。在这里除了姜虎没人能管了小虎。所以,谁都不敢说话。
周雨农强忍受被打在胳膊伤口的疼痛:“小虎,如果你想让大哥姜虎活命,就别在这胡闹!马上去附近寻找一个大夫,给大哥治病……”
小虎指着周雨农:“你说我胡闹!你是谁啊!敢他妈的在我们的地盘上指手划脚!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大哥!我大哥!”说着哭了起来。
后山山坡上。
天空乌云密布,上下翻腾,一场大雨很快就要来临。
罗义恩带着鬼子钻进了树林,进了树林后罗义恩心里就有了底。
罗义恩:“太君!出了这片树林就到了!”
秋吉滕二满脑想的都是他的荣辱,他的秘密文件和军车,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部归零。此时手按战刀紧紧跟在罗义恩身后,在树林里川行。
罗义恩小跑起来:“快!快!这天要下雨,千万别让那几个人给跑了!”
秋吉滕二跟着小跑:“让后边的人跟上!快!快!”
日本鬼子紧跟了上来。
罗义恩边跑边前后左右观察着自己溜走的时机和地点。
石脑山。
一条乡间公路在山脚下延伸。
一只翅膀受伤的山鸡,扑棱着翅膀飞出不远落在地上,在公路上不停的扑腾。
山谷气呼呼地跑过来,边跑大声喊叫:“汽车的不带我,我自己有脚。秋吉滕二,
你永远记着,再有枪毙你的事情,我不会……”这时,发现那只受伤的山鸡,不顾一切地跑过去。
公路上受伤的山鸡见有人来扑腾着想飞,可怎么也飞不高。
山谷更来兴致,在后面紧追不舍。
山鸡挣扎着几次都张倒在地上,身后留下血迹。最后,扑腾着飞进公路旁的树林里。
山谷紧跟着追进树林,追着追着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坐起身撩开裤腿,膝盖上磕掉一块皮,露出血淋淋的一片。疼得张开大嘴刚想哭,又忍住了,半天还是哭出来。
山谷:“爸爸!你现在哪啊?我的找不到你啦!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爸爸……我迷路了!爸爸……”
天空乌云越来越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