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郑妙很快不满的嘤咛出声:“郑好,你这是想把我直接送走啊。”
“姐姐,你醒啦!太好了!”
郑好把郑妙扶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郑妙也是懵懵的:“我原本在岸边等你,突然来了一阵很奇怪的雾……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苏白白提醒道。
郑好闻言拎起水桶。
白白折腾半天,水也没有打到。
几人走回了杨桐伟家,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站在门口。
“这是石头,村长的孙子。”
见到苏白白和双胞胎回来,杨桐伟迎上去,“他是来喊咱们去吃席的。”
在如意村,吃席是一件很隆重的事,因为一年到头也难以遇到几回隆重的场面。
今天主要是为了迎接他们这些客人。
喊完人后,石头便跑走了。
杨桐伟又叫上了黑哥他们,众人一起跟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是一座中式大宅子,高墙黑瓦,古色古香。
宅院门口挂了一块木质匾,上面几个大字:“黄氏家宅”
门两旁各挂着一排红灯笼,如盏盏鬼火,透着神秘与诡异。
杨桐伟上前敲门后,古朴陈旧的大门在几人面前缓缓被打开。
黄村长出现在门口。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镰刀,木质刀柄,刀刃锋利无比,在淡光里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光。
众人见状,一个不好的联想从脑中划过。
拿刀迎客?这是要宰了他们吗?
难道所谓的开席,就是把他们都变成食物?
几个玩家惊慌地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煞白,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疑问,但谁也不敢说话。
黄村长的瞳仁里面充满了贪婪和期待。
他直勾勾地望着众人,嘴角裂开,笑容阴森,牙齿上满是鲜血!
看着这血涔涔的一幕,众玩家有点惊魂未定。
黄村长提着镰刀迈下台阶,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最先走到了双胞胎和苏白白面前。
郑好用力地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郑妙全身颤抖,差点叫出声来!
苏白白却是淡定的看了黄村长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中提着的镰刀上。
镰刀此时还在一直往下滴落着可疑黏腻的血渍。
苍老粗哑的声音响起:“来啦?别站着了,快进去吧。”
“咦惹,门咋又自己关上了。”
黄村长黑黝黝的瞳仁,看着有些渗人,“我刚割完一把猪草,划了手,小姑娘,你去给大家开门吧。”
“我……我开……”
被点到名的郑好慌张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其他玩家面色都有些惊恐,皆怕触犯死亡规则。
见没人说话,郑好深吸了一口气,虚浮着步子,慢慢靠近大门。
可她拉了好半天的大门,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都没能把门拉开。
“怎么办,这个门我打不开。”
郑好最后求助似的目光,落在姐姐郑妙和先前救过她的苏白白身上。
郑妙也是慌的一批。
苏白白出声提醒:“门是推的,不是拉的。”
郑好:“……”
郑好稳了稳心神,开始大力推门。
门果然一点点被推开。
半掩敞开的空隙处,幽黑如深渊巨口,仿佛随时要把人吸进去吞噬。
黄村长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外面冷,大家都快进来吧。”
几个玩家面露迟疑和不安。
苏白白却是径直走向阴森至极的大宅。
见进去的苏白白没事,黑哥、田仁、吴美丽和双胞胎也进了门。
剩下的唐志和谭光宇两个人害怕被丢下,也赶紧追了过来。
村长家宅院本是古香古色的建筑,却布置成了丧葬的风格,清一色的白。
院墙上又爬满了不知名的小白花。
整个宅院,都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氛围。
杨桐伟和村长说着话,并排走在最前面。
黑哥跨步跟上,其他人纷纷跟在他后面,苏白白慢悠悠走在最后。
双胞胎走在中间的位置,郑好用力攥着郑妙的袖子。
“姐姐,怎么办?这地方处处透着一丝诡异,咱们不会有来无回吧?”
郑妙还没说话,走在她们另一旁的吴美丽就嘲讽道:
“你是不是吓傻了?说什么疯话呢!新人就是麻烦,碰上什么事都会拖后腿。”
郑好回击道:“你倒是上进呢,怎么没有通关?还留在这里?”
“你!”
吴美丽一噎,无法反驳。
郑好不再理她,转而嬉皮笑脸地看向苏白白:“刚才开门还要多谢苏老大提醒。”
苏白白回:“遇事不必慌,多观察。”
郑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老大,你说得对。”
“哼。”
吴美丽不屑地冷笑道,“真狗腿。”
郑“狗腿”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那可不,苏老大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吴美丽听后,上下扫射苏白白一眼,撇撇嘴。
一个瘦弱女生,她就不相信能有多了不起!
苏白白泰然自若地走着,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众人被黄村长引到后院的祠堂,这里也没有本村祠堂不得外人进入的约束。
面前的祠堂黑墙黑瓦,规模不大。
黑漆漆的颜色和上边复杂的花纹,就仿佛一口吃人的棺材。
只见祠堂门口摆着一个大香炉,上面插满了香烛。
祠堂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折叠纸钱以及制作摆放纸人,这些都是村民。
几个玩家对视一眼,怪不得在村里看不见几个人影,敢情他们都在这祠堂准备祭祀呢。
郑好拉着姐姐郑妙退到了最后,这里很明亮,但她自从踏进这个地方就感到很不舒服。
到了祠堂,黄村长先进去摆好贡品。
正堂上摆着上百个牌位,最中间摆放着的是一个人身黄鼠狼头的“神仙”,供的礼品是各式各样的鸡肉。
忙活的差不多了,黄村长手持三炷香,带领众村民毕恭毕敬的跪拜。
“大仙在上,我等前来祭拜。愿大仙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村民安乐。”
黄村长起身将香插进香炉,带着众人退到祠堂外,扬声喊道:
“客人到,大家忙活起来,祝客人红红火火,幸幸福福。”
他的语调缓慢而深沉,听起来并不像是祝福。
反而像是诅咒。
紧接着,村民们行动起来。
有抬桌子的,有搬板凳的,有端盘子的……
一碗碗、一盆盆的凉菜热菜被摆上桌,分量十足。
最后,几个人把一头绑好的羊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