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南苑的那场直播之后,南隐和盛放就再也没见过,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听说过,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愿意听,也觉得没有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去听。
这个人会如何已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了,所以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见盛放。
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
意外是意外,却也不过三两秒就恢复如常,她视线扫过周围,轻笑一声:“这里好像是女厕。”
盛放变了不少,至少从外貌上来说,瘦了很多,如果不是曾经太过熟悉这个人,南隐怕是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就能看出他是盛放,他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疲惫。
身体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即便是南隐间隔他几米的位置也能看出一些可怖的红痕,还有他手腕处的淤青,更是连遮掩都懒得。
盛放顺着南隐的视线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些痕迹,轻笑一声:
“我也没想到真的能等到你,知道你今天有可能过来参与试戏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有机会见到你。”
“所以你一直等在这里?”南隐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厌恶:“盛放,才多久不见,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两个人分开的过于不体面,以至于哪怕只是一次简单的碰面也能让人想到诸多的不愉快,南隐不可能给盛放任何一个好脸色,即便他看上去已经很糟很糟。
可这种糟糕并不是南隐带给他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活该。
“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在乎的?”盛放抬手拍拍自己的脸,自嘲的开口:“我还有脸吗?还有面子吗?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无所谓体面不体面,活着就已经够难了。”
因为他抬手的动作,衣袖也顺着往下滑了一节,南隐不想看但确实还是看见了,看到了他手臂上比手腕处还要可怖的伤痕。
甚至都是见血的,新伤叠旧疤。
“你找我有事?”南隐不想和他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没事。”盛放看着南隐说:“只是看看你。”
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盛放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脸上多了一点癫狂的意味,像躲在暗处窥探猎物的杀人魔。
南隐倒是不怕他,他应该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对自己做什么,可南隐也绝不相信他等在这里只为了看看自己。
但不管是什么,盛放说出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南隐觉得恶心了。
她没说什么,直接离开,盛放倒是也没有阻拦,但南隐始终觉得有一道目光跟随自己,让她觉得不适。
下午的试戏南隐没有参与,连饭都没有吃,直接和陶知安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酒店,陶知安看她脸色不太好,询问了几句,南隐只说了句身体不太舒服,没多说什么。
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给陶知安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南隐直接去了公司找沈灼言。
沈灼言还在开会,但他的办公室南隐是畅通无阻的,直到置身于沈灼言的地方,直到坐在沈灼言的位置上,南隐才稍稍觉得松懈了一些。
她实在不喜欢有人,尤其是不喜欢的人来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
沈灼言知道南隐来到公司的时候正在会上,秘书通知了吴川,吴川看到消息之后,明白关于南隐的消息是无论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给沈灼言看的。
沈灼言看了一眼吴川递过来的手机,似是也觉得意外,微微挑了挑眉。
但沈灼言没想太多,只觉得这小丫头大概是担心因为她出去参与海选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早早结束过来的。沈灼言的确是在南隐的身上装了定位和窃听,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看都听的。
虽然觉得南隐不太有什么重要的时候来公司,但沈灼言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会议,第一个起身离开,回到办公室里。
南隐蜷缩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抱膝的看着窗外。
只一眼,沈灼言就看得出她过来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太开心的事情,沈灼言脸上因为见到南隐而下意识漾起的笑意也随着这个发现而淡了下去,关上门迈步走过去。
南隐大概在想事情,直到自己在她面前站立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是自己,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伸出双手,说:
“沈灼言,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