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静琴坐在床沿边上,努力的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今晚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了,免得惊动了太多人,你随便找个借口掩盖了吧,太子殿下那里我来善后。夏语芷是不能留了,太危险,杀了干净。不过莲宇宫外面的现场,你还是给我保留着,我让太子殿下明早看看,嗯,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傅逸琳低沉的说道:“是。我这就去了。”
阙静琴点点头说道:“那好,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会叫你,你公事公办就是了。”
傅逸琳急忙告退,出门以后,悄悄地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安排自己的心腹去秘密调查今晚的刺杀事件。周党的人隐藏在太子宫里面,一点也不奇怪,他们隐藏的很深,自己一时间抓不到也不奇怪,可是却有人对周党的阴谋了如指掌,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候采取了破坏措施,这说明对方的水平远在自己之上,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深宫之中隐藏了这样的高手,他这个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居然一无所知,就算别人不追究,他自己也不能饶恕自。
将自己的心腹都派出去以后,傅逸琳亲自检查了现场,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很可惜,那个来历不明的太监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他杀人用的匕首似乎不是普通的匕首,刀刃要薄很多,实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武器。而那些被杀死地太监。也查不到任何地明显特征。很显然,今晚动手的双方,都是有备而来的。只有他们这些宫内地人,反而被蒙在鼓里。
傅逸琳立刻调查今晚值勤的各个军官,发现已经有两个军官自杀身亡,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蛛丝马迹,所有的线索就此全部断了。很显然,这两名禁卫军的军官是被周党的人收买了。所以在今晚地侍卫安排上做了手脚,只是他们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有办法追查下去了。同时,根据调查,夏语芷身边还有个小宫女失踪了,下落不明。
阙静琴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莲宇宫里面,走到太子殿下和夏语芷的床前。将帐子挑开,面无表情的说道:“夏语芷,你起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床上没有丝毫的动静。
阙静琴冷冷的说道:“夏语芷。你和我都是明白人,你就不要装了。你的心已经乱了。太子殿下现在还没有咽气,你应该知道出问题了,你的宫殿外面死了五个太监,他们是你地人吧?你还能睡得着吗?你如果不起来,明天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床上还是没有反应。
阙静琴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说道:“你炮制好的毒酒,我已经派人更换了,你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没有中招吧。你使用地毒药,叫做醉花阴是吧,你也忒毒了,太子殿下带你不薄,亏你下得了手。你和我一样,都是出身贫寒,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地位,我若以太子妃地身分杀了你,谅太子殿下也没有话说,我若不杀你,你背后的人也饶不了你。你想活命,就乖乖的坦白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保护你的周全。”
夏语芷终于无法继续装下去,脸色煞白的爬了起来,浑身已经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气了,脸色也是一片的惨然。生活在深宫之中的女人,自然知道这种事情的后果,那什么饶恕你的性命之类的承诺,不过是美丽的谎言而已,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饶恕的可能?唯一能够祈求的,只是死的方式而已,如果对方仁慈,就可以死的痛快一点,如果对方故意折磨自己,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起来的时候,从怀里掉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在地上摔烂了,从里面撒出一些淡红色的粉末,想必就是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醉花阴了。夏语芷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也没有弯腰去捡,让那个药瓶在地上继续滚动,在地毯上撒下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粉末痕迹。
阙静琴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点怜悯,又有点厌恶,最终却是古井不波的说道:“你告诉我,你身边还有几个人是周党的人?你想要活命,就将名单写下来,不要遗漏了其中的任何一个。”
夏语芷脸色死灰,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每次都是老王传来的指令,毒药也是他拿来的,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我绝对不是有心的……”
阙静琴深沉的说道:“你为什么要作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夏语芷没有回答,只是身躯忽然惊恐的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其实也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只是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本来的颜色,变得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阙静琴森然说道:“看来你是不想活命了?”
夏语芷忽然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撕碎了自己的衣裳,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疯疯癫癫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也没有见过什么毒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太子……都是你想要栽赃嫁祸于我,你看不惯太子殿下喜欢我,就设计陷阱来陷害我……”
她疯狂的摇晃着太子袁子攸,可是袁子攸却深度沉醉,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阙静琴冷冷的说道:“你对周党的人果然是尽职尽责啊,骗太子殿下喝了那么多的毒药,你要是让太子殿下少喝一点,说不定他现在可以清醒过来,饶你一命也说不定。我说你既然有这么恶毒的心肠,你怎么不干脆将太子殿下掐死呢?”
