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来了,大家快让开,让开…….”
看到胡惟庸,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不断地窃窃私语着。
“胡大人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哼!这个杨傅也太狂妄了,居然敢在京城之中杀人。”
“谁让他仗着陛下对他的信任,为所欲为呢,这次怕是难逃一死了。”
“……”
议论声不停传来,胡惟庸的脸色铁青无比。
很快,胡惟庸就穿过众人的包围圈,到了客栈二楼的雅间里面。
此时房门紧闭,里面更是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音。
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杨傅就坐在里面,在看到胡惟庸到来的时候,神情立马来了精神。
“胡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属下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求求大人一定要帮帮属下呀。”杨傅说话的时候满脸的恳切,似乎真的很害怕一般。
只是胡惟庸却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杨大人莫急,慢慢说便是。”
“好。”杨傅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内心激动的心绪。
“大人,方才我与这男子起了一点争执,这家伙手中拿着匕首,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失手杀了他呀。”杨傅满脸哀伤的说道。
“胡大人,我也是实属无奈啊,您也知道的,属下并不愿意杀人。”
听到这里,胡惟庸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杨傅分明就是故意杀人,不过是在为自己推脱罢了。
毕竟那地上坐着的女子应该跟死者是夫妻关系,这杨傅应该是看上了那女子,与女子的丈夫起了争执,所以才痛下杀手的。
“杨大人,这件事情本官自会替你说明,只不过你这主薄之位可能坐不下去了。”胡惟庸淡淡的说道。
他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可杨傅却是脸色骤变:“胡大人,这官职我还没有坐够。”
“杨大人,你可知知道你所做的事情足够杀头了吗?”
胡惟庸反问了一句,杨傅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要是朱元璋还在京城之中,自己的这颗脑袋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那大人,我这官位何时才能够恢复?”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胡惟庸说道,“三个月之后若是没有恢复的话,你大可以来找本官。”
“多谢大人!”
杨傅心中长舒了口气,这官职虽然重要,但是命更加的重要,这三个月他必须忍辱负重才行。
“大人,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杨傅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道。
“你只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已,是这人在攻击你,你可懂?”
胡惟庸嘴角冷冷一笑,反正现在的应天府之中只有自己的官职最大,有些事情就算是颠倒黑白了,也不管有人拿他怎么样。
至于杨傅,他现在还需要靠着杨傅家中的那点儿势力来跟自己一块儿对抗江南贵族呢。
“大人英明。”杨傅闻言,连忙称赞道。
胡惟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陈敬德出现了,身后带着的是监察司的衙役。
“哎吆,没想到胡大人竟然也在这里,还真是巧啊。”
陈敬德看着缓缓走出来的胡惟庸,嘴角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行了一个礼。
“陈大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们监察司给惊扰到,了属实是不应该呀。”胡惟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显然对于陈敬德的行为有些不满意。
这一段时间他们监察司可谓是名声大噪,自己的好几个门生都被这家伙给盯上了,正愁找不到机会给这小辈开刀呢。
“哦,这么一点小事?”陈敬德冷笑了一声:“胡大人,这可不是一点小事呀,朝廷命官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普通民众,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大明的国威何在?”
“放屁!”
听到这话,杨傅立刻就爆粗口了,指着陈敬德就骂道:“陈敬德,我告诉你,我是被冤枉的,这个人是贼匪,想要谋财害命。”
陈敬德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笑道:“杨大人,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咬,这人是什么身份我自然会查清楚的。”
陈敬德早就看这些家伙不爽了,一直都在准备抓住他们的把柄,好好的收拾他们。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自己送上门来了,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带着衙役赶了过来。
“胡大人,我看杨傅今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依照本官看,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查了,直接按法律办吧。”
听到这话,杨傅脸色微微一变:“胡大人,您可别听他的挑拨呀,他分明就是在诬陷我!”
胡惟庸却是冷笑了一声:“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堂都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陈大人这是在质疑本堂的能力吗?”
胡惟庸一脸怒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陈敬德,这家伙对面太放肆了一点吧。
“下官岂敢?”陈敬德微微弯腰,态度恭谨的说道,仿佛刚才那嚣张跋扈的人不是他一样。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阻拦本堂?”
“下官这也是秉公执法,杨傅乃朝廷命官,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要是不查清楚的话,可是让整个朝廷蒙羞。”
陈敬德义正辞严地说道:“难不成胡大人是有意在偏袒这个杨傅?”
听到陈敬德这么说,胡惟庸皱起眉头来了,这陈敬德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哼,本堂不可能偏袒杨大人,只不过这件事情的事实就放在这里,难道陈大人还不相信吗?”
“相不相信,本官都会秉公执法。”陈敬德毫不退步地说道,“胡大人,你这是在逼迫下官吗?”
“陈大人误会了,本堂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胡大人又何必强词夺理呢?”陈敬德说道。
“你……”胡惟庸顿时语塞。
“胡大人不妨让下官搜查一番,等下再决断不迟,否则的话,下官就只好去请皇上御旨了。”
听完这话,胡惟庸的眉毛跳动了两下,他当然知道陈敬德的脾气,这家伙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