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山,雕窝峰。
荒凉,萧索,悬崖,峭壁,构成了雕窝峰的主要风景,这里没有植物,没有动物,只有无边无际的悬崖,只有乱七八糟的风化石。山风从这里吹过,带来的也只有寂寞和荒凉的气息,死亡常常萦绕这块地方,阴魂不散,据说夜间还经常可以听到鬼哭神嚎。那些曾经在这里呆过的匪徒,都永远忘不了这种令人内心发毛的心悸,没有人愿意呆在这里,但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他们又不得不呆在这里。
这里是首阳山地势最险要的地方,也是历年来官兵无法靠近的区域。这里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它的外形就好像是一个雕窝,四周都是高高的悬崖,相对高度超过了三百米,只有极少数的几条小路可以通行,这些山路也是非常的陡峭和曲折,很多狭窄的地方,都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雕窝峰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盆地,这里的地势也不平坦,到处都是风化石,没有人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风化石,也许是老天制造这个世界时出现了小错误。在风化石上面构造建筑,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这里的建筑都不多,只用木材和茅草搭建了很多茅棚,作为临时居住的地方。不得不说,匪徒们生活的条件的确很艰苦,可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呆在这里,如果去那些住得太舒服的地方,很容易遭受袭击。
这里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袭击。
雕窝峰向来都是首阳山匪徒们的藏身之地,平常都是非常冷清的,只有极少数的匪徒在这里晃荡,大部分的匪徒,都在四周的悬崖峭壁上驻守,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尤其是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呆在悬崖峭壁上面,简直就是接受老天的残酷刑罚。然而,他们不得不驻守这里。
从外界通过雕窝峰的道路,总共只有两条,而且这两条都已经被匪徒们用巨石修改过,中间还埋设了很多陷阱机关,这些陷阱机关都安装在毫不起眼的地方,一旦发动,立刻就是路毁人亡的后果。事实上能够数量使用这两条道路的,只有几个属于高层的匪徒,普通的匪徒如果不小心闯进去,那也是凶多吉少。
雕窝峰就是依靠这样的天险,还有认为设置的机关,牢牢地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传说在雕窝峰生活的匪徒,就安全性来说,是整个首阳山所有匪徒中最高的,在雕窝峰的历史上,还没有人用暴力手段攻破过这里。当然,生活在这里的匪徒们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就是无边的寂寞和冷清,此外还有时时刻刻都可能发生的被包围。
然而,今天的雕窝蜂,却显得有点热闹,好几个大型的茅棚还张灯结彩的,有匪徒们正在杀猪,肥猪惨厉的叫声传的很远很远,听到猪叫的匪徒们都显得非常的兴奋。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应该兴奋的时候,由于地理位置的限制,他们想要吃到新鲜的瓜果肉类,的确太困难了,他们常年累月吃到的,都是风干的腊肉。雕窝峰的匪徒是最寂寞的,也是最主动出击的,经常不要命的闯到山外去掠夺,不得不说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些驻守在悬崖峭壁上的匪徒,也不停的回头张望,听着杀猪的声音,盘算着什么时候是吃饭的时间,其中好几个光头的匪徒,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回到茅棚的周围守候了。在雕窝峰的匪徒中,那些身穿破旧油腻的袈裟,手持武器,满脸横肉的和尚,才是最有权力的,因为他们的首领莫愁佛,就是这样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
原来,过几天就是雕窝峰土匪首领莫愁佛的生日,他要宴请首阳山的所有匪徒,现在正在紧张的做着筹备工作。在首阳山的匪徒中,莫愁佛是最凶猛的,脾气也最为暴躁,动不动就生裂对方,背后被人称作“野兽和尚”,他本身是出家人,在寺庙里学了一身的功夫,可是却没有做出家人的事,离开寺庙以后就投入了土匪窝里面,为非作歹,烧杀抢掠,因为好勇斗狠,他很快脱颖而出,拉拢了一帮收下,杀死了原来的老大,成为首阳山的主要匪徒首领之一。
雕窝峰原来不是莫愁佛的地盘,但是莫愁佛看中了雕窝峰的地势,可进可退,可攻可守,最后通过各种手段,最终将这里据为己有,首阳山其余的首领虽然不满意莫愁佛的霸道,可是也没有干涉的能力,这个酒肉和尚,连余星月都不放在眼中,别的首领就更加不要说了。
当年官兵多次进剿,莫愁佛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成功的和官兵们周旋,将官兵拖累拖垮,最终支撑了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首阳山的匪徒首领里面,虽然有人也相对莫愁佛动手,但是最后考虑到雕窝峰的地形地势,绝对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不划算,于是也就默许了莫愁佛的霸道行为,最后是莫愁佛在雕窝峰扎根发芽,称为首阳山最霸道的一群匪徒,偏偏他们的骨干还是“出家人”,真是莫大的讽刺。
虽然后天才是莫愁佛的生日,但是今天已经来了客人了,客人是一个花花公子,叫做李振眉,掌握着首阳山主要赃物的销售渠道,和首阳山的每个匪徒首领关系都很好,当然,这种友好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均沾的基础之上的。当然,也不排除有部分的首阳山匪徒首脑,有些特别的爱好,看中了李振眉这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皮肤比女人还要洁白细嫩的俊秀男子,有人传言李振眉是阴阳人,但是谁也不敢确定真相。
李振眉外表看起来很柔弱,但是一旦动起手来,莫愁佛都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在首阳山的匪徒中,论手上功夫高深莫测,最厉害的自然是龙飘逸,接下来的就是李振眉了,只是看过李振眉出手的人,的确很少很少,而李振眉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和人动手,事实上,以他这种艳若女人的姿态,柔情似水的眼神,能够狠心和他动手的人根本就不多。
用一个暧昧的延伸,一个优美的姿态,就可以搞定对方,又何必需要动手?
