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城内的校场,此刻喝彩声络绎不绝。
光着膀子的云光和赤膊上阵的障塞尉弥陀*萨费抵在一起,周围尘土也被搅动的四散飞扬。
随着时间推移,天生神力的云光渐渐占了上风,障塞尉弥陀*萨费也上了年纪,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云光腰间猛然用力,抵在一起俩人身子猛然下沉,占据上风的云光用下巴抵住障塞尉的肩膀用力向下压。
有些短小的胳膊也环住对方的腰部,让其趴在地上无法用力。
俩人粗喘的呼吸声犹如猛兽低沉的颤音,这让场外围观的兵卒那叫个大开眼界。
“认输了!认输了!”
随着障塞尉有些粗重的声音传出,云光这会儿也累得够呛。
不知道为何,这比那天搏杀黑熊还要费劲。
“老了,不行了,以前像你这样只会用蛮力的小子,早就开口求饶了!”
“嘿嘿...障塞尉也是我遇见最难缠的人了!”
障塞尉弥陀*萨费将手搭在云光伸出的手掌上,从地上被拽了起来。
身为车师城最高的军事指挥者,认输之后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还是有点嘴硬。
云光也没有呛声,憨笑着给了对方台阶。
障塞尉弥陀*萨费拿着兵卒地上的汗巾,擦拭着脖颈的汗水,心底却对云光这个小子吃惊不已。
从军数十载,驻守边疆,在之前的都护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从来没有遇见云光这么棘手的小子。
算算年纪,他今年刚才十岁,以后能走到哪一步真的很难说啊!
“都别看了,还不赶紧去训练,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个遍,还要我亲自上阵,你们丢不丢脸?”
障塞尉弥陀*萨费呵斥着周围嬉皮笑脸的老兵油子。
转头冲着云光摆摆头,示意他跟上。
俩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辅国侯沙迪克*利亚德那边给我来信了,说是要组建乡勇队,用来巡逻后城和蒲类的边界,而且那边的烽火台也需要派人驻守!这事你怎么看?”
云光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这事咋看?
站着看呗!
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云光只好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回禀障塞尉,属下不知,娘说当兵能保护城外那些被漠北蛮子骚扰的难民,我就来这里了,而且还有漠北蛮子初次相见,就无缘无故袭杀我们母子,所有我想去杀蛮子,可这个营区他们...”
云光说道这里停下了话语,望着步伐凌乱,犹如散步的兵卒。
话没说完,障塞尉弥陀*萨费当然明白云光口中的意思。
缓缓回头凝望着那些绕着校场跑步的兵卒,也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对着云光呢喃。
“哎...打了几仗,城内勇猛的好小伙死的差不多了,这些都是上一任辅国侯沾亲带故塞进来的家伙,拿着军饷守个城门没有问题,可要是外出上阵和蛮子拼杀,就真的还不如一滩烂泥!”
障塞尉感慨的望着天,眼角还微微挂着一些泪花。
“知道吗?这条腿要不是那些好小伙扛着我离开,我也就死在哪里了!现如今都护府不闻不问,我也累了!”
五十有六的障塞尉弥陀*萨费神情很是失落。
驻守边疆可以说是他成年以来一直做的事情,可现在这个驻守边疆的国却对他们仿佛遗忘一般,让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你娘的那句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树树摇,唯有自己最可靠!东炎治下的都护府彻底抛弃我们,那么如今就只能靠我们了!”
云光还有些好奇,怎么今天障塞尉弥陀*萨费这么多愁善感,有点娘们唧唧?
难不成是吃错什么药了?
“车师兵云光听令!”
军中混迹多时的云光也条件反射的抱拳站定。
“在!”
“车师城外巡逻队由你全权负责,如有纰漏,唯你是问!”
“喏!”
云光很懵逼,这才当大头兵几个月啊!怎么一下子就要外出领兵了?
障塞尉弥陀*萨费轻轻拍着云光的肩膀,年纪有些小,身高不够的云光还要他微微弯下腰。
领了军令,俩人再次恢复了之前随意的姿势。
这让满是疑惑的云光当即询问了出来。
“萨费障塞尉?没有搞错吧?我这个年纪来营区当兵都已经是你开了后门,在组建乡勇队恐怕不行吧!”
“怎么不行,你小子的武力还能在车师城里找出第二个吗?”
“有啊!”
“谁呀?”
“雅拉啊!她的力气都快和我差不多了!”
“胡闹,你见过谁家女子上战场的?还有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新任辅国侯的意思!”
这下云光更加糊涂了,怎么又钻出来个辅国侯啊!
心中满是疑惑的云光,毫不掩饰的在脸上写了出来,障塞尉也没有在继续卖关子。
“别看现在刚上任的辅国侯发布了一大堆的有利此地的诏令,可要是没有他的那个大女儿在身边支招,那个只会为了手中权利的家伙可想不出这么那些法子!”
“车师城内的军队不抓在他手中他不安心,这不就火急火燎的开始试探了!我也年纪大了,没心思争了,我不求别的,只要那样做能让这里安稳就好了!我还要看着小闺女长大嫁人呢!”
障塞尉弥陀*萨费一脸感慨,只不过看着云光眼底却放着光。
“云光,你说我家小闺女怎么样?”
云光哪里不明白障塞尉话语中的意识,开始了答非所问。
“雅拉*萨费吗?很能打!”
“我问的不是这个,除了很能打呢?”
“额...很漂亮,可爱,而且很能打!”
“算了!算了!你这么大的娃娃懂个什么,改天应该去找找你娘亲。”
障塞尉喃喃自语,不在问着云光有些奇怪的问题。
“好了你去忙吧!趁早把巡逻队安排好!”
“嗯,障塞尉,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