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艺,在下甘拜下风!”
武人之间没什么嘴硬,技不如人一目了然。
输了就是输了,也没啥说今天身体不好,或者嘴硬说云光仗着自己年轻,偷袭,不讲武德之类的话语。
“你也不赖,跟我交手的人你也是第二个能跟我撑这么久!”
云光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比试不同于阵战厮杀,胜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对方的武艺也十分让云光认可。
能和他交手这么长时间,除了典韦那个憨憨,也就他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也对这人起了赞赏之心。
前西域都护张宴也凝望着台上的俩人,无语的笑着摇摇头,随后转身缓缓离去。
只不过离去的时候,背影佝偻了不少。
“走了,有缘再见!”
擂台上刚有点惺惺相惜苗头的俩人,还没得及言语,精壮青年就注意到离去的叔父。
慌忙招呼一声,揉着肚子,轻快的跳下擂台,朝着离去的众人赶去。
目送着缓缓驶离的马车,云光揉着也泛着红色痕迹的拳头,侧头问着一旁也抬头目送的王卓。
“仲颖兄,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这我哪里知道?应该是退伍的将军吧!”
长安都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么多,王卓又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好了,洗漱休息会儿,明日还要上朝受封呢!等领了封赏,再去幽香阁带你耍耍!”
王卓的话,让云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
虽然他不喜欢和那样的女子发生关系,可看美人的心还是有,毕竟也算能愉悦身心。
众人簇拥下,校场热闹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空拉拉的大营,只有一些快要吐露绿芽的树木在风中摇曳低语。
.............
秦境四地。
湛蓝无云的天空中响起一道清脆嘹亮的啼鸣。
活动在枢密院中的密卫也当然知晓这一声代表的是什么。
轻车熟路的将蓝色支架放在开阔地,一道气流吹过,一只模样英俊的鹰隼精准优雅的站立在了上面。
张开鸟喙,叼着一旁人丢过来的细长肉条,缓缓开始吞咽。
一旁的密卫这会儿也上前将鹰隼腿脚的竹筒卸了下来。
拿着手中游牧鞑靼传过来的纸条,密卫朝着书院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现在凤首,阴阳家前魁首邹察,还有徐夫人,以及大翁主,现在都活动在书院。
密卫的通报声中,还在书院各个授课地点活动的人渐渐聚了起来。
随着老先生邹察的到场,云光身边的亲密之人,或者说一众智囊也悉数到位。
“阿爷看看吧!游牧鞑靼的信!”
凤首从徐端静手中接过纸条,看过之后递给了最后进门的老先生邹察。
老先生邹察,皱着眉头,将纸条上的话语细细通读了一遍,这会儿情不自禁的轻抚着胡须。
邹颖这个小丫头,也迈着小短腿,跨过有些高的门槛。
滴溜溜的跑到了自己新认干娘身边。
早些时候最粘自己姑姑的她,现在可对徐端静那叫一个热情。
离开母亲的邹颖,也算在干娘这里找到了母亲的感觉。
徐端静微微笑着,很是熟络将小丫头抱在怀中,架在腿上。
伸出手指梳理着对方凌乱的头发,一边张口询问着这会儿沉默的众人。
“右贤王已经动身了,说是二十天后到访,可鹰隼带信也需要时间,现在大概就算十五天吧!这么些时间我儿可赶不回来!”
“看来右部鞑靼的情况很糟糕,要不然那些家伙可没想着商议这条路!”
密卫凤首清冷的话语,说着自己心中的答案。
那些家伙可不是和你安安分分相处的族群。
草原男儿信奉拳头大就有理,现在双方水火不容,却还要南下来商议。
明显是没法用武力南下,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对方上路了,见一面已经成了定局,这件事还要端静你来决定!”
老先生邹察也将最后的问题抛给了徐端静。
对于游牧鞑靼的问题,他们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平常打交道的也就是云光母子了。
“这一面肯定是要见,要想以后别被那些家伙骚扰,也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徐端静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不是第一次认识徐端静,可没想到这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对于鞑靼用的计谋几乎令人胆寒。
当时他们也偶尔交谈,讨论过关于东出归来后,北边的游牧鞑靼如何处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通晓古今的女子,已经想好了对策。
本来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云光去接手,但现在对方提前到来,也只能让徐端静开始铺设第一步棋了。
徐端静眼神低垂,神情略显疲惫。
也许会因为自己,那片茫茫无际的草原海,以后恐怕就没有太多绚烂的景色了。
“凤首,待会去找黄琦,让他起草一个栽种植被,维护地区绿地的府衙!”
“我明白了!”
徐端静揉着这会儿趴在自己怀里把玩自己秀发的小邹颖,嘴角也带起了淡淡的微笑。
也许自己做的这件事有些天怒人怨,可为了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游离在北方的鞑靼祸患。
总要付出一些残酷的代价。
只不过这个残酷的代价不仅仅是对人。
众人寒暄几句,再次四散开来。
关于鞑靼的对策早就安排好,让他们只是没想到是,对方来的这么早。
乌里雅苏台出发的骑兵,这会儿搭着右贤王旗帜的马队,奔腾在冒着绿芽的牧场之上。
右贤王心中还想着,这次南下一定要在那个车师哪里捞到不少好东西。
要不然自己部族的日子可真的就越来越难过。
到时候因为不满这样的生活,举族朝着中部鞑靼,或者东部鞑靼迁徙。
人数被分化的右部鞑靼,可实力真的就越发垫底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方吞并,那就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