夏语芷的脸色越来越煞白。忽然伸出双手。真地去掐袁子攸地喉咙。阙静琴伸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墙角里,夏语芷顿时撒泼起来。大骂阙静琴栽赃嫁祸,诸如此类恶毒的语言绵绵不绝,可惜身边没有其他人,她就算骂的再厉害,也没有其他人听到。
阙静琴也不生气,直到她撒泼完了。才慢慢地说道:“你是可怜人,只可惜,有些错误,是没有改正的机会的。你有没有什么遗言交代的?没有的话,你就去找老王报仇雪恨吧,是他害了你!”
夏语芷突然转过头来,抱着太子殿下大声的呼叫,死死不肯松开。
阙静琴在旁边冷静地看着。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最后冷峻的说道:“来人,将她带走!”
傅逸琳带着四个侍卫进来,将夏
行拉下床来。
阙静琴声色俱厉的说道:“夏语芷存心歹毒。想要鸠杀太子殿下,如此毒妇。图谋不轨,大逆不道,我以太子妃的身分,下令你们将她带走,吊死在冷宫里面。去吧。”
傅逸琳会意的点点头,将夏语芷强行拉走了。夏语芷不断的挣扎着,哭声震天,最后还是被带走了。夏语芷既然被带走,就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床上的太子殿下还是烂醉如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当房内只剩下阙静琴自己地时候,她轻轻皱皱眉头,慢慢的在床沿边上坐下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沉睡的袁子攸,最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玉扇宫,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有点发亮了。在玉扇宫默默呆坐了一个时辰,阙静琴抖擞精神,来莲宇宫接太子殿下。
袁子攸已经醒来了,正站在莲宇宫地外面发呆,傅逸琳站在他的身边低声的汇报相关的情况,这些情况自然是他和阙静琴商量好的。地上的现场还没有处理,显得血淋淋的,尤其是那几个屈死的宫女,让人不敢多看。太子殿下的眼光明显有点惊恐的意味,好像很害怕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切,然而,当别人都看不到他的脸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显得相当的阴冷,可是一掉转脸,马上就恢复了懦弱恐惧的样子。
远远的看到袁子攸懦弱的身影,阙静琴的眼神里明显有点蔑视的目光,不过这样的目光一闪而逝,随后就恢复了情深款款的样子,盈盈来到袁子攸的身边,关切的说道:“太子殿下,昨晚来了几个刺客,不小心伤害了夏贵妃还有几个太监,还请太子殿下节哀顺变。”
袁子攸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阙静琴再也不提夏语芷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道:“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去看奏章吧!这几天送来的奏章都特别多,可能需要比较多的时间……”
袁子攸还是茫茫然的点点头,跟着阙静琴回去了。他们来到书房,宫女们已经点好了薰香,所有的奏章也都摆在了桌面上,正如阙静琴所说的那样,这些日子的奏章都特别多,因为祖龙城的内阁大学士们几乎处于罢工的状态,可有可无的奏章都全部扔给太子殿下处理了。这样做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试探太子殿下的态度,另外一个则是让太子殿下的日子不好过。
说的直截了当一点,就是这样的意思:你丫的不是赖在荧光城不回来吗?那这些鸡毛蒜皮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就自己处理吧!处理得不好,那可不关我们大学士的事情!你要是觉得不爽,就赶紧回来祖龙城吧!
阙静琴侍候袁子攸坐下来,温柔的说道:“太子,这是各地送来的奏章,你要不要亲自过目呢?”
