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冒充侯府千金后》全本免费阅读

倏而轰轰雷鸣,雨打木窗声,让福寿堂内的气氛愈显焦灼。

蔺兰薇跪在地面,目光戚然几分,与蔺云蓁的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她祈求的目光投向老太君,试图解释:“我并不……”

没想到老太君却压根不听她的解释,冷嗤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蓁姐儿你往日只顾着和她姐妹情深,倒也不知她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今你干了这等丑事,合该浸猪笼,跪祠堂!”

老太君目眦欲裂地看向蔺兰薇,眼底的厌恶之色无处藏匿。

柳姨娘心惊胆战,立刻跪下,哭着替她求情:“求老太君开恩,这孩子她绝非有意的。”

老太君本就在气头上,顺手拿起一杯茶盏,狠狠砸向柳姨娘的额头。

“你还有脸求情,看看你教的孩子,成了什么样?”

柳姨娘没有动,任由茶盏将额头撞破,顿时,一道蜿蜒的血迹从额角处缓缓流下。

她没有吭一声,只是面色露出几分痛色。

蔺侯爷皱眉,忙上前一步,将柳姨娘护在身后,拱手沉声道:“母亲息怒,是儿子管教无方。”

老太君也不好真的怪自己的儿子,于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蔺淮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白玉茶盏,微微挑眉道:“其实,若是四妹妹真对裴妹夫有心,何不成全了她,正好三妹妹不也在物色本家的姐妹嫁给裴妹夫做妾吗?”

蔺兰薇双瞳紧缩,但还来不及拒绝,就看见老太君闭了闭眼,沉声道:“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老太君!”蔺兰薇不可置信。

老太君冷眼扫向她,一双含威的眸中是赤裸裸的警告与冷意。

“今日此番,已是最好的结果。”

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此言一出,蔺兰薇瘫软在地。

老太君果然知道。

她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似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能说什么呢?

老太君明明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蔺云蓁,可是就因为蔺云蓁是嫡长女,是她从小最疼爱的孙女,所以宁可把所有罪名都按在她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身上,甚至连一个给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她要把蔺云蓁摘得干干净净,就只能让她独自吞了这恶果。

……

刚出福寿堂,周遭都烟雾蒙蒙的。

水滴汇集在屋顶,缓缓沿着屋檐瓦块滴下,一圈一圈,打在早已湿润的地面,然后迅速没入地下。

蔺淮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叫唤声。

“二哥。”

他回头,一双如玉石般透亮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如静谧的湖面,偶然在月下涌动,闪着盈盈若若的微光。

蔺淮冷眼扫了她一眼,随后转身从游廊离开。

身后依稀听到几个字——

“多谢二哥帮我。”

轻若蝉鸣,尾音却绵软缱绻,似有蛊惑。

但很快,又淹没在了风雨中。

沈衿月转身却撞上了刚出来的郑舒清,她没来得及请安,就听到郑舒清冷沉的声音。

“笙儿,随我去静室,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沈衿月乖巧点头:“是,阿娘。”

静室中,檀香流动。

郑舒清虔诚地跪在佛龛前,一直没有说话。

沈衿月也陪着她跪着,静静等待她训话。

良久,她才听到一声哀叹声。

“笙儿,这宅院里的尔虞我诈,其实不比圣上的后宫要宁静,像昨日之事,只要你身在后院,就始终避免不了。”

“明日我便要启程去上清寺,我也护不了你一辈子,所以今后你该狠就要狠,切不可受人欺负,忍气吞声,否则只会让旁人变本加厉。”

沈衿月垂眸,认真回答:“笙儿谨记。”

夜色寂静,月落院烛火已熄。

窗前隐隐传来几声叩击声。

沈衿月知道青黛往日都是直接翻窗进来,所以她低声询问:“什么人?”

窗外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五姑娘,主子让你此番陪侯夫人在佛寺多住一段日子。”

是蔺淮身边的泽风。

沈衿月没有问原因,轻轻点头应下:“好。”

但没等泽风离去,她轻声询问道:“泽风大人,可否帮我带点东西给二哥?”

临淮院。

月华流转,寂静朦胧。

水中亭苑,明月的清辉倾洒而下,凉如水,似一层霜华爬上了一抹浅青的衣角。

一道修长的月青色背影显得异常孤寂冷清。

他袖襟轻挥,骨节分明的手掌半捏着一个素青色云纹香囊,声音清肃飘渺:“香囊?”

泽风如实禀告:“五姑娘说,今日您帮她查明真相,所以香囊是谢礼。”

蔺淮冷哼:“不过短短半天就能做出一个香囊,作为今天的谢礼?”

“这?”泽风微愣片刻,随后皱眉冷声道,“难不成她是早料到主子今日会帮她?”

“这香囊若非三五日,如何做得出来?但她被陷害之事不过昨日发生,她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会料到何事何地会发生何事。”

他冷然转身,目光沉得如幽深寒潭,一眼望不到边际。

泽风不解:“那她?”

蔺淮冷笑一声,随手将香囊扔在桌案一角。

“不过是一个自作聪明,用尽一切机会想借机攀附于我的女子罢了。”

上清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善男信女,双手合十,三步一叩,焚香祷告。

这座掩映在碧波绿树之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表面的墙灰已经有些脱落。

内殿朴实无华,红瓦筑顶,青石作柱,只留一座高大的玉佛屹立在大殿中央,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倏而梵钟敲起,随风起,袅袅音不绝。

疏影暗香里,在这古刹佛寺中敲起了每个人心中的半城烟雨。

在偏殿的一间厢房里,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正向一位端坐在蒲团上的禅师讨教佛法。

而身侧的一位少女低着头,一副低眉顺耳的姿态,似乎是在默默聆听着禅师高深的学问。

突然禅师停止了授道,目光注视着那名素衣少女,微微一笑:“施主若是困了,不妨去隔壁的厢房休息。”

那少女听见这句话惊了一下,抬头对上寂缘禅师那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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