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8章

《主公劫回个夫人》全本免费阅读

夜里,元老夫人的晚膳移到了书房,与甄伏一同用饭。

“亲卫昨日已带着我的手信赶往松阳城调遣援兵,不出十日便可带急行军赶至燕北,此事你可宽心。”

听罢甄伏提出的增兵计划,元老夫人淡然扫了一眼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亲自为她布菜,又继续道:

“此时最怕外族多向入侵,李大人已带头与一众文臣协助仅剩不多的一些武将,去了边境巡逻做好防范,加之万余农兵助力,想来北边大约可以撑到韫泽回援。”

元老夫人虽说着安慰人的话,但显然已没有前些日子那么足的底气。

或许她也觉得北边连受挫败,南边又毫无消息,所有战况愈发扑朔迷离,叫人难以安心。

但见惯大风大浪,便知越是危急之时,越不能自乱阵脚。

元老夫人敛眸,稳了稳心神,继续郑重叮嘱:

“你既已掌朝政,那么在此期间,便务必要顾好身子,朝臣的主心骨不能倒。”

濮国朝中虽仍不乏些对甄伏不满之众,但臣民之心所向,无非一个能撑得起天的主。

这段时日,甄伏劳心劳力,也算是将臣民放在心上,想来他们都将此放在心上,将她当成了此时的天。

只要她不倒,国之栋梁便在,这些大臣与百姓才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甄伏自然也知晓其中道理,但左不过第一次坐这棘手的位置,实在有些疲于应对。

她琢磨了好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将口中肉嚼了又嚼,才艰难地吞咽下去,低低商量:

“祖母,将士们为濮国疆土浴血奋战多日,我想去燕北......”

“不可。”元老夫人像是早猜到甄伏所想一般,当即出言打断她的话,脸上的慈蔼关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长辈的严厉。

自收到刘勇传回的第一封战报后,甄伏便有上前线指挥作战的意思。

但元老夫人以其不熟悉燕北地况,以及不了解匈奴人作战方式为由,严词拒绝了她的请求。

“祖母,匈奴人也许与中原诸侯国串通一气,阿伏若能试着去与匈奴人揭穿那些人的狡诈之举,又加一些谈判条件,或许可以和平结束这场纷争。”

甄伏道出心中所想,若不能以武胜,便尝试以和谈结束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是皆大欢喜吗?

“匈奴人与你认识的中原人可不一样。”元老夫人并不认可甄伏所言,眸色中闪过一抹悲痛,却没有做更多的情绪宣泄,只道:“总之,燕北之地,你不能去。”

匈奴人若是好商量的,那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就不会死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老夫人,少夫人,宫外有人飞箭传信。”

正待甄伏要继续与元老夫人争辩时,白黍忽地急匆匆自外奔入。

他将信物双手奉上,言语急切:“亲卫已经追去了,还不见信儿。”

元老夫人放下碗筷,快速扫了一眼那黄褐色信封上的鱼符,眸色一暗,问道:

“可认得是何人之物?”

“老奴瞧着......”白黍顿了顿,才道:“应是李牧大人的。”

甄伏闻言,脸色大变,当即从座上起来,去接过信物,摊开信纸,一目十行。

“是魏表哥。”她眉目蹙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元老夫人见状,也撑着桌案起身。

伺候在旁的杨嬷嬷见状,便赶忙上前来搀扶,将她引到甄伏的身旁,又将甄伏手中的信纸取来,细细一看。

“他意欲何为?”元老夫人的视线落在甄伏惨白的脸上,语调沉重。

甄伏没有直接回答,反是面色严肃,先跪了下来,双手托额贴地,恭敬道:“请老夫人应允阿伏前往中山国一趟。”

“他要见你?”元老夫人愣在原地,随即又转头看向杨嬷嬷示意她说出信中所言。

杨嬷嬷一得令,便回道:

“魏国公子扣下了巡边的李牧大人一众,又挟持了中山国国主亲眷,心中所言,若是三日之内不见少夫人,便将那些俘虏斩首示众。”

元老夫人坚持听完,心中只余大骇:果然,该来的逃不掉。

中山国方圆不足三百里,是一块与匈奴、魏国、濮国接壤的小地块。

从前因被匈奴践踏,又遭魏国挤压,中山国便归顺了濮国,从此获得庇护,连年风调雨顺,百姓优哉游哉。

这个弹丸之地便很自然地成为缓和濮国与外族、其他中原国的中间地带。

并且因着濮国的强大,中山国也懒得设兵力作防,除了城主府里为数不多的亲兵,再无其他兵力。

没想到,濮国大军被南北牵制时,这个中山国便成了一个最大的漏洞。

“我竟不知你堂堂魏国公子竟能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不敢正面迎战便在背后耍些阴谋诡计,暗自将人扣住。”

中山国国主府里,李牧双手被倒剪在后,双肩则被一个粗壮大汉压着,他不得不躬身跪地。

然他挺着一身傲骨说这话时,大约也没有料到他的主公也正在用着这样下作的手段,俗称兵不厌诈。

他此时,只一门心思想着得了濮国许多好处的中山国国主竟轻易被策反,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魏国,让他突然成了威胁濮国的棋子,让他如何不气?

同样跪立在旁的中山国国主慕容厝似乎感受到李牧滔天的怒火,便试着劝慰,好减轻自己的罪孽,战战兢兢道:

“李大人,濮军在南边已经败了,曹主公已保不了我们了,你与我皆归顺魏国不更好?”

“我呸!”李牧闻言,猛啐一口,“当年你慕容一族遭匈奴人践踏时,是谁将你们救下,如今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要和魏国人将我濮国置于死地?”

慕容厝自知理亏,可他妻儿皆在人家手上,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是以,他抖抖嗖嗖,也不敢再回话。

端坐在高位上的魏离眉如远山,泰然自若,丝毫不被眼前二人或明或暗的痛恨所扰,只施施然将杯中茶抿了一口又一口。

直到一个宦官打扮的白面无须男子慌张奔入,他的眉梢才挑了挑,将视线扫向宽大的门槛处。

也不知那宦官是不是被他的凌厉所慑,才跨过门槛,便一个踉跄倒地,痛呼了一声。

但他仍不敢放慢脚步,慌里慌张地膝行往前,跪在魏离的脚边,声音哽咽而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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