李振眉到底会不会功夫?这是一个谜。
其实,也没有太多人关心这个问题,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到底是李振眉漂亮还是真正的女人漂亮。李振眉不但销赃的门路广,而且还有一项特别的本事,就是难办女装。如果他扮作女装的话,实在艳丽不可方物,举止神态,举手投足,都惟妙惟肖,谁也看不出来。
李振眉也的确用女人的姿态,谋杀了不少人的心。
然而,今天在雕窝峰这里,李振眉却表现的规规矩矩的,语言神态都尽量显出自己是男人,流露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原因没有别的,因为莫愁佛不喜欢女人,甚至极度讨厌女人。这个雕窝峰的老大,虽然虽然残忍好杀,粗暴野蛮,可是对女人却的确没有兴趣,而且严禁部下对女色产生兴趣。莫愁佛向来都觉得女色会给自己带来霉运,所以严禁女人出现在雕窝峰附近,否则格杀勿论。
这时候,两人正在议事厅闲聊,李振眉看着门外,沉吟的说道:“你说余星月能来吗?”
莫愁佛干巴巴的说道:“后天就是洒家的六十大寿,你说他能不来吗?”
李振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脸色,慢慢的说道:“我很担心。”
莫愁佛不以为然的说道:“小李子,洒家做过什么事,洒家很清楚,余星月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洒家断绝来往,洒家也不后悔。反正首阳山这么多人,最不缺的就是动脑子的,你说他手无抓鸡之力,做什么山贼啊?要不是龙飘逸和他有来往,我早就派人做掉他……”
李振眉急忙说道:“你扯远了……”
莫愁佛嘿嘿冷笑,不屑的说道:“洒家就这性格,就算余星月来了,洒家也照说!现在龙飘逸不在,看他奈我何!切!他明天要是不到首阳山,洒家后天就肯定会给他脸色看,你信不信?”
李振眉秀丽的眉毛轻轻的蹙起来,习惯性的流露出女人的优美姿态,情不自禁的托着腮帮,有点担忧的说道:“我担心……老麦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老麦和他手下的四十多个人,一晚上就死了个精光,致命的伤口都是利剑造成的,你说凶手还是谁呢?这是明摆着警戒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触犯了余星月的权威。”
莫愁佛冷冷的说道:“洒家不是老麦!这里也不是麦家碉楼!余星月还要卖洒家点面子。要是大家撕破脸,谁怕谁呢?龙飘逸想吃了洒家,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李振眉轻轻蹙眉,沉思着说道:“但是天空牧场的事情……”
莫愁佛冷冷的说道:“他难道会替天空牧场的人出头?他看上了苏黛儿?”
李振眉沉默不语,轻轻地摇摇头。
莫愁佛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小李子,洒家和你是贴心人,洒家明人不说暗话,余星月管不了洒家的事情,洒家也不要他来管洒家的事情。天空牧场那里,洒家既然出手了,就要做到底!洒家绝对不会听他的!”
李振眉有点忧虑的说道:“但是天空牧场……”
莫愁佛挥挥手,大模大样的说道:“不要提天空牧场了,这五万两黄金洒家是要定了,苏黛儿想要赎回自己的弟弟,就乖乖的将五万两黄金的银票送来!洒家还指定了要四海钱庄的银票!要不然,将她自己送来也行!洒家将她卖了,应该也可以卖个一两万两!洒家对女人没兴趣,对女人感兴趣的人多的是!”
