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来不来的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小正太就不得不处理一下,韩斌假装很忙主要就是躲他。
“今天又找哥啥事呀,小虫子。”
“我叫李琮!不是虫子。”李琮嘟着嘴,和韩斌混熟后终于像个孩子了。
对付小孩子韩斌很有一套,这几天和人家混的很熟,发现这孩子卸掉一些僵硬的架子后,和普通孩子没有不同,很好学的一个好孩子,就是问多了有点烦,缺点就是自卑。
他额头上有浅浅的一道疤,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显的很是显眼,听李琮自己说是猴子抓伤的,因为这道疤他做不了太子。
“韩哥哥,你那天悄悄和杨县令说了什么呀?问他也不说,问急了就一味的磕头。”李琮这三天一直在问这件事。
“你都说是悄悄说的了,当然就不能让你知道,这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韩斌随口应答。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因为我头上有道疤?”李琮的声音有些哽咽,韩斌的态度让他想起诸多不快。
李琮很委曲,母亲身份不显,自己虽身为皇帝长子,却没有被立为太子的资格,这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没用,一遇上挫折就总以为和头上的伤疤有关。
“和你头上的疤没关系,那件事现在不能说,等过几年在告诉你。”韩斌很不耐烦的说,你是孩子就得让着你呀,我自己才十五,谁还不是个孩子。
看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留下来的李琮,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李琮看上去像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因为他的侍卫确实不多,侍女也才一人而已,这和他的身份严重不符,天家无亲不是瞎说的,也就是很缺爱。
看来李琮的伤不只在头上,还在心里,得开导开导这个小孩,免得憋出病来,那就要命了。
“李琮,来,哥哥抱抱,想哭就哭出来,这样舒服点。”
说完就把李琮抱到自己的腿上,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李琮抽泣着,就不哭出声。
“哎,是哥哥错了,不该瞒着你的,可这事真不能说,至少不能现在说。”
在小孩面前这错就不能认,李琮一听见韩斌认错,就哭出来了,关键是声音还很大,引得门口的侍卫都伸头往里看。
侍卫手都按在刀柄上了,估计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一定死的很快,吓的韩斌只好对护卫点头尬笑。
自制力不错的孩子,哭了几声就停了,李琮在脸上抹了一把,一抽一抽的对韩斌说:“我父皇和母妃好久前就不再抱我了,他们说我已经长大了。”
韩斌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说的没错,还要人抱的都是小屁孩,男人的怀抱里除了妻子就只有弱小的孩子。”
听完李琮就立刻跪坐在榻上,韩斌很不习惯这种坐势,示意李琮和他一样盘腿而坐。
看着李琮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笑,但还是得憋着,毕竟人家护卫的手已经离开了刀柄。
洗脑,哦不,是开导模式启动。
“李琮,哥哥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你额头上有道疤而看不起你,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听上去像一个乞求他人怜悯的可怜虫,如果你能做到,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虫子,能做到吗?”李琮点点头表示能做到。
“好!我现在当你是大人,就对你说些大人说的话,只有你我两人所以必须保密。”哄孩子就是要他觉得我也当真了。
“你记住,身上的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是一个男人勇于抗争,对抗命运的证明。不要在意别人的嘲笑,那些总是欺辱你的人,他们就是想看你难过的样子,你越是难过,他们就越是高兴,所以乐此不疲的欺负你。”看着李琮的双眼中逐渐出现愤怒。
需要再次调动李琮的情绪:“凭什么让他们如愿,再敢惹你,你就打回去,那怕打输了也不能表现出软弱,打不过下次再打,打到他们怕,打到他们服,打到他们见到你,都要绕道走。”
几个‘打’字被韩斌说无比有力,让李琮听的小脸泛红。
“一个强者要有强大的内心,要能够直面惨淡的人生,努力磨练自己,锄强扶弱,帮助那些弱小的人,比如那些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能听明白吗?”