袁子攸显得很疲惫,没有什么心情,心烦意乱的说道:“你帮我看吧。”
阙静琴于是坐下来,很仔细的看着奏章,这已经是她多年的例行工作了。其实各地送来的奏章,无非都是要钱要粮的,还有就是人事调动的,当然,告密的和参劾的也不少,尤其是告发罗羽天的,简直多如牛毛。阙静琴专心处理这些奏章,袁子攸在一边无聊的坐着,不停的打着呵欠,似乎非常的疲惫。
好大一会儿。阙静琴将大部分地奏章都看完了。谨慎地说道:“太子,这些奏章都是祖龙城转来的,我挑些重要的和你说说。你来做决定吧。”
袁子攸懒洋洋地说道:“唔。”
阙静琴拿出一份厚厚的奏章,慎重的说道:“这是内阁大学士们集体转来的,刀锋城的三镇节度使张凌德办事不力,没有能够在规定的期限内剿灭匪患,反而导致军队受到严重地伤亡,白白助长了匪患的气焰。内阁建议,免去其官职,流放偏僻地区。大学士们认为,张凌德用了两年的时间,依然不能使刀锋城的平叛工作有所起色,按照帝国律令,是应该杀头充军的,改判流放已经是从轻处理了。”
袁子攸想了想。慢慢的说道:“张凌德这个人我知道,父亲以前是挺喜欢他的……人老了,不中用了,也难怪。这个人本来是文官,只擅长治理内政。他和几个大学士的关系都不是很好,论资格,恐怕只有周炎嵩比他老。大学士们将他放到前线去,这是故意要整他,现在他们已经达到目地了。”
阙静琴沉静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按照大学士们的建议,将张凌德流放到艾崖城,交给罗羽天处理吧。如果他真的是有能力地文官,相信罗羽天会对他特别处理的,罗羽天节制艾崖城军政,有这个权力,大学士们也就没有话说了。大学士们地重点在于谁接任这个位置,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的,我们且看着吧。”
袁子攸想了想,有点艰涩的说道:“嗯,就这样。”
阙静琴很快批复了相关奏章,加盖了太子的印信,于是张凌德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剥夺官职,流放艾崖城,交给六镇节度使罗羽天处理,他的家属和亲人也一并流放艾崖城。至于刀锋城新的三镇节度使,由内阁重新选择人选,择日再作定夺。
这件事情办妥以后,阙静琴又拿起一份奏章,谨慎的说道:“袁天穆请求增派五万龙骑兵,根据他的报告,孤崖城的凯撒骑兵最近有些特别的迹象,凯撒帝国内地来往孤崖城的使者也增多了,可能是要采取什么动作,他担心凯撒骑兵突袭北部边境的某处,觉得自己兵力不足,无法应付凯撒铁骑的突袭……太子,这会不会是……”
袁子攸皱眉说道:“他要这么多的兵力做什么?准备和凯撒人不死不休吗?恺撒人如果真的南下,也轮不到他来管,他也管不了。不用理睬他,压着就是了。”
阙静琴皱眉说道:“从去年年底以来,恺撒铁骑的活动一直非常活跃,多处试探我北部边疆的虚实,英雄城和索罗城等地,都多次出现过险情,袁天穆担心凯撒铁骑有所动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过,凯撒人的目标到底是哪里,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袁子攸摇摇头说道:“鬼才知道凯撒人要做什么。告诉袁天穆,五万龙骑兵肯定是没有的,他也调不动,虎符现在都在祖龙城,那位大学士不会让他轻松的调动兵力的。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就是了,再议吧!”
阙静琴在奏章上批复了,同样盖上太子的印信,又说道:“银龙要塞军队报告,对面
达王国士兵最近也多了不少的动作,在奥斯特拉山的所,都发现斯巴达军队有集结的迹象,可能要对我国边境采取行动……”
袁子攸漫不经意的说道:“这些事情无关紧要,你自己处理吧,”
阙静琴点点头,谨慎的说道:“斯巴达王国是步兵之国,与我国交界的奥斯特拉山,道路崎岖难行,又有野兽出没的银龙峡谷阻隔,他们的部队就算集结起来,如果要发动进攻,起码也得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调集部队。除非是发现敌人出动大量的攻城武器,否则银龙要塞自身的军队就足以应付。不如要他们提高警惕,密切注视敌人动向,有情况再报上来,如何?”
袁子攸点点头,漠然的说道:“嗯,就依照你说的办。”
阙静琴依次写好了回复,盖上太子的印信,就算是太子殿下的正式回复了。下面有些事情不是非常重大地。阙静琴就直接批复了。反正这些事情她已经习惯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可以批复,随手盖上太子殿下地印信。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袁子攸在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神有点呆呆的,一会儿嘴角边露出不被人察觉的冷笑,一会儿眼神却又深沉地好像秋日的潭水,阙静琴专注的批阅奏章,自然没有看见。书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书房外面忽然有脚步声,跟着书房门口的侍卫报告,原来是傅逸琳来了。袁子攸当即让傅逸琳进来,命人给他端来了座位,请他坐下来报告情况,显得对傅逸琳相当地敬重。
阙静琴随口说道:“傅大人,什么事?”