李振眉微微苦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虽然不是女人,但是他向往女人的生活,也关心每一个女人的命运,他知道自己的心理有点变态,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渴望,每天都情不自禁的钻到女人堆里面去,并不是他的错,而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仿佛只有在女人堆里面,他才能找到真正的朋友。如果有机会给他做一个女人,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只可惜,这个希望的确太渺茫了。
正在沉默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匪徒急匆匆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膝盖上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滴落,结结巴巴的报告:“佛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看到手下慌慌张张的样子,莫愁佛深感没有面子,顿时恼怒的说道:“怎么回事?你妈跟别人上床了?”
那个匪徒气喘吁吁的说道:“佛爷!我们受到了敌人袭击!死了好些弟兄了!”
莫愁佛勃然色变,霍然站起来,大声吼叫着:“官兵?来了多少人?”
李振眉也站了起来,脸色变幻无常。
官兵这时候进攻,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朝廷来真的?
不可能!
李振眉立刻否决了朝廷出兵的可能。
如果朝廷出兵首阳山的话,李振眉深信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
果然,那个匪徒翻着白眼,满脸惶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官兵,只有两个人!”
莫愁佛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是一巴掌,将那个匪徒打翻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两个人也对付不了?”
被别人偷袭那已经够丢脸了,还被两个人杀了不少弟兄,这脸庞简直没有地方摆了!自己可不是李振眉这样的娘娘腔,被人欺负了怎么能受得了这口气?
那匪徒牙齿被打掉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说道:“他们好厉害……我们……死了好多弟兄了!”
莫愁佛怒气冲冲的往外走,骂骂咧咧的吼叫着:“该死的,哪来的杂种?对方是谁?”
那匪徒艰涩的说道:“不知道!”
莫愁佛转回来,一脚将那个匪徒跺死了,然后顺手提了把斧头,急匆匆赶到前面,周围的所有匪徒,也被他全部撵的鸡飞狗跳的,杀到一半的猪也不杀了,急忙忙的拿了武器就往外走。两个人偷袭雕窝峰,还杀死了自己不少人,这简直让莫愁佛出离愤怒了。
首阳山的英雄好汉,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从这里到前线,有两道山梁,都是非常滑溜的,道路也非常狭窄,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中间还有数个一线天的隘口。一路上,莫愁佛都不断的诅咒着,要砍死了对方来喂鹰,要是活捉了对方,一定要在后天自己大寿的时候,将对方宰了来下酒……
他身边的李振眉却显得非常沉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总算来到前线,赫然发觉,敌人真的只有两个,两个彪悍的青年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手中都挽着虎贲弓,正在仰面进攻雕窝峰,箭镞不时的从他们头顶上掠过,发出嗖嗖嗖的强劲的破空声,让他们的耳膜隐隐做疼。偶尔箭镞射低了,狠狠地撞击在花岗岩石头上,立刻溅起耀眼的火光,跟着一大块的石头都被震碎了,碎石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也许是匪徒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有人这么厉害,居然有人这么有勇气,敢“单挑”雕窝峰的近百名匪徒,因此,在开始的时候,匪徒们并没有引起重视,还以为对方是送死的,直到对方的箭镞不断的飞来,好像破空的闪电一样强烈,死了不少人以后,他们才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没有人知道来袭的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来袭,他们只知道,对方很厉害。
雕窝峰的匪徒,都是莫愁佛从各地搜刮来的亡命之徒,相当部分是叛逆的僧人,都是从寺庙里面叛逃出来的不法之徒,绝大多数人都血案累累,就算进来的时候是清白的,在莫愁佛的淫威下,也很快沾染了肮脏的鲜血。当初朝廷公开围剿首阳山,宣告首阳山匪徒的七十条死罪,大部分都是这些不法僧人犯下得,当然,侵犯妇女例外,在莫愁佛的淫威下,他们严禁女色。
从道义上谴责这些匪徒是没用的,扣水淹不死对方,何况他们的实力的确很强,那些在寺庙里苦练的僧人,一旦偏离了原来设定的轨道,危害特别大,这也是莫愁佛能够抢占雕窝峰的最根本原因。如果是同数量的匪徒之间单挑,雕窝峰的匪徒绝对是最厉害的,他们的代表莫愁佛,论霸道,论硬功,可以稳坐前三把交椅。
来到最前线以后,莫愁佛带着怀疑和震惊的眼光,仔细的打量着地上的匪徒尸体,希望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倒地的匪徒们都是被弓箭射死的,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仔细看过以后,就会发现,射中他们身体的箭镞,几乎都是连箭杆一起深深地射入身体的,有的甚至整个箭镞都穿透了匪徒的尸体,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创口,由此可见箭镞力量的强悍。
“什么人有这么恐怖的力量?”莫愁佛内心在强烈的质问自己,他很难相信,这两个青年人,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不错,那两个青年人射出的弓箭,的确从悬崖下面直到悬崖顶部,这股力量已经非常的不同凡响,但是莫愁佛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居然有两个青年人的力气比自己还大。要知道,莫愁佛自己,本来就是依靠力量说话的。
仔细地打量着两个胆大妄为的青年人,莫愁佛努力的搜索着对方的行迹,试图辨认对方的真实身份,莫愁佛行走江湖多年,对天下英雄人物基本有所耳闻,除非这两个青年人是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否则绝对逃脱不了他的法眼,但是很可惜,这两个年轻人在他的印象里,真的是一点印记都没有,好像真的是从地下爬出来的。
深沉的凝视着对方缓缓移动的身影,莫愁佛的眼睛逐渐地变得阴冷了,随即嘶哑的吼叫起来:“将所有的弓箭手都调集过来,狠狠的射!我要三十名敢死队!上去将他干掉!干掉一个,赏赐一百两白银!愿意出战的人,都给我站出来!”
