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快开城门!”
一队浑身是血,衣衫破烂的北莽骑兵在午夜时分叩响了鸾鹤城的城门。
“你们是谁?哪来的?大半夜敲门是干什么来的?”
“洪大人有令,不得随意打开城门!不得随意放闲杂人等进城!”
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星辉清冷,晓月如钩。
城楼上守门的士兵打着火把探照着。
在微微火光照耀中,依稀可以辨认出人影和服饰。
放眼望去,是一个上百人的骑兵队,浑身是血,就像刚从战场上爬出来的一样。
“混账,我闲杂尼玛的人等!老子是杨元赞杨元帅的属下风虎团统领铁沁!老子们在前线卖命杀敌,你们在后面风流快活,到头来老子们倒成了闲杂人等?快点给老子开门,想冻死老子不成?再不开门,我明天找洪敬岩石洪大人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光撤了你岗,还要让你也和老子一样尝尝上战场的滋味儿!”
经过如此一番亲切的问候,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守城士兵一下子确认了这是自己人。
连忙继续问道。
“杨元帅不是率大军在幽州和离阳人对峙吗?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咳,别提了,元帅他不幸中了离阳人的埋伏,败了!谁知那离阳军中暗藏了高手偷袭,元帅当场被一箭毙命!死的那叫一个惨!大军死的死逃的逃,我们也是侥幸才逃出来的!这不是没地方可去了,才来投靠洪大人!这么冷的天,不让我们进城,这上百口兄弟就冻死了!我们没死在离阳人手里,也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吧!”
头领说着,还不忘指了指自己满脸的血。
战场的残酷和惨烈可见一斑。
守城将士连忙道歉。
“老哥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天黑没看清,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给你们开门!小声点,悄悄地,千万别让洪大人听见!”
少顷。
城门吱嘎的开了一道门缝,一双眼睛先是探出来看了看。
门外在火把的映照下,确实是一个个北莽打扮的骑兵。
很多已经鲜血淋漓。
有的头上身上还打着绷带。
再次确认后,城内士兵经过简单的询问,终于打开了城门。
远处五里外的一片矮山上,赵楷看着鸾鹤城的点点火光消逝在夜色中,问向旁边的军师贾诩。
“军师,城门已经打开,何不现在就让我带人杀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殿下还是带兵少了些!虽说夜战我们偷袭占优,可往往也是敌军守备最谨慎小心的时候,这种时候有经验的主将一般都会亲自查岗!”
贾诩依旧是那副高人姿态,不过现在愿意说自己的分析赵楷已经谢天谢地。
“据我所知,无论是柔然兵主洪敬岩还是那半面佛慕容宝鼎,都是多年行伍。我们突袭可能会赢,但是战果不会太大!既然混进城了,难道就是为了打打杀杀…”
贾诩意犹未尽。
赵楷听到这里就已经知道这鸾鹤城要遭殃。
“那军师认为什么时候好一些?”
“明早清晨!”
“那不正是北莽大军精神充沛之时?”
“然也,非也!”贾诩手指在空中搅动画着圈道,“吃好了叫精神充沛,吃不好…嘿嘿…”
“军师说的是饭里下毒!”
“毒就过分了!再说军营了都有验毒的。巴豆足以!!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弥漫着贾诩的笑声,让赵楷怀疑这空气中都有毒。
这…
军师太狗了!
你说下毒过分,你下巴豆!
难怪临行前军师神神秘秘的给伪装进城的队伍大包小包的塞满了药粉,原来都是泻药。
“军师,马棚的草料要是也填些才好!”
“殿下你在怀疑我的本事么!”
贾诩斜睨的看着赵楷。
然后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我的军师你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呀!”
“那是!伤天和不伤文和也只有殿下敢用,自当鞠躬尽瘁!”
随后赵楷话题一转。
“对了军师,大军师捎来书信,说不日将与我们汇合!”
“哦…,子房要来!好呀!那他对战局怎么看?”
贾诩问道。
贾诩和张良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自然做事方式也迥然不同。
不过在行军打仗上,很多地方还是共通的。
“大军师只给了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觉得大军师是提醒我们骄兵必败还是谨防有诈?”
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是兵家最没用的一句废话。
可是如果出自张良的嘴里,那必然要有不同的解读。
贾诩也陷入了沉思。
久久不语。
谁能想到在这转瞬即逝的战场上,两人居然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犯愁起来。
同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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