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后的挣扎

云光麾下秦卒攻势如火。

前进!前进!前进!

没有任何围城的动向,早已装卸好的吕公车开始朝着城墙推进。

投石机将原油弹丸抛射城墙,在吕公车距离对方城墙二十步的时候,总算让城墙上燃起了大火。

这会儿全部被钢板包裹的吕公车,已经被床弩弩矢还有各色弓箭,插成了刺猬。

防御坚固的吕公车,现在就是一座可移动的小堡垒,让城墙上的守军满眼都是绝望。

他们想要射死推车的辅兵,可惜都被遮挡物无一例外的阻拦了下来。

低沉的号角夹杂着宛若雷霆的战鼓,响彻这片下着大雪的莎车王都上空。

一夜之间,积雪深厚,已经让推进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不知道大雪要持续几日,拖得越久,攻城越发不利。

要是积雪太厚,恐怕还要等来年在战。

云光如今也披甲举盾,站在了吕公车的下方。

大雪弥漫,视线越发模糊,想要站在后方观看战局,已经是无稽之谈。

没法第一时间做出战况的判断,云光也不纠结。

直接下令麾下兵卒,全力进攻!

毕竟这座王都可是莎车侯国的最后防线了!

云光他自己也站在了战斗最前方,化作一柄最锋锐的刀刃。

视线之内,依稀看见吕公车的桥面贴近了城墙上没有燃烧大火的部位。

这场大雪,让原油弹丸的杀伤力有些小。

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上不少。

城门位置的厮杀,可是重重之中,云光也当仁不让的站在了这个部位。

麾下军卒看到自己崇敬的人也同自己一起上阵厮杀,这会儿恨不得化身战神,扑进城墙内大杀四方。

冲天的兵卒豪气,似乎让这里的大雪都变得有些小了。

没有军令,身后的战鼓和号角,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军令。

进攻!!!

云光登上坡度有些倾斜的吕公车,五步之外的场景还能依稀可见。

手中举着的盾牌,顿时传来密密麻麻的叮当声。

还有四五声动静异常巨大。

云光忍着发麻的手臂,没有在意掉落在地上的床弩弩矢。

只是偶尔瞥了一眼,还插在盾牌上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矢,心中暗自咂舌。

还好平日里没有疏于训练,要不然手臂脱臼的可能性很大。

如狼似虎的秦卒扑进城墙,一时间喊杀声顿时弥漫开来。

还有各种苦痛的悲鸣嘶吼。

这里面有西域集团军的受伤哀嚎,也有秦卒负伤后的痛苦呐喊。

可是现在彼此根本顾不得伤势不已的各自同袍。

云光站在城门绞盘位置,手中已经舍弃了刀剑,拿着门板大小的盾牌当做了武器。

抡砸之中,带起的呜鸣声,让不少敌人心惊胆颤。

大开大合的抡砸,可是让不少人倒飞出去跌落城墙之下。

这些倒飞出去的敌军也不必担心摔下去会不会很痛,飞在半空中时就已经没了意识。

城墙之上,到处都是血液飞剑,各种残肢断臂胡乱飞舞。

还有不少倒地的人被踩踏成了肉饼。

云光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事,也就只有这次城墙攻防才感受到了压力。

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城墙上的云光也开始将上面的兵卒朝下驱赶。

等候多时的兵卒也开始了朝前推进。

积雪深厚,重骑兵无法冲锋入阵,现在差不多都化作了重甲步兵,对着大开的城门发动着进攻。

城门处最是拥挤,人挤人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双方的弩矢都各自划过自家阵营同袍的兵卒,落在对方的阵型中。

五步宽的城门,厮杀情况最是惨烈。

双方没有任何保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飞斧,石块,火矢,标枪,相距十步的城门通道内,各种投掷武器成了最显眼的主角。

“士气不错啊!!”

云光将城墙控制城门绞盘的兵卒推了下去,朝下张望着奋勇厮杀的下方城门。

嘴里有些惊叹的赞赏着这些‘溃兵’还能有如此不错的战斗力。

赞赏归赞赏,可手底下却没有丝毫留情。

城墙上他们来不及用的石块,滚木现在成了收割守军自己的利器。

一时间,城墙下的厮杀,在城墙上的溃败到来之时,也没有支撑太长时间。

败退的这些兵卒,不断的被秦卒挤压着活动范围。

云光一马当先,跟在后退到王宫内的兵卒身后,不给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这次突袭,双方到现在都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现在谁气卸了,那么谁的赢面要小上不少。

不过云光不担心自己这边兵卒哪怕失败后的场景,城墙都冲破了,还能怕什么呢?

........

莎车国主姜谧从城墙上被秦卒赶下第一防线。

之后被人驱赶着退守各个街区,现在能活动的范围越发狭小。

临近傍晚已经再次被逼到了王宫范围。

莎车国主姜谧回望着家族时代生活的王宫,他想不到祖辈的基业断送在了他的手中。

已经杀红了眼的他,要不是被身旁侍卫拖拽,现在恐怕已经扑向秦卒军阵。

带走几条秦卒生命的同时,也让自己落得个乱刀砍死。

厮杀了一整日,老天也仿佛看不得这么惨烈的城防厮杀。

天空中的大雪飘落的没有此前那么凶猛,急切。

这让周围的视线恢复了不少。

莎车国主姜谧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秦卒中异于常人,高大魁梧的身材。

他见过穿着那个甲胄模样的人,而且还是很多次!

床榻边的画像,是让他夜不能寐的存在。

视线中霸气魁梧的身影,还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武力,让他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佩服。

身为莎车侯国的国主,姜谧可是在不少行商的口中,知道了现在拿着一杆亮银槊挥舞身影的事迹。

依稀记得早些年还是流落在车师里的一个落魄之人。

可没想到短短七年时间,就长成了他都没法直视的庞然大物。

行商口中关于这位西域都护零星的事迹,随着他听到的越多,心中也越是惊诧。

晃神之间,他想到了辽阔的中原大地。

原来自始至终他们祖辈奋斗下来的基业,在那个庞大王朝的眼中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可是你们看不上眼,他可不能让他的血脉蒙羞,祖辈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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