附近的匪徒们很快就被调集过来支援,正在布置场地的弓箭手们也被调集过来,占据了悬崖边上所有的射击位置。莫愁佛的匪徒,素来以禅杖为基本武器,本来弓箭手就不多,只有三十来个,之前已经被射死了好几个,他们这时候都被安排在最前线,试图利用密集的弓箭,来阻挡那两个青年人的进攻。
面对匪徒们不断射来的箭镞,冲锋在最前面的那个青年人,依然稳步前进,速度也没有慢下太多,面对越来越多地箭镞,他将虎贲弓绑在了背后,抽出了一把黯淡无光的弯刀,挥舞着格挡所有的弓箭。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匪徒第一眼看到这把弯刀的时候,都感觉到一阵莫明其妙的心悸,好像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在等待他们。果然,所有射过去的弓箭,都被那把黯淡无光的弯刀全部击落了,隐约好像有数枚弓箭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自己主动地射中了那把弯刀。
莫愁佛也觉得这把刀有点邪门,可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也不能判断出这把刀到底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毫无疑问的,这个青年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如果说对方是天空牧场请来的高手,那么天空牧场下的血本可真大。事实上,莫愁佛也是笨蛋,脑子里有一根弦没有转过来,这两个青年人都身披紫色的披风,如果他联想能力稍微丰富一点,也许就能猜测到对方的身份了。
这两个青年人,当然就是罗羽天和狼奇。
当晚接收了两百名旧军人以后,罗羽天趁热打铁的给他们布置了一些基本的训练科目,让他们尽快的适应未来战斗的需要,他亲自指点他们训练,利用自己所知道一切知识,最大限度的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旧军人都有较好的基础,训练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这让罗羽天感觉到非常欣慰。
到了事先约好的日子,罗羽天带着狼奇和蒙玛日夜兼程,赶到飞龙城,龙飘逸果然应诺而至。在静静的消失了五天以后,龙飘逸的头上,明显的多了一些白发,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的轩昂俊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具有男人味。当然,他脸上也若隐若现的多了一两道皱纹,应该是痛苦的考虑形成的。
默默的站在二十米之外,看着白衣如雪的龙飘逸站在客栈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到来,罗羽天脸上并没有太多地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就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看到一个强有力的部下。他背后的狼奇和蒙玛,却显得异常的紧张,两人的双手都不曾离开武器半步。
龙飘逸白衣如雪,脸庞坚毅,右手紧紧地把握在泰阿剑的剑柄上,手背上的青筋都历历可见,他深深的凝视着罗羽天的眼睛,想要从眼神上征服对方,然而,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信和沉静,还有种说不出的威严,这种威严让他感觉到自己内心的脆弱,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已经被对方完全征服,于是缓缓地,缓缓地,这位飞龙城有名的游侠,微微弯下了自己的腰肢,低头向罗羽天行礼。
这个动作,意味着龙飘逸从此成为罗羽天的部下,从此都要为罗羽天效力。也许,龙飘逸还不服输,或许,龙飘逸有无数的苦楚,或许,龙飘逸还耿耿于怀,或许,他已经后悔自己的年少轻狂,但是,这一切都不妨碍他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诺言,他将在日后大放异彩,为罗羽天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诺千金,这就是龙飘逸的风格。
“我要你站在这个位置,不让任何人离开,无论他们是什么人。”罗羽天缓缓地走上前来,递给龙飘逸一张草图,声音依然显得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激动和威压,但是他的眼神,是威严的,也是欣慰的。
“属下遵命!”龙飘逸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但是最后却变得异常的坚定。作为首阳山的主要人物之一,龙飘逸从草图推测到了罗羽天的计划,也推测到了首阳山匪徒们的下场。罗羽天要在首阳山加上一把枷锁,这把枷锁有一半的力量,就在于自己的行动。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决定,在忠诚和割舍之间,他必须做出痛苦的选择。
最终,龙飘逸选择了忠诚,对罗羽天的忠诚。
一诺千金。
这就是龙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