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试探

因为有武找赵夫人谈的事情有可能牵扯到皇家秘闻,所以裴孤城就带着杨宪退下去整合队伍了。

他们二人离开不久,闵秋禾就带着一个婆子随着有武的随从走了进来。

有武将随从和婆子打发到门口站着后,就敞着门和闵秋禾交谈起来。

闵秋禾这几年也锻炼出来了,再加上有武又是一个长相不俗的年轻男子,和自己女儿的年龄又相当,她的心情就难免愉悦了些,可见这喜欢看美男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她刚刚咧开嘴笑了一下,突然觉得又有点不合时宜,毕竟她才陪着赵大牛哭过他那“可怜”的娘和弟弟弟妹一家人。

“赵夫人请坐!”

闵秋禾坐下后,有武才发现赵夫人其实和皇上并不像,反而和平阳候张翼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赵夫人真是那位的话?这不就应了民间那句外甥随舅的话吗!

张翼成年后和自己的父亲像,而他的父亲正是皇上的其中一位舅舅,也即是那位的舅舅。

太子负责寻找那位已经有五六年了,这一直没有消息,怎么就突然喊自己查这家人了?

难道仅仅因为这位姓闵?还是因为那位令人惊艳的少女?

话说那位少女腾空跃起绞杀匪徒的画面很像太子给他看的一幅画。

那幅画还是闵家被抄家灭族时扔进皇家库房后,又被皇上找出来交给太子的。

“赵夫人,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

“赵夫人,我听赵老板说你是外乡人,不知赵夫人是哪里人啊?”

“啊~”闵秋禾没想到有武会问这么久远的问题,她愣了一下,涩然说道,“不瞒公子,小妇人当初和父母四处逃难的时候年龄还小,我只知道我们走了很多地方。”

“那时候我总问父亲,为什么我们不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呢?但父亲没有回答我,直到我们在安临府住了四年后的某一天,我们遇上了地牛翻身,父亲将我和母亲救出来送到赵家村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不过我母亲说他已经死了!”

闵秋禾说到这里声线有点低沉哽咽了,隔了一会儿她自己又笑着说道,“想来他是真的死了吧!他不会不要母亲和我的…”

“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安临府的吗?因为那个地方地牛翻身很频繁,有时候只有轻微的震动,有时候几乎要把我们住的房子整个翻过来。我记得第一年的时候遇到地牛翻身,父亲就搭了一个棚子让我们住在院子里,结果那天下大雨刮大风棚子坍塌了,他们一家人都成了落汤鸡,我们看着彼此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闵秋禾眼里含着一汪泪水,又笑着将以前的往事说给有武听。

她说罢后拿出手帕在眼角拭了拭,然后悠长地叹口气说道,“不好意思,我话有点多了!”

闵秋禾将目光转向有武问道,“不知公子问小妇人这些做什么?”

“赵夫人,是这么个事儿!我看夫人和我家中一位失散多年的长辈有几分像,我那位长辈也姓闵,所以我就…”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闵秋禾笑着说道,“那你一定是找错人了!”

“不知夫人为何要这样说?”

有武眼眸沉沉的看着地面一脸失落的表情,让闵秋禾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显得太无情了一点,于是她又安慰道,“我家中如果还有亲人在的话,我们早就去投奔他们了!况且我父母也没说起过这事儿!”

“不过我们一家人走过不少地方,也许在路上遇到过他们也说不定,你要不告诉我他们有什么特征,我也许还能想起来!”

有武沉凝片刻后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发生在三十三年前,那时我家中那位长辈才出生不久就被一位赐了主家姓氏的家奴抱走了,因为那时家中遭了变故,那家奴就奉主家的命令抱着小主子逃了!”

有武说到这里偷瞄了一眼闵秋禾的脸色,闵秋禾果然露出一丝迷茫和紧张的神情来。

“这么说你家中的那位长辈当年还是个婴儿吧!你又凭什么说我和你家的长辈长得像呢?”

有武不慌不忙地笑道,“因为我家中那位长辈生下来不久,家里人就说她和舅舅长得很像,估计长大后也是那个模样了,所以我才会觉得夫人面熟呢!”

“对了,当年抱走我家那位长辈的家奴秒了一只眼,不知道夫人在逃难中可曾遇到过这样的人?”

闵秋禾听了有武的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笑着说道,“我就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吧!而且你说的人我也没遇到过!”

“夫人为什么这么肯定!”

闵秋禾看有武还不相信,就着急地说道:“因为我父亲双目炯炯,根本就没瞎呀!他只是右手带有轻微的残疾而已!而且我今年五月才满三十二岁,根本不是你说的三十三岁!”

“原来是这样!”

有武遗憾地说道,“我果然找错人了!”

“那就打扰夫人了,希望我们下次有缘再见!”

有武跟着裴孤城他们离开的时候赵如意还没有从徐方妍的庄子里回来,这让闵秋禾心里隐隐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有武的话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她急切需要有个人来帮她拿主意,而赵大牛向来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她也不想让赵大牛知道那些事情。

闵秋禾其实一直觉得她和父母不是在逃难,他们好像是在躲避追杀。

她其实一直觉得父亲是在利用安临府的地牛翻身伪造了一家人的死亡,为了更加具有说服力,父亲是真的赴死去了!

父亲离开的时候没有给她留过任何信物,母亲去世的时候只留下一根她陪着去买的不值钱的银簪子,后来还被杜翠娥逼着卖了。

他们对她很好,怜爱中又掺杂着小心翼翼;他们没有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之谜,她也从不去追问。

试想已经混到了到处躲藏的地步,身世哪有生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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