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官道,年久失修,再加上没有人保养。
此时的路面参差不齐,坑坑洼洼的路面犹如被狗坑过的木板。
除了天空中偶尔飞起的鸟儿,还有一成不变的黄土,再也没剩下多少发出动静的东西。
平日里偶尔,也会有一些抱团的带着路引去往别处的行人,可这段时间‘鞑靼’出没,没了任何人的生气。
黄土是这里的主宰,放眼望去寻不得半点绿色。
一行人拿着布条绑住马嘴,免得发出响动。
接下来就是乖乖趴在黄土坡的背后,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
收到消息的‘游牧鞑靼’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天一夜。
根据信上人的消息,今日应该就会出现在这个地界。
猎物身边的青雀也传回了消息,对于这次截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众人安静的补充着食物和水,保存体力,准备着接下来要做的脏活!
一声清脆的鸣叫,回荡在空寂的荒野。
“都准备了!”
得到前哨的发出的信号,安静等待的众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弓弩上弦,一根跟泛着寒光的三棱箭头已经放入渠槽。
临近冬日,寒冷刺骨的风刮过脸颊,可都比不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一声声清脆的鸣叫,这些密卫也根据音调不同,已经明确了他们要劫持的目标。
“七辆马车,猎物在第二辆,第三辆有自己人,避开点!至于其他,杀!”
“喏!!”
一声声压着嗓子的‘猎手’,齐刷刷低声应答,口中的话语,让刺骨的寒风更加凌冽了不少。
今日还算天气晴朗,只不过阳光也不是太过温暖!
众人轻轻对着有些僵硬的手哈气,小幅度活动,让身体热起来。
年久失修的官道一头,一行摇摇晃晃,路上颠簸的车队出现在视野中。
可是谁也没有着急着动手,都在等待着头领的号令!
“放!!”
随着负责今天这事的头领一声令下,这些埋伏已久的猎手,愤然起身,扣动弩机。
一根根弩箭,划破空气,带起尖啸,让行进中途的车队顿时惊慌失措。
弩箭插中要害的人,这会儿只能口吐鲜血,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呼喊一声,从马背上跌落,溅起一阵黄土。
弩箭齐射,将官道上的这支车队,全部囊括了进去。
众人想要向前奔逃或者后撤回去,可已经被‘游牧鞑靼’堵住了两头。
哭喊声,撞击声,还有刀剑砍入身体的沉闷声。
求饶怒吼,此时都无关紧要。
血肉之躯到最后还是葬送在锋锐的弩矢之下。
马车里,还在享受胡姬按摩的王贤,躺在车内酥软的垫子上,这会儿正和这些异族风情的胡姬玩的痛快。
马车外的景象,立刻让他惊醒过来。
撩开车帘,就看到了鲜血四溅的场景。
声音还来不及惊呼,一抹明亮的匕首就出现在脖颈位置。
“不要乱动哦!要不然可是会死哦!”
此时胡姬口中的慵懒的声音,根本让他感受不到半点勾人夺魄。
只有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惧,瞬间布满了心头。
“你...你...们想...想...干嘛?”
这会儿王贤口齿不清,结结巴巴老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干什么?回去请你做客!!”
此时坐在这两马车中的早早潜伏在这位东炎县长身边,成为胡姬的青雀,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们的来意。
随后另一位立刻麻利的撤下周围的布匹,将她们的猎物绑了起来。
“庚三,这人尿了,味道好骚啊!”
“果然是个废物,真恶心!”
马车里的两位青雀捂着口鼻,眼神里全是厌恶。
王贤这会儿被吓尿,完全是因为动手的这两个胡姬,轻描淡写的抹了马车里其他两位,原本是他小妾的脖子。
如此狠辣的场面,王贤何时近距离看见过!
“收拾收拾,出去吧!味道难闻死了!”
马车外的喊杀声停歇,她们密卫独特的交流手段也响了起来。
这让两位顿时知晓,外面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刚撩开马车,冬日的寒风让这两位青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只不过立刻就有身穿‘鞑靼’皮甲的人迎了上来,将保暖的衣物遮在了她们身上。
“辛苦你等了!”
“职责所在!”
“猎物就是他吗?”
“嗯!”
这位迎上来的‘游牧鞑靼’朝后招招手,立刻就有人拖着这个裤子湿了一大片的男人朝后走去。
“清理干净点,别让主人那边事发!”
“喏!”
这些一百来位‘游牧鞑靼’开始了补刀行为。
哪怕已经是没有动静的尸体,还要在脖颈上补上一刀。
拔下他们特有的箭矢,将游牧鞑靼的箭羽在插回去。
七十具尸体,男女都有,就这么睁大双眼,神色不甘的凝望着湛蓝的天空。
本来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可死亡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血液弥漫,寒风夹杂着血气,让这里甚是狼藉。
马蹄声远去,只有散落四周,姿势歪曲的尸体,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杀戮。
.............
小半日光景,信鸽带来了消息。
“主公,他们得手了!”
“嗯!给校尉发信吧!他要的已经到手了!”
“喏!”
云光随意的回应了一声,翻着手里这几日新出现的话本,打发着闲暇的时光。
至于死了多少无辜之人,信上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手中已经沾染了太多血液的他,现在已经升不起半点愧疚。
只是翻动书页的手,用力的有些大,不小心扯下了一角。
娘亲和故去的义姐教会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
追逐权力的路上,贯彻信念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成王败寇,古往今来永恒不变的道理。
失败者只是会成为胜者用来,彰显自己伟大的一抹功绩。
他云光不要做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