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浑浑噩噩的被张广之检查了一番,“本”
‘君’字还未脱口,他人就愣住了,他为什么会说“本君”二字?
视线转到张广之身上,他很清楚的记得,那年起义军在打到路阳县的时候,一箭射死了他。
怎么这会儿他又活了?
而且父亲怎么也在军中?
他不是一直待在京都吗?
邑阳王注意到他的视线,奇怪道:“渊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爹爹?”
池渊拧了拧眉,他觉得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爹,现在是什么情况?”
邑阳王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昏倒,“爹也不知道,之前张军医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症状,整个人更像是睡着了。”
池渊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张广之,“我是问现如今的局势,起义军打到哪里了?”
“起义军?什么起义军?”
邑阳王和张广之愣愣地看着对方,都恍惚的以为自己刚刚听到了一个玩笑。
池渊见两人神色不似做假,心下不安,“怎么回事?你们”
忽然他不知该怎么问下去,还是邑阳王率先反应过来,“渊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什么起义军来了?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事情发展到这里,池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或者说,他的脑子出现了问题。
池渊看向张广之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张广之,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张广之都不敢看他那双眼,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属下从您的脉象中探查到了一丝药力,那药力极强,具体是什么,属下查探不出来,不过看您如今的情况,应该是影响您记忆的一种药物,世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啊?”
被下药了?!
不知怎么的,一认知到这个问题,他就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燕琳嬛那个女人呢?”
张广之闻言,看看身后的王爷,得到王爷准许后,回答道:
“在宫里,世子您要找她吗?”
“宫里?”
池渊脑子里纠结了一阵,而后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燕琳嬛在宫里的情形来。
他气恼的在头上砸了几下,企图让这种症状消失。
吓得张广之急忙伸手拦住,“世子,可不敢,可不敢。”
池渊停下手,看着两人,“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阵讲解,池渊发现现实的一切与他记忆中的事物呈现了完全不同的两极分化。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生的。
官笃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有他出头的了?
还有燕琳嬛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在嫁给他之前,进宫过?
还有燕雀那个所谓的祈福使,更是从没有发生过。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官鸿呢?”
“官鸿?”邑阳王猛地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下,随即疑惑道,“四皇子?”
池渊点头,“就是他,他现在人呢?还在燕北?”
邑阳王点头,“好似听说在燕北,具体什么职位还没弄清楚,你要找他吗?”
其实一开始邑阳王也没想到皇上还有一个四皇子,可这猛一听自家儿子提起,他又觉得怪了,是了,皇上是有皇子的。
虽说,这个皇子是个外族之子,但,他也是真皇子不是。
所以,现在所谓的继子任选,其实是老皇帝的一个计策?
为的就是测试一下他们这些老人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那么,现在,他是被发现了吗?
邑阳王一时迟疑了,他望向池渊的目光充满了未解。
池渊也差不多,他无法确定脑海中那些记忆到底是他曾经经历过的,还是那个下药的人故意弄下的障眼法?
他不确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广之身上,“我身上的毒可有解?”
张广之皱眉,“有些麻烦,这种影响人记忆的药炼制不易,尤其是现在我压根不知道,下药之人用的是哪几味药。”
事情陡然棘手起来······
经过几天的发酵,官笃收到了宫中的传旨。
他一刻没停的收拾好自己,在一家人的期盼中,进入了宫中。
燕琳嬛早早地在荣华门的门外等着,一瞧见他,就急急地拉着人往隐蔽处走。
官笃一见,下意识的就觉得事情可能跟他想的不一样。
谁知,还真的应验了。
“今日早朝后,御使大夫向皇上专门呈了一本册子,我听说,那上面的内容对你极为不利,你小心一些。”
官笃微翘的嘴角,愣愣地落下,“消息可靠?”
“从皇后处传来的。”
说罢,燕琳嬛就不再开口,让他自己判断里面的真假。
然一听是皇后那边传来的消息,官笃一下就笃定了,这消息是真的。
不要问他是怎么确认的,只要他知道皇后一直都是最不喜欢皇上后继有人的就行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及时,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与皇后的牵扯不浅。
“你”他想要问什么,后来又觉得不合适,停下了话头,“没事。”
燕琳嬛听出他未尽的话语笑了笑,“你赶紧过去御书房吧,别让皇上久等。”
“嗯。”官笃点点头,收拾了一番心情,跟在隐身一侧的小黄门重新走了出去。
燕琳嬛一直站在花丛中,看着他离开,才对身边的小宫女说:
“你去告诉皇后吧,话,我已经带到,至于之后的安排,我就不参与了。”
小宫女低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很快转身往皇后的宫苑里跑去。
很快把消息传递过去,皇后坐在金座上笑了笑,“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了!”
灵嬷嬷没有问为什么可惜了,她只是怜惜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心思微动,她就想起之前得到的那个消息,“四皇子那里,咱们真的不去管吗?”
皇后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想养着,那我就让他养着,至于最后到底养成了个什么,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咱们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多的,嬷嬷,咱们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