语速加快,语气加重的韩斌说得非常激昂。
李琮的呼气逐渐加快,他回想着自己软弱,想起被欺负时那些人的嘲笑,他想做个强者,他想改变自己。
韩斌看着李琮的反应,心想非常好,后世的传销大多就是这个套路,差不多了,再给你一记狠的,在古代唯有诗词对人最有影响力。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首《竹石》送你了,希望你的心可以如石中顽竹般坚韧”。
某无耻之徒在剽窃郑板桥的诗后,就故作高深的出了房间,他的背影在李琮眼中说不出的高大。
一出月亮门韩斌就走的飞快,丢人呀,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前世唯一一次为了他人出手,还是在自己喝醉的时候,现下却在这给一个王爷说什么帮助弱者,装圣人,好在附近没人,溜了溜了。
三月十五,距离神庙村十里处,五十余人各编成十人队分散混入人群。
看着马车上的韩斌和李琮攀谈嬉闹,一旁周不同对周年罄说:“这一点也没有要去为民除害的样子呀。”
“为民除害是什么样子?顶盔贯甲带人冲杀就像了?”周年罄头也没回。
“难得做这么刺激的事,应该让我们各自带队,可我们却在守着这个小孩。”
对自己不能自己带队,不能过一把将军的瘾很是不满,虽然人不多,可那些人好歹是真正的府兵呀,现在还得乔装,周不同真的很想穿上明光铠试试。
“我觉得这样最好,不引人注目,要知道之前杨县令已经闹过一回,所以这次别说着甲,就是让人知道杨县令再带人来,我们未必能顺利到达神庙北山,你看看这些村民就知道了。”周年罄向前方努努嘴。
很多村民挎着装满黄纸的竹蓝,有的已经快老的走不动了,在自家晚辈的搀扶下前行,还有一些牵着孩子的妇人,消瘦身体似乎随时会倒下,看样子像是在苦修,周不同觉得他们很可能会死在朝圣路上。
还有不少马车也在缓缓而行,他们带的东西更多,无一例外的都很虔诚,这种表情只在寺庙里见过,现在可以确定,一但说出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就会被群殴致死,甚至那些老头都会过来咬自己两口。
“老三说我们这次就当押一趟镖,保护好皇子殿下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杨县令,只是二弟你知道‘昊天镜’是啥?”
周年罄四下看看就和周不同消声说道,周不同耸耸肩表示没听过,估计又是自家兄弟搞出的什么新鲜玩意。
“上古仙器昊天镜,是本大仙为除妖卫道,匡扶正义所炼,更有无上阵法加持,不是什么水晶石。”捏着指诀装神仙的韩斌,正在骗傻子。
“明明就是水晶石,还是我给你送去的,说什么炼制,明明就是磨圆了,再镶个铁箍。”感觉被耍了的李琮跳着脚。
在那天被开导后,李琮便将韩斌当做知己,然后韩斌就以自己可以造出神器为由,让李琮给自己拉来两大块水晶,而如今成品却只有三尺大,剩下的所谓废料算做了加工费,嘿嘿。
“这是昊!天!镜!法器怎能用大小去衡量,再说也不小了,要两个人才抱的动,这是用两块水晶拼起来的,别的部分没这么透亮,剩下的都是损耗,一会再让你见识它的神奇。”
被人拆穿也不脸红,继续忽悠:“小气鬼水晶又不贵,好在我家工匠的手艺好,完全看不出拼缝吧。”
“那这些又是什么?”
无视眼前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人,李琮又打开一口箱子,发现里面装着一个葫芦,和一把干草。
韩斌没有正面解释,只是说:“这些都是备用方案,希望用不上。”
虽然杨县令安排的不错,可总觉得不会如此顺利。李琮见韩斌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李琮现在比先前开朗很多,正掀开窗帘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生意头脑的人甚至在路边支起了茶摊,能见到这么多人让他很是兴奋:“韩哥哥,你看好多人呀,我在长安也没见过这么多人。”
以大唐的人口,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人又能多到哪去,不理会李琮继续睡。
当到达北山后他就惊呆了,来这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除了李琮还在没心没肺的傻乐,所有护卫和周氏兄弟都看了韩斌一眼,说不出什么滋味。
之所以行事这么小心,就是担心和民众发生冲突后不能全身而退,现在众人发现一但出现最坏的结果,可能所有人都无法走脱。
三只羊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