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醋意大发的付季昌

付季昌夹紧马肚子,一骑绝尘,胡同里扬起一阵黄土。

再看,人已经消失。

门前的女人们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胡同口。

和小幺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做事都是慢条斯理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急。

大民哆哆嗦嗦地说:“梁账房,宋管事,你看咱们的货,该结账了!”

宋婶子气恼恼地说:“结什么结,这次不结了,赶紧走,走……”

气的宋婶子用手去推他。

宋婶子的力气那叫一个大而猛,偌大的一个男人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婶子扭身骂骂咧咧地回院子了。

梁玉摇冷冷地说:“大民掌柜,这次就是你的不是了,咱这作坊里都是女人,让你进去,是看你老实忠厚,你带个疯子过来,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大民坐在地上使劲儿点头。

“梁账房说的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梁账房赎罪。”

大民说的真诚,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次账上也是紧,下次一起给你结账吧,下次你来就别进院子了。”

梁玉摇说完,关门进去了。

大民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啪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骂道:真他娘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刚才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想想心里就发抖。

拉起马车,赶紧离开了。

他倒不怕正果手工坊欠账,就算宋管事不让结,纪东家是个爽利人,一定会给自己结了的。

周围村里的百姓都知道,安州正果手工坊很红火,老板娘人很好,免费教手艺,有时候还管饭呢,吃的都是大米白面,有时候还有鸡蛋和肉。

村里人会刺绣的女人家,生活过的都不错。

付季昌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大马飞奔的更快了。

大广趴在马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吐了一路,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由于身材太大,两只脚擦着地,鞋也丢了,两脚被磨得鲜血淋漓,他疼晕了过去。

付季昌一直跑到了郊外的小河边,才停了下来。

他把昏死过去的人拎起来,扔到了小河里。

大广苏醒了过来,奋力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救命呀,大侠救命呀……”

河里的水顿时被染成了红色。

他用尽全身地力气,爬到了河岸上,像一条狗似的,祈求眼前的男人。

“说,怎么回事?为何要去手工坊捣乱?”

付季昌狠厉地说,他本来想问:你为何说,你是纪晓北的男人。

那句话在嘴里滚来滚去,只觉得扎心。

他临时改了口。

大广说:“我没有呀,真的没有呀!求大侠饶命呀!”

付季昌手里摆弄着软鞭,凶狠地在空中甩了几下。

大广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付季昌再也忍无可忍,扬起软鞭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大广疼的嗷嗷叫,终于开口道:“我说,我说,我从南方来投奔我大姑,她说要给我找个女人,就是正果手工坊的老板娘,和我没有关系呀!“

“你大姑是谁?”

“大刘,就在手工坊做活儿,和她一起的是小刘婆子,是她妯娌……求大侠饶命呀,我不要女人了,求大侠放过我吧……”

“你说的可是实情?”付季昌又扬起软鞭,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大广嘴里发出了是,是,是的字音儿,趴在岸边晕了过去。

付季昌一脚把他踢到了河里。

生死由命吧!

他飞身上马,愤怒地在空中甩了几下软鞭,这似乎都平静不了他心里的郁气。

围着安州城跑了两圈,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这才把他的气吹散了一些。

他收了软鞭,整理了一下头发,朝南城去了。

白天的时候,纪晓北都是在纺织作坊这边。

一刻钟以后,他已经出现在了手工作坊门口。

“小幺呀,你来了呀,晓北和石头在屋里呢……”宋老黑见付季昌面色不好看,忙说。

付季昌理都没有理他,径直进了院子。

宋老黑:他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的,这是怎么了,不会碰到什么事儿了吧?

他心里狐疑,转身去忙了。

付季昌推门进屋,谁知道用的力气有些大,门咣当一声,碰到了后面的墙壁。

石头正在屋里和纪晓北谈染料的事儿,被吓了一大跳。

他在屋里喊:“小点劲儿,门就是被你们这么推坏的……”

话音未落,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身上裹着一股凉风。

石头惊了一下,慌忙站起身:“小幺表哥,您这是怎么了?”

付季昌眼睛红红,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你先出去,我和你姐姐有话说。”

石头看看付季昌,又看看纪晓北。

还好,姐姐是淡然平静的,不然真怕两个人打起来。

石头蹭着墙根出去了。

顺便把门关上了。

“出什么事了?”纪晓北略感惊讶。

她第一次见付季昌这副表情,上次山匪进村了,他都比现在淡定。

纪晓北平静的声音让他心里的气又消了一些。

“没,没事儿,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一下,最近流民扰民时有发生,你嘱咐黑塔护好果果和正正,家里人也要注意。”

付季昌咬了咬嘴唇说。

纪晓北不解,这事每次见面你都说,还值当的风风火火地专门跑一趟,给我说一下。

她又问:“流民太多,府衙都没有办法了吗?”

付季昌眉头深索:“府衙没有办法,皇上都没有办法,府衙的奏章呈上去,迟迟收不到回复,安州上次下了雨,流民们觉得安州风水好,又有大批流民涌了过来。”

纪晓北犹豫了一下说:“听说,围着皇城的几个州府,都是流民,粮仓储备不足,又不能开仓放粮,国库不足,又不能开国库放银子,真是难办了。”

付季昌惊讶抬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纪晓北:我学过历史!

付季昌:嗯?

“确实难办,压力都在州府身上,既不能让流民作乱,又不能让流民蹿到京城……”付季昌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和纪晓北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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