傅逸琳恭敬的说道:“回禀太子殿下,罗羽天已经离开荧光城。前往艾崖城了。”
袁子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阙静琴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傅逸琳转身离开了。
阙静琴将奏章都叠好,分类放好。方便太监们进来拿取,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子。我们的命运,就寄托在这个人的身上了……只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安……这个六镇节度使的权力……”
袁子攸不以为然地说道:“妹妹既然这么看好他,相信是不会看错的,妹妹精灵古怪,看人的眼光是非常歹毒的,能入她法眼地人可不是简单人物,我都没有那个资格。这个人和周党的关系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地,只要他是我们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最起码目前来说,他和周党的斗争是没有丝毫转的余地的,在他和周党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是最保险的。”
阙静琴有点忧虑的说道:“我只是担心,妹妹情人眼里出西施,只看到这个人的好处,却看不到这个人的坏处,在这些奏章里面,参劾罗羽天飞扬跋扈,目无法纪的,每天都有十多份,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人这样犯众怒的。你看看这些奏章,简直将罗羽天描述成了魔鬼了,可是事实确凿,不容人不相信,这个人敲诈勒索的本事实在是太强了……”
袁子攸漠然的说道:“在我们神龙帝国,有哪个人不爱金钱美女呢?有哪个人不爱权力权势呢?满朝的伪君子,当然容纳不下一个真小人。罗羽天只不过是将小人的一面完全显露出来罢了。我宁愿和真小人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伪君子打交道。”
阙静琴有点苦涩的说道:“可是……最近他的部下在艾崖城整顿,一口气就杀了五百多人,之前连一点迹象都没有,事后也没有合理的解释,令艾崖城人心惶惶,担惊受怕,生怕罗羽天的屠刀会落在他们的身上。瞿秋欣送来的密奏,对此表示深切的担忧……”
袁子攸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罗羽天,本事是有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肯定的。眼下除了他,别人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有这样的魄力。瞿秋欣送来的奏章,我已经看过了,罗羽天杀的那些人,背后都是有背景的,杀了就杀了,不足为虑。”
阙静琴幽幽的说道:“我倒不是说这些人杀得不对,只是罗羽天这种做事的办法,实在是开不得这样的头……唉,若不是为了避忌,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个人,六镇节度使的权力实在太大了,我总是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万一他哪天……”
袁子攸慢慢的说道:“那你觉得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阙静琴无奈的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袁子攸神情古怪的笑着说道:“娘娘请看,这里有罗羽天的画像,或许你仔细的看看,兴许能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这幅画是龙道子画的,非常传神,连我看了以后,也不得不佩服妹妹的眼光,这样的好男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说不定你看了也会动心的。”
阙静琴娇嗔的说道:“太子,你也来取笑人家,拿来我看,看看到底是哪个男人将我家妹妹迷的这么神魂颠倒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秘密跟在他的身边,就差委身下嫁四个字了。”
袁子攸将画像递到她的面前,阙静琴顺手拿起来,原来是罗羽天当日在玉京城抓捕褚成友的画像,的确非常的传神,罗羽天的眉目神态,都被龙道子描绘的一清二楚,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霸气,可不是别人轻易能够做到的。忽然间,阙静琴全身激灵,眼神死死的盯着罗羽天的眼睛,似乎发觉了什么。
袁子攸好奇的说道:“咦?你真的……”
阙静琴顿时羞红了脸,娇嗔的说道:“太子,你好坏!”
袁子攸呵呵的笑起来。
原来,阙静琴虽然不认识罗羽天,可是却深深的记得这个眼神,这个眼神,不就是昨晚那个神秘太监的眼神吗?那个人影,难道是罗羽天?当时她就觉得有点奇怪,太监里面怎么会有如此高大魁梧的身材,现在细细的想起来,那个人的身材和罗羽天的确有七份相似。再想一想他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太监的声音,明显是声音雄浑的男人,这不是越来越像是罗羽天吗?
该死的,他夜闯深宫想要做什么?对付夏语芷?窥探太子殿下的秘密?一时间,阙静琴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又有点凉嗖嗖的了,连袁子攸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